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小白打小就跟着人长大的缘故,他明显更偏好熟肉。
楚云铮还想再试探试探,江慕乔倒是觉得很好,“罢了罢了,偏好熟肉也行。”
偏好熟肉,总不会想着吃人肉,这是好事。
她虽疼爱小白,可只要想想以后小白啃着生肉鲜血淋漓的模样,亦觉得心跳加速。
听她这么说,楚云铮也不再坚持,只把自己想要训练小白的打算说了说,“乔乔,今日小白的威力你也见了,只看家护院太可惜了。何况它本就是狼王的后代,憋憋屈屈的像条狗,能有什么意思?我叫平顺找了校场,再找些专门的人,对小白进行训练,你觉得如何?”
江慕乔虽觉得小白太像狗了,可又怜惜它还小,“训练是不错,可要不再等等?”
楚云铮不赞同,“莫等了,若是再等,它骨血里的习性退化,就真成狗了。再者也不早了,像他这么大的狼若是在草原上,已经跟着爹娘狩猎了。”
并且,他还有自己的一点私心。
过了年之后,京城的形势只怕更不乐观,若是能提早将小白训练出来,日后跟在江慕乔身边他也会更放心。
“你放心,平顺找的都是自己人,会注意训练分寸,不会伤了它的。”看出她心中的顾虑,他道,“你得知道,它是狼。它连探子都能制服,很厉害。”
江慕乔终于被说动,“好。那就照你的意思办。只是小白去了,那小红?”
这两只虽然见面好斗,可在安王府焦不离孟,若是只把小白送走,怕另一个要暴动。
楚云铮干脆道,“那就都去,这马儿也该练练了,待在王府吃了一身肥膘,再不动动就养废了。”
正好也把这两个鸡飞狗跳的东西送走!
如此,将小白和小红送走驯服的计划便被定下。
平顺动作麻利,第二天就找好了人和校场,小白和小红出发之后,一晃眼这一年也要到尽头了。
这两日,太子也颇为得意。
他送去善堂的探子还有安王府的探子都打探出了年礼的下落!并且两边探子打听出来的还都能对得上号!
年礼的事情八九不离十了,虽略遗憾没能同时顺便查出他们和苏培勾结的证据,但是太子觉得他很知足。
路要一步一步的走,事情也要一件一件的做。反正楚云铮和江慕乔迟早都是要完的,他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结合善堂和丁卯的消息,确定了百寿图的下落,太子便悄悄派人出手,务必要把百寿图偷到手!
这倒不是太子不想自己准备,而是百寿图很麻烦,时间紧又繁琐,赶在除夕前怕是来不及。
于是他便打算剑走偏锋,直接派人偷回来!
反正宫中的除夕夜宴也是他先给太后和父皇送礼,自己这百寿图一拿出来,楚云铮他们的也没有出手的必要了。
还不如给了自己,也正好叫他们换了年礼,省得自取其辱。
至于发现百寿图被盗之后楚云铮和江慕乔会不会告状,太子也早已考虑好了。他晓得苏培为了保密,百寿图都是叫自己身边的人悄悄去做的,并无几人知晓。
既然无人知晓,那便是无人能证明百寿图的真正归属。
届时谁先拿出来,这东西就是谁的!他们说是他们的,那好,有证据吗?只凭苏培三言两语的证据,根本不必放在眼里!
因为志在必得,太子便派出了府上的精锐,趁着夜色用上了蒙汗药,有惊无险的把百寿图带了回来!
瞧着眼前的百寿图,太子极为满意。装裱的工匠已经找好,他要用最珍贵的宝珠玉石,将这副百寿图打造成除夕夜宴上最隆重的一件年礼!
威胁工匠好好做,太子拍了拍手出了内门。
他心中高兴,哼着小曲儿,便又痒痒着想出府去找个美人乐一乐。
只是脚步一转,抬头却看到沈俏立在一旁。
看到她,太子略觉烦躁,“你来干什么?”
冬日天冷,沈俏穿着单薄的纱衣寒风中苦立等着太子,没留神听到这话,她摆出的妩媚姿势僵了僵,方才款款前行,“太子,妾室好久没见到您了。”
“你见孤做什么?”太子瞧着是沈俏不耐道,“不是你说了,日后要伺候太子妃?你不在沈玉暖那里,来找孤做什么?”
沈俏参加了赏梅宴之后回府,便跟他说日后要以伺候沈玉暖。
太子什么样的美人找不到,更何况沈俏不过中人之姿,再加上也失了新鲜,他便当即放人!
沈俏被这冷言冷语噎了回去,面上发烧眼中含泪,“太子,妾身……妾身也是被逼得。”
她被沈娇逼着喝下了避子汤,也是不得不答应回太子府伺候沈玉暖,可这日子一长,又见沈玉暖只顾着保胎并不多理她,沈俏的心便又活泛了。
沈娇是厉害,她进了宫当了娘娘,可这也表明她不能轻易出宫。
再者沈玉暖怀胎,也不常出门。
只要能重夺太子的宠爱,还怕她们姐妹作甚?便是喝了避子汤又如何,反正太子也不知道!
因而沈俏越发卖力,大冬天里恨不得裸出肩头,娇媚的靠了过去,“太子,太子妃嫌弃妾身笨手笨脚,您可要为妾身作主。”
太子连忙往后一挪。
沈娇险些靠了个空,狼狈之余越发显得可怜,“太子……”
太子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赶苍蝇似的摆手,“你莫叫孤,是你说要去伺候太子妃的,还缠着孤做什么?让开!”
没眼力见的东西,碍着他的路!
沈俏眼睁睁的看着太子扬长而去,脸上活脱脱像是被扇了几巴掌一样难堪。她都这样了,都这么豁出去了,竟然还引不来太子多看一眼?
跺了跺冰冷的脚,沈俏捂着脸跑回了自己房中。
亲眼目睹了这场好戏,绿蕉只觉神清气爽。她快步跑回沈玉暖的房间,“太子妃,沈俏那贱婢去勾引太子,太子却连个正眼都没给她!让她来伺候您的时候拿腔拿调的,奴婢瞧她被太子赶走的时候可太开心了!”
与绿蕉的激动截然相反,沈玉暖眉目纹丝不动,似是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