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
上方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帝王,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这就算是生病了,也不能一下子消失一半人吧?
“其他人呢?”
“陛下饶命啊!”
忽然间跪下去了一大片,文武百官个个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长跪不起。
只剩下了少数不多的人,还在站着,这一刻他们站的笔直,脸上无比的荣耀。
“到底怎么回事?”
冷眼看着下方跪着的众人,皇上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众人面面相觑,许久许久之后,跪在地上的人,才有人颤颤巍巍的同上方行了一礼。
“臣有罪,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念在老臣年迈的份上,从轻发落呜呜呜……”
“臣罪该万死……”
皇帝目瞪口呆,直接僵住了。
“谁来告诉朕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陛下息怒,其实也没什么事。”
太傅楚轼摸了摸雪白的胡子,站了出来。他是站着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张阁主抓了周俊,周俊又是户部侍郎,如今正在查点户部账目,所以……”
“可是这又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皇帝震惊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大片人,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身子一阵晃动。
这些人可都是诏渊的肱骨之臣啊,如今这……
“陛下您有所不知,这些年来,大家伙儿过得貌似都不怎么宽裕,便纷纷的将注意打到了国库上。而周俊便是户部尚书,只要交好周俊,那么大家伙儿的日子也都好过了起来。
事后周俊运用自己的手段,一笔勾销了就好了,如此简单,如此简单,而又一本多利的事情,自然人人效仿!”
楚轼虽然声音不高,也很无奈,但是却句句都击在了这些人的心口上,狠辣之姿,可见一斑。
“陛下您将查处户部一事,交给了张阁主,张阁主下令,查到谁抓谁,这些人也在那位张阁主要抓的对象之列。”
“太傅是说这些人也都参与了亏空国库之事?”
“远不止于此啊!”
长吁短叹,楚轼一脸愁容的扫了众人一眼,眼里尽是兴奋之色。
“臣听说,潮州那边爆发瘟疫的折子,您之所以得到消息,那么迟。乃是因为有人扣押了潮州送来的折子!
而之所以扣押折子的原因,好似是因为赈灾粮草的事情!”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皇上气的浑身哆嗦,冷眼看着跪在地上,吓得哆哆嗦嗦的众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些人可是诏渊的顶梁柱啊,可是如今却……
“好好好,当真是好的很那!”
咬着牙,皇帝一脸的愤恨,就连朝廷下拨的赈灾粮都敢贪墨。
为了不被发现,而私自扣押灾区送上来的折子。
弃潮州百姓于不顾,弃诏渊的安危而不顾。
如此自私自利之人,竟然是诏渊的重臣,实在是可笑至极。
忽然间皇帝笑了。
“哈哈哈……好的很那,你们果然不愧是我诏渊的肱骨之臣,顶梁之柱啊!”
关于朝堂之事,他一直想要整顿一二,但是他到底不是君钰,而这些人想要摸清根底,也并非是一两日就可以做到的。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腐败成这种情况。如果这一次,赤月的威胁没有解除,那么此刻怕是整个诏渊都已经沦为废墟了吧。
官员贪污他比谁都清楚,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不过是一个户部尚书,竟然将六部都牵扯其中,这也太可可笑了吧。
如此这样的蛀虫,留之何用?
可是……
若是去了,那相当于整个朝堂都空了啊!
“都给朕好好的跪着。”
怒从心起,随手抓起龙案上面的折子,直接扔了出去。
“立刻传张阁主进宫!”
……
前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大殿上忽然多了一个白衣少年,明目皓齿衣决飘飘,犹如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面带笑容,一脸的从容淡定。
使得其他人纷纷的疑惑不已,这人是谁啊,竟然敢在大殿上如此做派。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是令整个朝堂之人都大跌眼镜。
“张阁主不用多礼!”
一挥衣袖,皇上先一步开口,在张三岚做出动作之前,便已经拦住了他,眼前之人他比谁都清楚。
问天阁不属于朝堂,而他也并非是真正的皇帝。
但是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就肯定要继续演下去的。
“谢陛下。”
张三岚自然也明白上方之人的意思,微微勾了勾唇,仅仅一个眼神,便令朝堂上跪着的众人回味了过来。
眼前之人竟然就是,最近搅的朝堂翻天覆地的问天阁的主人。
这也太令人不敢置信了啊,问天阁的掌权者,不应该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又或者是凶神恶煞的怪人。
怎么会是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少年呢?
张三岚缓缓的同上方拱了拱手。
“不知陛下您召小民前来所为何事?”
“朕想要听一听你对以周俊为首的贪污案有何看法?”
事关朝堂安危,皇帝并没有心思同张三岚拐弯抹角。
“启禀陛下,小民只负责情报方面,至于您如何处理,这些个蛀虫,这就是陛下您的事情了,与小民无关!”
跪在地上的众人齐齐的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庆幸呢,便听到了一声犹如地狱里的恶魔一般的声音。
“不过陛下您既然想要听小民的想法,那小民就说一说吧。小民认为,想这样不顾朝堂安危,自私自利的贪官,就应该见一个杀一个。”
“见一个杀一个?”
皇上眼眸微转,犹如刀子一般,从众人的身上划过。
“的确如此,但是杀光怕是不可取吧,这些人死有余辜,但是他们的家眷,并非都是大奸大恶之人,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儿太残忍了!”
“残忍吗?”
冷笑出声,张三岚无比的平静。
“朝堂是纳贤聚德之所在,乃是诏渊的根本所在。如今却被这样一群满身铜臭之人所占据,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这……”
皇帝沉思,默默的看着众人,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朝堂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低沉的气息,压的人几乎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