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莞儿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又同谢蕴桑聊了一会,才离开。
等她走了之后,姜元晟才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他怕冷着她了,在离着谢蕴桑有些远的地方站了一会,才靠近她。
“你和你这妹妹,到总是有许多话要说。”
谢蕴桑笑,“她虽不是我的亲妹妹,可是我与她却是最亲近不过的,她是个好的,我也希望她日后能够好。”
“所以才撮合她和二哥哥?”
谢蕴桑跟他打听谢元衡在朝中的事情的时候,他就知道谢蕴桑是打算徐莞儿嫁给谢元衡的。
“倒也不算是撮合吧,是二哥哥他先看上莞儿的,我瞧着莞儿似乎对他也有些意思,这不正好嘛。”
姜元晟靠近她,揉着她的发顶,轻轻笑了一声,“是正好。这去谢府来回奔波也累了,我让人传膳吧。”
谢蕴桑点了点头。
用过饭后,两人又一起在烛光之下看了会书,谢蕴桑觉得有些倦了,姜元晟便让人打水伺候她洗漱歇下了。
第二日天还不亮,姜元晟便去早朝了。
没有公婆要起早请安立规矩,谢蕴桑起床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外面太阳都升起来了。
桃枝伺候她穿了衣服,用了早膳,她便交代桃枝道,“让阿文,给月娘再好好找找大夫,不管怎样,一定得好好给她医治。”
以往大夫觉得难以医治,定然也是有月娘又轻生的念头的。
如今她既然已经答应了自己要好好的活下去,那说不定好好医治,就能治好了。
桃枝应了声,去找阿文了。
等晚些的时候,阿文突然急匆匆的跑来了后院,“少夫人,不好了。”
他十分着急,大冬天的却满脸都是汗水,想来是火急燎急的赶过来的,谢蕴桑以为是姜元晟出什么事情了,心里一个咯噔,忙站了起身,“怎么了?是四哥哥出事了吗?”
阿文忙说道,“不是,是月娘,月娘她……”
他便说着话,还边喘着气。
谢蕴桑忙道,“你别着急,慢慢说,月娘她怎么了?”
桃枝也皱着眉头,给他递上了一碗茶水,“在夫人面前,好好说话,这般急急燥燥的做什么。”
阿文喝了一口水,喘过气来,才说道,“夫人早上的时候让桃枝叫我去给月娘请大夫,我匆忙的便去了,找了大夫看了月娘,还给她开了药方子,我见着月娘喝了那药之后精神似乎好了些,本以为那大夫是个好的,可是没想到月娘这会开始上吐下泻了起来。眼见着精神也不好了,我忙让人又去找了那大夫,那大夫却说是没法治了,只怕就在这一时了……”
一想到这里,他便十分懊悔,只觉得是自己错找了庸医。
谢蕴桑听了他的话,着急得捏着帕子,“怎么会这样?”
“奴才也不知道,只怕那是个庸医……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
说罢,他有些愧疚的自己掌着嘴。
谢蕴桑见他这样,忙道,“住手,这件事情不能怪你,是我太急切了些,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救月娘。”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现在天色不是太晚,宫门还没下钥,阿文,你赶紧去宫里一趟,就去找神隐神医,就说是我有事求他,让他一定得过来一趟,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得将他带去看月娘。”
阿文忙点了点头,“好,小的这就去。”
他风风火火的又去了皇宫。
谢蕴桑又看向了桃枝,“你让人去库房中拿些上好的百年山参来,咱们现在赶紧去月娘那边。”
这百年山参,在关键的时候能吊命。
桃枝应了声,让人去准备马车了。
等谢蕴桑到了月娘房间的时候,两个专门伺候月娘的丫鬟正在忙着处理残痕。
月娘上吐下泻的,屋子里脏乱不堪。
她进去看了一眼,月娘似乎有些经受不住折磨,脸色惨白的昏睡了过去。
她看了心里难受,忙让人去切了山参,放在月娘嘴里让她含着。
好歹也能给月娘提提气,让她尽量能坚持到神医过来。
等神医过来了,应该是能想着法子救下她的。
即便是救活了她要去给神医当药童了,那也比就这么死了好,当药童,起码还能有活的希望,神医既然这么厉害,想来也不会让自己的药童死掉。
她着急的在屋檐下走来走去。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左右的样子,阿文才带着神隐过来了。
神隐还是戴着那张狐狸面具,脸色沉着冷静,见了谢蕴桑,也只是淡淡的朝着她点了点头。
谢蕴桑担心月娘,忙道,“麻烦你快些进去看看吧,再拖下去,只怕人就要不成了。”
“做药童的事情,你可有和她说过?”
谢蕴桑抿着嘴点了点头,“说过。”
“那她可同意了?”
谢蕴桑只是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同意了。”
神隐见着她那神色,便明白她是在撒谎,微微拧了拧眉,“我这人,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骗我。”
“我……神医,月娘她真的快要不行了,要是再拖下去,只怕她就活不了了,这做药童的事情,等你将她医治好了之后,再同她商议也是一样的,我保证,她能做你的药童。如果她不能……”
谢蕴桑咬了咬牙,继续说道,“那我做你的药童。”
桃枝听了她的话,有些紧张的喊道,“少夫人!”她有些着急,“少夫人,你怎么能给人做药童呢,要做也是我做!”
桃枝抬头看向了神隐,“神医,您先去给月娘看看吧,若是月娘好了不愿意给你做药童,那奴婢给你做。”
她跟着谢蕴桑这么多年,谢蕴桑一直拿她当姐妹一般对待,她也愿意去替谢蕴桑承受这些。
阿文听了她的话,有些着急,“桃枝,你说什么呢!”他看向了神隐,“神医,您就先去看看月娘吧,若是月娘不给你做药童,那我替她做你的药童好了,桃枝姑娘是个姑娘,身子骨脆弱,只怕是承受不住。我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给您做药童,你想怎么试药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