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乔飞快地看了眼庆元帝,心道皇上日理万机怎么还有有心思八她和楚云铮的卦?
不过心中腹诽,她还是好好回答,“回禀皇上,并不是怕他。只是两个人日常相处,总要互相尊敬。他因为赏梅宴上一事心中有气也是因为臣女,臣女又怎么能那么不识好歹?”
庆元帝听的心头五味杂陈,相处之道在于互相尊敬,说的直白,却也很好。
他看着眼前清丽明媚的少女,微微一叹,“朕也发现自己赐下了一桩好婚事。日后你和云铮成婚,咱们就是一家人,何况你已经被封为县主,就别那么生疏了。”
江慕乔也喊得绕嘴,立刻谢恩,“谢谢皇上。”
庆元帝心里高兴,看她也顺眼,想起赏梅宴一事的确是亏待了她因此越发和蔼,“让云铮别气,朕会为你做主证明清白。还有这次善堂粥铺的传言,朕也会一道替你查清楚。”
江慕乔想了想,“赏梅宴都过去了。不过粥铺这事儿,皇上我想自己查。”
蒋三不会骗她,这事儿江秀芝十有八九有关系,可若是江秀芝背后还站着人呢?让皇上查出来的话,不太好吧!
她心里有着小九九,朝皇上认真道,“我的仇,我想自己报。”
皇上见她记仇的小模样不由失笑,“好好,你就自己查。查不出来再来找朕,总不能让旁人委屈你。”
江慕乔谢恩。
庆元帝把一直放在手心里的册子递了过去,“慕乔,这册子是你送上来的,你给命个名吧。”
不用旁人提醒,她也知道这是多大的荣宠。她连忙摇头,“皇上,臣女把药书给您只是顺应天命,这书不是我想出来的,我只是个搬运工。”
说着这话,她想到前世的广告词不由微微发窘,“我真当不起给书命名的重任!”
见她鼻尖冒汗窘迫惶恐的模样,庆元帝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叫本草经可好?草木百姓为本,做本草经传世,泽披后人万古流芳。”
江慕乔真心实意的赞叹,“好名字。”
庆元帝兴致上来,当即挥毫,《本草经》三个字被写得潇洒恣意。她不懂书法,可也看得出字体行间的雄心和抱负,她笑道,“恭喜皇上!”
“朕应当谢你。”庆元帝看着她,正要说什么一旁的太监却忽然来报。
听着内宦太监的低语,庆元帝脸色先是一沉,看了眼江慕乔之后又微笑,“行了,叫他进来吧。”
太监出去的功夫,他感叹了声,“你和云铮处的不错。”
还没等江慕乔分辨出皇上这话里的意思,御书房的门被推开,一身寒气的楚云铮大步进来,看到她之后脚步停驻了片刻,随即才后知后觉似的跟皇上请安,“见过皇上,皇上千秋万岁。”
见了他,江慕乔满心满眼都是这人,她连忙问,“你怎么来了?让你等着我,你不找个房间呆着,怎么傻乎乎的站外面干等?”
庆元帝听到这话脸上方才觉得一向冷漠乖觉的楚云铮有了几分人气,他转头对她说道,“看到了没有?他气性大的很,不愿意叫父皇呢。”
楚云铮一张脸冻得白中泛青,玉色的皮肤血管青筋隐约可见,冷着一张脸石头的似的。
江慕乔不清楚里头的内情,不方便说话只能跟着笑了笑。
庆元帝挥挥手,“行了,都有人来接你了,朕也不好扣着人不放。太后很喜欢你,你记得多进宫陪陪太后。”
江慕乔谢恩,有些着急的想带楚云铮出去看看。
可二人还没退出御书房,庆元帝忽然又开口,“云铮,你娶了一个好媳妇。要记得,你是怎么才能遇到她的。多跟你以后的媳妇学学,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如此小心眼?去吧,有空也多进宫看看你母妃。”
江慕乔愣了一下。
楚云铮也愣了好一会儿,片刻之后才低声回答,“多谢父皇。”
庆元帝这才满意。
二人退出去,直到坐上出宫的马车,楚云铮脸上的讽刺之色才更盛。
“我怎么才能遇到你的?”他轻咳了声,“我都不好意思听,他都好意思说。”
握住楚云铮冰冷的手,江慕乔轻叹,“只要结果是好的,又何必那么在意过程。他是你爹,更是皇上,你跟他较劲划得来吗?”
楚云铮嗤笑,“是他不让我喊父皇的。还看看我母妃?我多少年都没听见他这么和颜悦色的跟我说话了。”
江慕乔默默了一会儿,“这是不是因为我一人得道……”
楚云铮果断用眼神阻止她后来的话,“全家升仙!好了,你真把药书给他了?有人诬陷你这事儿怎么说?”
悄悄的摸上了楚云铮的脉门,她笑道,“皇上说了还我清白,可这事儿我想自己查。”
楚云铮皱眉,“还有呢?你把那么贵重的东西给他,他就没给你什么赏赐?”
江慕乔摇摇头,“皇上给了我没要,换了更实惠的。再说了,我也不需要什么赏赐。”
金银珠玉她都有,身边的人都听她的,名声钱财一样不缺,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她什么都不需要。
这么想着,她看着楚云铮,“只要你能健康平安,比什么都好。”
楚云铮何尝不知道她现在就把画满了药材图样的药书给了皇上的深意,他满腔心思和动容,尽数化作了一个拥抱,几乎要把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许久之后他才道,“他是有一件事没说错,我会有一个好媳妇。”
在他怀中微笑,她问道,“日后你听谁的?”
“你。”
“银子谁管?”
“你。”
“那我说一件事,你不要生气。”
“绝不。”
江慕乔伸出头,这才说,“我跟皇上说让楚无病跟着去找药材了,皇上说不定还要赏他一个小官当当。成不?”
楚云铮,“……”
他的好媳妇学会给他挖坑了!
不过,他只当没听见,“你准备自己查谁是幕后主使之人?你想怎么查?”
他不提,江慕乔也只装作没说,“咱们来个守株待兔怎么样?”
楚云铮哼了声,纠正她的措辞,“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