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章雲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无碍,官场中之事,我自会小心。”
他有些诧异谢蕴桑居然能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又道,“你四哥哥的事情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去跟你祖母说的,元晟是个有前途的孩子,不继续上学自然还是不行的。”
对于谢元晟上学这件事情,谢蕴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爹爹,我觉得府中的夫子大抵也是教不了四哥哥了,我有一个小小的想法,想问问爹爹不知道能否可以?”
“什么想法?”
“如不然,就让四哥哥去恒誉书院念书吧?”
谢章雲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四哥哥好,只是这恒誉书院并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先前你二哥哥能去恒誉书院,除了我找了一些关系之外,也是他自己考进去的,进恒誉书院之前是需要考核的,考核通过了才能进去。”
除此之外,每年乡试的前三名也能进去。
虽然他也觉得谢元晟聪慧,可是谢元晟才启蒙没多久,又怎么可能通过恒誉书院的考核呢?
谢蕴桑眼珠子转了转道,“爹爹,那便让四哥哥考呗!我相信他的!”
“桑儿,这万事不能急于求成,这恒誉书院每个人只有三次的考核机会,若是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就去考,那也是浪费机会。”
“爹爹……”谢蕴桑嘟着嘴道,“四哥哥可是比我聪明多了,要说这次乡试,他说不定是解元呢。”
“别胡说!”
谢蕴桑见说不通谢章雲,心里有几分无奈。
“那爹爹,要不这样,等你得空了,我让四哥哥去您书房里找你,你来考核一下他,如果您觉得他能去恒誉书院了,那便让他去考核试试?”
谢章雲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道,“成。”
谢蕴桑欢呼。
两人又聊了一会,谢章雲便离开了。
……
与此同时,京都仁和酒楼。
谢元晟穿着一身月牙白色的长袍,头发用着一直木簪束起,坐在二楼二号雅间靠窗的位置上,等待着某个人。
没一会,一个身穿着靛蓝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推门而入,看到谢元晟的那一刻,他脸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朝着谢元晟走去,“晟弟。”
谢元晟见他来了,站了起身,“子恒兄。”
姜子恒颜如冠玉,笑起来只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只是他这番模样,若是让姜府里的人看到了,恐怕是要惊掉下巴。
“晟弟今日里怎么想到要来找我,说起来,咱们两已经许久未见了。”
他和谢元晟是在两年前相识于京都的街头,当时他独自出来散心,结果被人偷了荷包,是谢元晟身边的阿文帮他将荷包给找回来的。
姜子恒本是想着道谢一番便离开的,可是临走前却看到了谢元晟手上拿着的画作,顿时惊为天人,便邀请谢元晟一同去吃饭。
谢元晟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盛情难却,最后还是和他一同去了。
两人在酒楼了一道聊了一会,才相互惊觉宛若找到了知己一般。
姜子恒因为是天才,从小就被人捧着。
也因为太过于聪慧,很少能找到能聊的来的人。
也因他家世的原因,许多虚伪的人以一张伪善的面孔与他结交,这都让他觉得很不舒适。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没有什么好朋友。
认识谢元晟的时候,他是用假身份来和谢元晟来往的,再加上谢元晟也十分的聪慧,让他觉得自己交到了真心的朋友。
当年他14岁,谢元晟12岁,两人便按照年岁来以兄弟相称。
后来两人时不时会到外面聚上一聚。
一年后,他才告诉谢元晟自己的真实身份。
谢元晟知道他的身份之后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对他也是一如既往。
谢元晟的脸上也难得带上了一抹浅笑,“说来也是有几月未见了,因为每日在家中学堂中学习,不便出门。”
姜子恒挑眉,“就你家中学堂的夫子,能教的了你什么吗?”
两人相识已久,姜子恒对于谢元晟的能力再清楚不过了。
谢元晟道,“总归是要走这么一个过场的。”
姜子恒也知道谢元晟在谢家的处境。
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想要帮助谢元晟的,可是被谢元晟拒绝了。
虽然不明白谢元晟为何还要继续待在谢家,但是姜子恒觉得自己作为谢元晟的朋友,自然是要尊重他的,便没有插手这件事。
姜子恒道,“要我说,你那谢家,不待也罢,以你的才学,日后定能考中状元,上了圣上跟前,前途无量。”
他想了想又继续道,“对了,前些日子里乡试,你可有去考?”
谢元晟点了点头,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道,“去考了。”
“考了?”姜子恒拧眉,“可是这次的解元为何不是你?这次中解元的可是余州布政使司布政使之子于子清啊?”
姜子恒也是有关注这些的。
谢元晟淡淡的点了点头,“我此次找你来,有事相求,正是这件事情。”
“到底是何情况?”
谢元晟顿了一下道,“这次考试,我把握十足,我怀疑,于子清是顶替了我的成绩。不知你可否帮我从中调查一下。”
“这……”姜子恒拍了拍谢元晟的肩膀,“若是真有此事,我一定帮你查出真相,还你一个公道。”
谢元晟点了点头道,“这次实在是麻烦你了,家中二伯官职尚低,我担心他卷进这场纠纷之中会被牵连打压,所以实在没办法才求到你跟前来的。”
姜子恒有些不高兴的道,“你这般说话便是见外了,我称你一声晟弟,那可是真心将你当做弟弟来看待的,这点小事,我自然是能帮的,至于你那个二伯,再朝为官一向谨慎小心,也不受圣上青睐,这种事情也确实不该让他纠缠进去。”
“多谢子恒兄理解。”
姜子恒想了想道,“若是这件事情解决之后,证明了你的清白,你便是解元了,那便可到恒誉书院中念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