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叙旧了一会,唤音虽然什么都不愿意多说,但是谢蕴桑知道,之前她在大皇子那边,只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大皇子是心狠手辣之人,断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更何况她又养了这么久的伤才养好,想来那伤口也是十分的严重的。
这件事情她不提,谢蕴桑也没有戳她的痛处。
等时间差不懂了,门外传来了阿文的声音,“姑娘,少爷在门口等着呢,马车已经备好了。”
谢蕴桑应声道,“我知道了,这就来。”
她看向了桃枝和唤音,“咱们走吧。”
桃枝帮她整理了一下衣裙,一行人起身出了门。
到了宅子门口,谢元晟穿着一身红色的官服,骑在马上,玉面公子,容颜俊逸,谢蕴桑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也正在看自己,眸中似有星光一般,灿烂夺目。
她朝着他点了点头,然后上了马车。
桃枝跟她一起上了马车。
唤音本想也在外面骑马,谢蕴桑说她伤刚好,执意让她一同上了马车,她最后只得上马车。
很快就到了宫外,惠贵妃宫中的小德子已经在宫门口候着了。
谢元晟淡声对他说道,“劳烦公公了。”
小德子忙道,“小谢大人这说的哪里话,这是奴才该做的,小谢大人尽管安心去上朝,奴才会将公主好好的带到贵妃娘娘跟前去的。”
谢元晟点了点头,又掀开马车帘子看了谢蕴桑一眼,“桑儿,你且在宫中再待些时日,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待太久。”
谢蕴桑朝着他甜甜的点了点头,“四哥哥放心,快去上早朝吧,别耽搁了时间。”
谢元晟应声离开了。
这马车是不能入宫去了,谢蕴桑带着桃枝和唤音下了马车,上了小德子准备的撵。
小德子带着抬轿撵的太监们,朝着惠贵妃的宫里走去。
不远处,周可心掀开轿帘,有些惊诧的看着这一切,她撞了撞身边的周培,“你看看,那是不是谢蕴桑那个小贱人!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培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谢家六姑娘死了,昨日才办的丧事,你不是还在家中欢喜了半日吗?现在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周可心是十分不喜欢谢蕴桑的,得知谢蕴桑的死讯之后便十分高兴,后来谢府办丧事,她更是在家高兴得不得了,就好像谢家办丧事对她来说是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
对于谢蕴桑的死,周培虽然心里觉得有些惋惜,这么一个美人居然就这么病死了。
但是想到她是自己名义上的妹妹,就算没有病死也和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干系,倒也就不咸不淡了。
周可心皱了皱眉,喃喃道,“我瞧着她之前身体还挺好的,不像是有病的样子,怎么说病死了就病死了,这里面该不会是有什么古怪吧?”
周培有些烦躁的说道,“我看你就是闲得没事,所以整日便想这些乱起八糟的事情,那谢六姑娘之前就是身体不好,之前她家那位四哥哥也就是父皇十分看重的那位小谢大人,还带着她一同出去寻医问诊过的,既然是病死了,那便是身子骨太弱,那病症又复发了。”
这件事情周可心倒是略微有所耳闻,不过之前她也就听了便过去了,也没太放在心上,如今听周培这么说,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她正要说什么,周培又有些烦躁的说道,“我说今日不到宫中来,你非要来,你要来也就罢了,还非得叫上我来,既然来了,又在这里磨磨唧唧的,烦不烦?”
他今日本是越好了几个关系好的公子哥一起去花楼喝酒,他已经好些日子没见那花楼的相好了,这好不容易约见一回,又被周可心抓来了皇宫。
周可心有些恨铁不成刚的说道,“我瞧你就是个木鱼脑袋,心思都放在吃花酒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惦记着你的那些相好,旁的倒也罢了,如今可真是关键的时刻。”
周培不耐烦的说道,“什么关键的时刻?”
“如今大皇子被贬为庶人,那五皇子病病歪歪的又被父皇赶去了边疆,想来父皇也是不喜欢他的,也不会将那个位置给他,如今你的对手一下子少了两个,现在你就得赶紧趁着机会快快到宫中去给父皇请安,做出一副改过自新的样子,赢取父皇的好感,只有这样,那个位置才有希望。”
周培一脸震惊的看向了周可心,“你想什么呢?”
“我想什么?难道你自己不想吗?你和四皇子同为皇上的皇子,难道你就愿意日后屈居他之下?”
周可心自然是希望周培能登上那个位置的,一旦周培登上那个位置了,那她便是贵妃了,而且周培现在都还没有正妃,说不得她还能当上皇后呢!
周培有些嫌弃的看向了周可心,“我从来都没想过那个位置,你最好也别想,你当想那个位置是什么好事吗?你瞧着大哥,他不就是想那个位置吗?结果最后落了什么样的下场?如其到最后变成一个庶人被幽禁,倒还不如做个闲散王爷来得痛快。我倒不知道你居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那我可不去宫中给父皇请安了,要去你自己去吧。”
说罢,他喊了马车停下,大步下了马车。
他从小在皇宫之中长大,这皇宫里的尔虞我诈他心知肚明。
历朝历代多少人为了争那个位置丧了命。
他这辈子都没有那个想法,他只想日日有美酒喝,有美女搂,这人生岂不是美满快哉?
周可心见他下了马车,忙着急的喊道,“你给我回来!”
周培自然是不会听她的。
周可心气得在马车里跺了脚。
马车夫有些犹豫的说道,“周侧妃,咱们还要去皇宫吗?”
周可心咬牙切齿的说道,“王爷都不去了,咱们去还有什么用?”
“那?”
“回府!”
周可心愤愤的绞着帕子,只觉得自己这辈子是完了,嫁了这么个没出息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