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蓝辛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抓着茶杯。
“怎么没来啊,徒弟不是来吗?”又有人把矛头对准倩蓝辛,从她回来以后对无聂心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谁说聂家没人,都是当一家之主的却为难一个小姑娘。”众人都目光向门口投去,聂芯芮揭下斗篷,当她放眼看向众人,可谓是一眼万年。
“来人给聂姑娘赐坐。”岚枫赶紧让客卿给聂芯芮安排了位置。
“聂姑娘不是已经与聂家脱离关系了吗?”一人问。
“只不过做累了家主的位置,云游四方,我终究还是姓聂。”聂芯芮赏给那人一个白眼,她解下斗篷。
“哈哈哈,聂姑娘能来,我也是受宠若惊啊!”岚枫见气氛不好赶紧说话打圆场。
“岚家主抬举了。”聂芯芮低眸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可似乎也没有任何敬意。
岚枫一笑没有再说话。
“今年那凶尸老是不安分,一会儿凶尸天城,邪灵又跑到我们各大百家去骚扰。”
“是啊,今年岚氏子弟死了不知道有多少,第二次邪灵居然还是从百川过来的。”
“没错,是从百川过来的,那我想请问难道我兄长对这件事没有处理吗?”聂芯芮瞥了一眼,眼神里尽是高傲与怠慢。
“话虽如此,可你知道被骚扰的百家之中有多少人命丧邪灵之手吗?”
“就是又不是岚氏出手相助,可能死伤只会更多。”
“这马屁拍的可够好的,既然你们说邪灵扰死了不少人,那为什么不给自己的地界是结界或者阵法呢!”聂芯芮又道,她抿了一口茶水。
此时在场的百家之中对她都有些反感了。
“聂芯芮,你说这话可就有些过分了,若真的不是岚氏相助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死。”有一个人站起来直接指着她吼道。
“明明是自己无能,同样是凶尸邪灵为何岚氏能轻松挡下,而你们却死伤过半,我兄长对此也向百家做出交代,不知在座的各位还想怎样?”聂芯芮轻轻地拨动唇瓣不快不慢地说道,她的声音格外的明亮。
还想有人站起来反驳,而岚锦临站了起来。
“各位,聂前辈说的没错,这次很多世家被邪灵偷袭弟子死伤过半,原因难道都不是平时疏于管教功课不勤才这样吗?”岚锦临放眼众人,没有一个人说话。
“所以各大家主回去之后,一定要嘱咐自己的弟子对功课一定要认真不能落下,否则出现同样的情况,结局依然是一样的。”岚锦临左右环视都发现没有人起来说话。
“当时要不是有倩姑娘,天城只怕是早就失守了。”一些家主在私底下窃窃私语地说道。
岚锦临侧眸“的确没错,天城凶尸暴动,蓝辛功不可没。”岚锦临看着倩蓝辛的眼眸带着笑意,这一幕川晓珺是恨啊!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川晓珺披上斗篷出去了,聂芯芮看过去,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
她也起身跟着川晓珺一同离开了大厅,对于聂芯芮的离开,在场的很多人都表示太过于狂妄。
川晓珺一个人在雪地中漫步,白茫茫的一片雪,只有她孤单的一排脚印,她呼出一口气。
“川姑娘。”聂芯芮喊了一声。
因为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所以听得格外的真切。
“聂前辈。”川晓珺不轻不重的喊了一句。
聂芯芮向她走来,就宛如一座大山,无形的压力重重的压在她的心口,她心里那不祥的预感越发的强烈。
“川姑娘不知几个月以前你可曾在天城地界。”聂芯芮直视她的双眼,川晓珺眼眸中的的确带着几分慌张。
“聂前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几个月以前我一直都在仙眉,我家在仙眉,我又怎么可能会来天城。”川晓珺不敢直视她的双眼,但是她过于乖巧。
聂芯芮眯了眯眼睛,再一次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再一次迈腿向她走来。
川晓珺咽了咽喉,她的双手不停地颤抖,可是她仍然让自己镇定下来,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不过十分僵硬。
聂芯芮抓住她放在小腹上的手,川晓珺就如惊弓之鸟惊恐的抬头看着她,她整个脸都吓白了。
聂芯芮挑眉“这手如此冰凉,独自出来作甚!”聂芯芮随后把手放在了他的肩上,川晓珺马上就躲开了,生怕她发现什么秘密一般。
川晓珺对她行为一律格外的生疏“聂前辈多谢您的关心,我没事。”川晓珺现在显得极为不镇定,聂芯芮心里似乎已经抓到一些猫腻。
聂芯芮大气的挥了挥袖“今年格外的冷。”聂芯芮最后这扫视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川晓珺如释负重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当她抬头看着聂芯芮离开的背影,她心里生起了杀意。
当家宴散了以后,岚锦临走到倩蓝辛身边“蓝辛,你怎么了?今日我看你脸色一直不好。”岚锦临关切的问道。
倩蓝辛脸色恢复了许些对他摇了摇头。
“你放心,聂仙君的名誉不会有影响的。”岚锦临对她笑道。
倩蓝辛眼眸低垂,神色平淡,点了点头。
“倩丫头!”岚枫突然喊了一句。
“岚家主!”倩蓝辛对他行了一礼非常恭敬,但说话却有气无力。
“我听说你大病初愈,身体可要好生保重。”岚枫语气里带着关心,更是带着父亲的慈爱。
倩蓝辛叹了一口气“岚家主,多谢关心,子箐的身体并无大碍。”倩蓝辛说话非常恭敬,可带着疏离。
岚枫看见了她食指上的戒指会心一笑。
聂芯芮向岚枫辞行之后,赶回了百川。
当她来到景上松弟子根本就拦不住她。
“聂小姐请您留步没有仙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景上松。”守在门口的客卿将她拦下,聂芯芮瞪了他一眼随后翻手一掌直接将他打倒在地。
“你可别忘了我还姓聂。”聂芯芮说这句话无疑让他摆正自己的位置。
客卿捂着胸口,坐在地上。
她直接向无聂心的房间走去,推门嗅到的是阵阵的檀香,而屏风后就是无聂心。
他修长的手指夹住一颗白子,随后轻轻地放在棋盘上。
“芯芮,这帮气势汹汹的,是为何?”无聂心并未抬头,他只是熟悉聂芯芮的气息。
“兄长,今日百家会,我在百家会上,看到了一个人,她的身形和我几个月以前在天城看到的那个身形很像。”聂芯芮和聂芯芮说话从来都不会拐弯抹角。
而无聂心放子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还是将棋子放在了棋盘上。
“是吗,那芯芮为何不将她抓住?”无聂心仍然没有抬头,低头看着他面前的棋盘。
“可兄长不是已经宣告百家天城凶尸之事是你两位徒儿所为吗?我只不过是好奇云魔宗的人当时为什么一直要跟着倩子箐他们。”聂芯芮眯着眼睛,不断的试探,无聂心下一步动作与话语。
无聂心浅浅一笑“的确没错,凶尸知识的确是如玉和露尘,至于云魔宗的人为何一直跟着子箐他们,我并无从得知。”无聂心又落了一颗棋子。
“倩子箐不是兄长一直最疼爱的徒而吗?那为何会突然出山?”聂芯芮问题非常直接,无聂心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子箐大了,不可能一直在我这,他去了那边就去了。”无聂心说的非常平淡和无波澜。
“那为何倩子箐又会受伤?”聂芯芮紧紧的攥着拳头,看着自己兄长,她已经不是无奈了而是憎恨。
“我又如何知道?”无聂心厉声低吼。
“兄长,你在骗我。”聂芯芮糊了一口气,虽然他们相离十六年,但是他依然值得无聂心的一些习惯。
刚才他们在交谈时,无聂心明显露出了破绽,他是个不善于撒谎的人,从小到大只要一撒谎他的另一只手就一定会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