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府,前厅,大皇子坐在上位,两侧坐满了门客。
有小丫鬟们端了茶水糕点上来。
周昶眼神扫向了下面的门客们,开口问道,“各位对于此次谢元晟这件事情,怎么看?”
坐在周昶右手边一味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说道,“大皇子,谢元晟他得罪了大羌国的二皇子,想必当今圣上对他已经不喜了,所以才将他给关进了牢房中。大皇子既然不喜欢他,何不趁着这次机会,将他给除掉?”
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约莫二十来岁,面貌清隽的男子缓缓开口道,“不可,当今圣上将谢元晟关进牢房之中实属无奈之举,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将他给放出来,若是大皇子现在急于除掉他,只怕是会引起圣上的怀疑和猜忌。”
说这话的人叫姜致远,正是之前大皇子十分看好的门客。
他这话一出,底下立马有许多门客都迎合道,“是,致远兄说的很对,这件事情,当今圣上未必就厌弃了谢元晟。”
姜致远对面的男子听到这么多人都赞同姜致远,眼中闪过一抹妒意。
他是最早就跟随在大皇子身边的,也帮助大皇子分析做过许多事情,所以在姜致远来之前,他是大皇子身边最器重也最有脸面的门客。
可是自从这姜致远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大皇子最为器重的人变成了这姜致远,而众人拥护的对象也都变成了姜致远。
这让他心生怨恨,所以处处都同姜致远作对。
他看向了姜致远,有些不快的说道,“致远,我看你是故意同我作对的吧?怎么每次我说什么,你都要反对?”
姜致远看了他一眼,淡声说道,“黄禹兄多虑了,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
黄禹冷哼一声,道,“大皇子,如今外面也已经传出谢元晟不孝,忤逆长辈的传闻,而谢家都已经出来证实了他是和谢家断绝关系的。想来,不仅圣上厌弃,连谢家也是厌弃他的,这个时候,解决了他正好。”
大皇子道,“谢家不过一个小小家族,本就不足以为惧,不过黄禹说的也有道理,毕竟父皇喜欢孝顺的人,这谢元晟不孝,想必这一点便让父皇不喜了。”
姜致远道,“外面那些传言,有虚有实,还有传言说那谢家的谢老太太从小就苛待了那谢元晟,所以谢元晟才会有后来的种种作为,圣上未必就信谢元晟不孝的传言。”
黄禹道,“你也说了,圣上未必信谢元晟不孝的传言,但是也未必会信谢老太太薄待谢元晟的传言。”
他看向了大皇子,“大皇子,这机会难得,五皇子已经打头阵了,这回咱们得下一剂猛药才行。不然往后这谢元晟再来坏咱们的事情,那朝堂上可还有愿意帮咱们做事的人?他既然不能为大皇子所用,必须得杀之才行。”
“万万不可……”
“好了。”大皇子深深看了姜致远一眼,“致远为何总为我不喜之人说话?”
姜致远看着大皇子那似乎带着些试探的眼神,动了动嘴唇,犹豫道,“大皇子,我这是为你考虑。”
“是吗?既然是为我考虑,那就好好帮我想想要怎么样才能不着痕迹的处理掉谢元晟吧。”
“大皇子……”
“之前,他让他的人调查过我,他知道我们的事情太多了,这样的人,不能为我所用,还留着,只怕是会出大事。”
黄禹十分高兴,看向了姜致远,嘲讽的说道,“姜致远,你可别忘了,你我都是大皇子的门客,自然是得为大皇子分忧解难。你一向聪明,倒不如说说看该如何去不动声色的处置掉这谢元晟。大皇子是不好动手的,最好是能让圣上亲自动手。”
姜致远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让当今圣上动手除掉谢元晟是不可能的,若是大皇子执意要这么做,那便只能借五皇子之手了。”
他内心还是不赞同这么做的。
但是他心里清楚,大皇子不愿意听他的留下谢元晟。
大皇妃安氏怀有身孕,马上就要生产了,外面传出那样荒唐的流言,大皇子不仅信了,还任由其发展。
这件事情,他本来也劝解了大皇子,建议大皇子压制一下外面的那些流言,可是大皇子根本就不听他的。
他心底里觉得,大皇子,只怕是没有什么前路了。
只是却也不得不跟在大皇子身边为他出谋划策,毕竟先前大皇子,救过他一命。
大皇子说道,“既然你有了主意,那便去办吧。”
……
当日下午,五皇子去皇宫里见了皇帝,当天,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第二日,朝堂上没有看到五皇子的身影,朝堂上人心惶惶。
外面有人传是五皇子前日里去宫中找圣上,说谢元晟得罪了大羌国二皇子,又是不孝之人,让这样的人在朝中为官影响本朝国风,请圣上严惩,结果被圣上给斥责了,还罚五皇子去边疆守国。
还有传言说是因为边疆突然异动,当今圣上派遣了五皇子前去调查。
总之,谁也不知道真正是什么情况。
倒是大皇子这边,大皇子叫了门客来探讨这个问题。
姜致远十分忧心,“大皇子,如今看情形,在圣上心中,这谢元晟的地位还是十分重的,依我看,还是不要再行动了。”
黄禹在一旁挑了挑眉,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到了晚上的时候,他悄悄的去了大皇子的书房里,同大皇子说了一番话。
……
皇宫中,周伯淮批着折子,看着奏折上写着请求圣上责罚谢元晟的字句,心中突然气闷,将那奏折一把扔到了地上。
江海齐吓了一跳,忙去将那奏折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息怒。”
周伯淮气道,“这群人,当朕是傻的不成?居然还联合起来上了奏章让朕严惩谢元晟。”
江海齐眼珠子微微转了一下说道,“圣上息怒,这好不容易出了谢元晟这么一个敢做敢为的臣子,他又聪慧过人,只怕那些大臣们心中嫉妒,这才起了坏心。”
周伯淮瞟了他一眼,“你倒是会说话,只不过,我看这些人,到不是嫉妒,而是受人指使。”
“这……那奴才就不敢妄论了。”
周伯淮眼神微寒,“五皇子在边疆若是还不安分,总惦记着朕这个位置,那今年也就不必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