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淮看向了周培,眉头紧皱,“朕从来都是只看中才能,不偏心任何人的,若是你能有子渊的才能,朕也会选择你。”
周培动了动嘴角,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本就是深夜,周伯淮也有些疲了,他让人将周培带下去关押了起来。
然后看向了姜元晟,“明熹那边如何了?”
“臣已经捉拿了周可心,并且将明熹公主带回了满福院。”
周伯淮视线又落到了秦大将军和许文昌身上,他们两人均恭敬了跪了下来,“臣等教女不善,有愧皇恩,还请皇上恕罪。”
周伯淮朝着他们摆了摆手,“今日夜色已深,你们且都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处置。”
众人都应了声,离开了。
三人一起出了宫门,夜深人静。
许文昌和秦大将军走在外面,心里都不是滋味,虽然周伯淮让他们两都回家休息,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又如何能睡得着。
只怕是要时刻提心吊胆着周伯淮要怎么处置他们。
毕竟秦贞贞和许蔷希,多多少少也都有参与进这件事情中来。
他们看着走在前面的姜元晟,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了上去,“小姜大人,你看今天这事,皇上大概会如何处置咱们?”
在他们看来,姜元晟十分受皇上器重,这次事件中,姜元晟也是参与其中的而且还陪着皇上一起演了戏,可见皇上对他是多么的信任,想来他也是能知道一些什么的。
姜元晟看向了他们,“你们既然已经将功折罪了,也不必太过担心,早日回去歇着吧。”
……
半夜的时候,谢蕴桑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她实在是太困了,连眼睛都睁不开,只知道耳边传来了一阵清冽好听的男声,“睡吧。”
她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了。
桃枝正守在她床边,一见她醒来了,就十分高兴,“夫人,你醒了呀。”
谢蕴桑抬头看她,“你怎么在这里守着呢。”
桃枝道,“表姑娘来了,在厅里候着呢,我本来是想来叫醒夫人的,可是她又不让,说是不想打扰夫人休息,我便在这里守着,只等着夫人醒来了。”
“莞儿表妹来了?”谢蕴桑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刚从地牢中回来,徐莞儿便过来了,想来也是因为很担忧的缘故。
只怕家中舅舅也很担心,所以她这么早就过来了。
桃枝点了点头,“一大早便来了,估摸着也已经等了有半个时辰了。”
谢蕴桑瞪向了桃枝,“你也是糊涂,怎么也不知道早点叫我起来,竟让莞儿表妹这般等着。”
桃枝一脸委屈,“奴婢也是想着夫人这几日在地牢中没有睡好,想让夫人好好休息一下嘛。而且今早少爷离开的时候,还特意交代了不让人来打扰你的。”
“可是毕竟我表妹来了,莞儿来了就是客人,我们怎么能如此怠慢她呢?”
桃枝嘴上忙说道,“是,奴婢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谢蕴桑这才点了点头,乘着桃枝帮她梳妆打扮的档口,又问道,“四哥哥一早就去朝堂上了?”
“是,说是今日只怕是要晚些回来了。”
昨日晚上,周培逼宫的时候太晚了,因为及时被制止了,所以倒也没有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来。
许多人都还不知道发生过逼宫的事情,只怕今日的朝堂上,要炸开锅了。
……
果不其然,朝堂上,周国公有些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皇上,臣……臣实在是没有做过那等忤逆的事情,还请皇上明察。”
昨日被秦大将军擒住的那一拨人中,便有周可心写信联系的那几个人,这些人被抓住之后,立马便将周国公给供了出来。
周伯淮气急,“这么大的事情,你跟朕说你不知道?可是这书信皆在,且这信上面是你的自己,还有你的印章,你还敢狡辩?”
周国公忙道,“皇上,这字迹是可以临摹的,而且臣的印章,在许多日前便突然不见了,臣还以为是被府上的小厮不小心打碎了悄悄的藏着了或扔了,还命人重新去打了一块印章。臣说的这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绝无半句虚言,若是有虚言,天打五雷轰!”
周国公说得十分的急切。
毕竟这逼宫的大罪,若是真的落到他头上了,那他先不说头顶上的乌纱帽保不保得住,只怕这颗项上人头都不一定能保住。
他虚汗岑岑,这一刻,突然感受到一股无尽的恐惧感袭来。
他这大半生,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感觉。
周伯淮冷眼瞧着他,“这件事情,朕会让人好好调查的。”
听周伯淮这么说,周国公才放下心来。
“皇上尽管调查,若是查出臣有二心,臣一定自愿领罚。”
周国公的事情说完了,许文昌和秦大将军也都纷纷跪了下来,“臣等教女不善,还请皇上责罚。”
周伯淮看向了许文昌和秦大将军。
许蔷希和秦贞贞虽然都有帮周可心一起设计陷害谢蕴桑,可是终究也是没有参与谋反事件了。
虽然许蔷希差点就有这个想法了,却被许文昌及时的扼杀了。
这一点也是可以功过相抵的。
特别是许蔷希,从始至终,她不过是有些愚蠢了,受人教唆了。
可是秦贞贞的罪过就大了些,她找了府上会识字的丫鬟,写了抹黑皇室的书籍,以此来陷害谢蕴桑,这心思太恶毒了些。
最终,周伯淮判决许蔷希打三十板子,秦贞贞进地牢十年。
“污损皇室清誉,还陷害给明熹公主,这一点实在是可恶,秦大将军,我这般处置,你可有意见?”
秦大将军本是不敢说有意见的,可是想到,若是秦贞贞真的关在地牢中十年,在地牢中只怕是要熬成老姑娘了,这一生也算是废了。
到底是他的亲生女儿,不管做了多么大的错事,他也都是有义务也应该去护住她的。
他咬了咬牙,朝着周伯淮死死的磕了几个头,“臣不敢,本来,臣教女不善,皇上这般惩罚也算是放过她了,不然以她那罪责,就算是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可是皇上,他到底是臣的女儿,臣……臣没有教育好她,是臣的责任,当日狩猎厂上,皇上还欠下臣一个愿望,臣今日斗胆提上一提。臣的愿望是希望皇上能给秦贞贞减刑五年,除此之外,还准许臣以自降两级官职,来抵另外的五年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