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跪在地上的张子琪,也很不好受,虽然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是却还是能够感觉到对方那审视的目光,犹如一把把刀子一般,投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张子琪打算这么做之前,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甚至就连故意将自己化丑的想法,也冒出来过。
只是因为钱夫人见过她的真实样子,所以没有办法,才顶着个面纱出来的。
对于见到云清风想说什么,张子琪也是在心里默念了几十遍的,然而如今真正见到本尊了,张子琪才发现自己先前的想法,全部一点儿用都没有。
不想再继续这般被动下去了,张子琪连忙开口:
“世子爷息怒,民妇不知道究竟做错了什么,您为何要抓民妇一届妇人,但是还请世子爷您高抬贵手,我夫家他病了,民妇必须要将药送回去,请世子爷宽恕,民妇冒犯之罪!”
“买药?”
云清风的的目光慢慢的落在了张子琪手中的竹篮子上面,方才侍卫来报的内容,的确女子是从药铺里出来的。
不由得对她的说法多了几分认可。
“很好,既然如此,本世子还有一个疑问,你身上的玉佩究竟是从何而来,还不如实招来?”
“玉玉玉……玉佩?”
张子琪吓得一哆嗦,连忙四处摸索了起来,手指碰触到玉佩的一瞬间,立刻又缩了回去。
咬牙偷偷的打量了云清风一眼,随后快速将玉佩摘了下来,递了上去。
“世子爷这玉佩是几日前,一位夫人送给民妇的。难不成这玉佩有问题吗?”
一边说,张子琪急忙一个劲的磕头请罪。
“民妇冤枉,民妇只以为这玉佩只是个普通玉佩罢了,那位夫人人美心善,同民妇一见如故,便将玉佩送给了我,民妇并没有多想,只是将其当做一个念想罢了,还请世子爷明查。”
张子琪一会儿‘民妇’一会儿‘我’的倒是将胆怯二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云清风听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明白了过来,方才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跪在地上的张子琪,自然是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将玉佩接了过去,云清风默默的打量着玉佩,看到玉佩上的‘凝’字,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大了几分。
“那那位夫人可曾告知你名讳?”
“不曾!”
摇了摇头,张子琪急忙开口道:
“那位夫人只说民妇同其女儿年纪相当,让民妇称呼她一声云姨。
后来民妇才知道她是守备大人的妻子,民妇当时的确有些害怕,想要将玉佩送回去,可是守备府戒备森严。民妇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啊,后来一直没有人来找民妇,民妇就想着玉佩留下就留下吧,所以便……”
张子琪啰啰嗦嗦的,云清风已经隐隐的有些不耐烦了,冲着身旁的侍卫招了招手,将玉佩交给了她,同他耳语了几句。
侍卫连忙令命离开,云清风微微皱眉,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张子琪的身上。
“你先起身吧!”
“是,多谢世子爷!”
连忙起身,双手紧紧的纠在一起,默默的站在一旁。
场中的气氛变得更加的安静了,异样的氛围,让张子琪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就在张子琪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这时侍卫带着一个丫鬟匆匆的跑了进来。
快速冲着上方行了一礼,丫鬟一转身,便看到了张子琪,脸上立刻多了一抹笑容。
“当真是夫人您啊,害得奴婢好找。”
激动之下一把抓住了张子琪的手!
“你……你是?”
“奴婢春桃啊,您忘了!”
对于张子琪的到来,春桃是真的开心,她见过她,而且后来自家夫人也提起过,如果不是因为张子琪的话,她怕是伤的会更重。
所以春桃见到张子琪,就犹如见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般。
“咱们在食之坊见过,当时您同我家夫人在说话,奴婢冒冒失失的闯了进去。”
“原来是你啊!”
张子琪重重的点了点头,好看的眉头慢慢的舒展了开来。
“可是你不是是钱夫人的丫鬟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张子琪急忙拉着春桃,追问了起来。
“对了那日钱夫人走的匆忙,我都差点儿忘了问了,她可有受伤啊,如今情况如何?”
“这……”
春桃尴尬不已,心道自家夫人只是受了一点儿小伤,只是后来又撞在了木几的角上,伤的更重了。
这样的话,自然只能想想,而不能当众说出来了。
“这件事情,一时之间奴婢也说不清楚。”
一边说,春桃连忙冲着云清风再行一礼,着急的解释着:
“世子爷息怒,前几日夫……”
刚想说‘夫人’二字,话到嘴边,春桃又连忙咽了回去。
“前几日小姐在食之坊,与柳家二小姐柳嫣然发生了冲突,正是这位夫人救了小姐。后来小姐便将自己的随身玉佩,赠给了这位夫人!”
“原来如此啊!”
云清风挑眉,神色复杂的看了张子琪一眼,虽然先前这女子,有同他解释过,只不过说的并不是很详尽,如今听到春桃这话,才明白原来是因为救命之恩啊。只不过真的有这般巧合吗?
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云清风目光深沉,让人看不出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既然这位夫人是舍妹的恩人,那便是本世子的恩人,倒是云某唐突了,还请夫人千万别生气才是。”
“民妇不敢,当时民妇只是恰巧在场而已,况且民妇只是一届小民,怎么当得起世子爷您如此厚待,还请世子爷千万别这般想,民妇实在是承受不起。”
“这有何承受不起的,本世子说当的就当得!”
冲着身旁的侍卫招了招手。
“你立刻去账房支一百两金子前来,送于这位夫人!”
“世子爷您这可是折煞民妇了啊!”
张子琪自然不可能接下银子的,她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钱啊!
“民妇惶恐,实在是受不起,还请世子爷您……”
“夫人这是何意?”
云清风的声音骤然提高了许多,打断了张子琪接下来要说的话。
微微挑眉,不赞同的看着张子琪。
“本世子的命令,岂有收回的道理。难不成你想要抗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