但是公是公私是私,他们也不能左右旁的,除了暗暗记恨云婆子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请陈夫人别为难我等,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几位官爷何出此言啊!”
张子琪冷声开口,不卑不亢的看着众人。
“您是官爷,我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道人家,哪里懂得这么多,您想要带走我二嫂我并不阻拦,只不过先前我已经说过了,我二嫂为人如何……”
“陈老三家的,你什么意思?”
张子琪话还未说完,就被云婆子给打断了。
“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连官爷的话都敢违抗。”
说着,云婆子自认为很好的冲着几名捕快躬下了身子。
“各位官爷千万别听这毒妇的,这妇人心思歹毒着呢,你们可千万别相信她的话啊!我告诉你们,就是她拦着云小莲那个畜生,就是她挑唆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不认我们的,可怜了她爹到现在还病着呢,就为了见那个小畜生一眼,她可倒好,竟然躲着就连面都不见,还算个人吗?”
云婆子一口一个畜生,一口一个小畜生,听得捕快们频频皱眉。
“放肆,谁是谁非,自有官家定论,岂容你一届妇人插手?”
“我我我……我……”
云婆子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各位官爷这话不能这么说啊,她她他方才不是也说话了吗?”
越想越生气,云婆子忍不住小声嘀咕了起来。
“你们这分明就是官官相护,谁不知道这小贱人的二哥是你们衙门里的捕头啊,你们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我去县衙告你们吗?”
“简直就是笑话。”
为首的捕快还没开口呢,一旁的小捕快便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
“我等若是真的徇私的话,你现在怕是爬都爬起来了,哪儿还有时间在这里指手画脚,你说陈夫人片面之言,你又何尝不是,我劝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儿,祈祷你说的都是真的,不然的话,你这身皮也是该紧紧的了!”
“我……”
云婆子吓得一哆嗦,当下话都说不出来了,倒是云家媳妇儿,暗骂云婆子坏事,别的不说,若是真把陈家的人和官府的人逼急了,不给钱那云飞虎可怎么办啊!眼看不好,连忙冲着捕快行了一礼。
“还请官爷息怒,我娘她只是被气糊涂了,万万没有顶撞官爷您的意思。我们此举也是无奈的很,只是想要让大姐回去看看我爹而已,他如今的模样实在是……”
“实在是怎样?”
云家媳妇儿话还没说完,一声略带不悦的声音,从正厅外面传了进来,听到声音,张子琪的眉头不由得暗暗皱在了一起。
只见云氏神色冰冷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我爹为什么会病糊涂了,飞虎家的你当真要我明说吗,要不是你们纵容飞虎,会将我爹害成如今这般模样吗,他年纪大了,本来就身子骨不好,如今被你们霍霍的就连住的地方都没了,我还没找你们麻烦呢,你们可倒好,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说着,云氏走到几名捕快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让各位官爷看笑话了,是民妇的不是,民妇愿意同各位官爷走一趟,还请官爷们勿为难我的家人。”
“陈二夫人客气了。”
没想到云家的人这般乖张,却有这么一个懂事的女儿,为首的捕快,也愿意给她几分薄面。
“时间不早了,县老爷还在等着呢!”
“慢着!”
云氏刚一转身,便听到了张子琪的声音,为首的捕快,脸色不禁变了变。
“陈夫人!”
“官爷误会了,民妇没有阻挠官府办案的心思,只不过我二嫂她身子骨弱,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还请官爷您……”
“陈夫人放心吧!”
知道张子琪并不是想要阻拦他们,为首的捕快脸色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我等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陈二夫人只是前去问话,陈夫人勿急!”
说着话,众人已经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看着云氏消失的背影,张子琪连忙冲着莫问招了招手,低声在她的耳边低语了起来。
此刻云氏心灰意冷,虽然早就知道云婆子她们的恶,可是没想到竟然会这般逼她。
云飞虎赌博已是事实不容抵赖,再加上云氏生产的时候,出的那一档子事,有大夫作证,云家的人根本无从抵赖。
云氏轻轻松松的便离开了县衙,但是云婆子和云家媳妇儿就没那么幸运了,各挨了一顿板子,爬都爬不起来了。
另一边张子琪也完全没有心思再继续去想旁得了,自从云氏被带走后,她便一直在正厅里等着。
忽然一声低微的哭声传进了她的脑海里,一转头便看到云氏眼角含泪匆匆的从外面赶了回来。
“二嫂你回来了就好。”
“呜呜呜……老三家的……”
云氏虽然伤心,可是却也一路坚持回来了,如今看到亲人,便立刻忍不住哭了。
“好了好了,你没事就好!我方才已经派人去请二哥了,他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往回赶了,二嫂你别难过了。”
“老三家的,你说她们怎么能这么狠心呢,以前她们偏心也就罢了,可是这一次的事情分明就是云飞虎自己一个人做出来的,我没有找他的麻烦已经是好的了,她们竟然还好意思前来找我。呜呜呜……”
越说越伤心,云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老三家的,你说她们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难道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不好吗,上一次我娘她差点儿要了我的命,这一次又不惜给我按上不孝的罪名,我也是我爹的孩子,我爹他受罪我能不心疼吗?”
“二嫂。”
拍了拍云氏的肩膀,云氏无声的安慰着她,虽然同情云氏的遭遇,但是毕竟是人家娘家的事情,她也不好多做掺和。
“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便没有办法挽回,如今二嫂您首当其冲应该想的是该如何做,而不是一味的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