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酒杯碎玻璃割破了皮肤,鲜血顺着手腕留在地上,但又被一道灼热蒸发,只留下一点痕迹,听着二楼兰姐传出的惨叫声,魏成眼睛赤红,心里难受。
就像是三岁孩童,突然被强了最心爱的玩具,铁定要哭闹。
魏成冷笑,骂了一句贱人。
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他又想起了阿满,也许只有那个纯净的女孩儿,才能给人踏实感,如果换做是她,自己会怎么办?
想了想。
魏成觉得,自己肯定会上楼跟师兄搏命,哪怕师兄实力比他强。
他愿意用一条命和所有前途去交换。
大概这就是差距。
确定了自己的内心,魏成心情好了不少,暗道,兰姐只是过客,玩物而已,但阿满是心头肉,一点舍不得伤害。
想起昨晚命人去刺杀,魏成眼神黯淡。
如果真成功了。
以后该如何是好呀。
酒杯粉碎,溅落一地。
楼上两人完事。
师兄揣着一瓶酒,面色平静,慢慢下楼,瞥了一眼魏成,然后看到了地上的痕迹,说道:“若是你想杀我,尽快行动,因为明天之后,你就没有机会了。”
魏成惶恐,伏跪在地,颤声道:“师兄,魏成罪该万死,不能动杀心。”
他索性承认。
师兄眼睛一亮,点头道:“你长大了。”
魏成不敢抬头。
师兄朝门口走去,淡淡道:“如果你能将整个小城的人丢进活路,我便帮你锻造一把。”
魏成浑身一震,脑海中又浮现出阿满的影子。
师兄似有所感,摇摇头,骂了一句废物。
魏成待师兄离开,没有叨扰,估计他会去海边,造一个活路,杀几个人,练练铸剑的本事。
他走上楼,看着躺在床上,浑身无力的兰姐,脸色平静。
兰姐惊呼一声,忙用被单裹着身体,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好像魏成没见过似的。魏成知道这是装出来的,给师兄看而已。不过这种低俗的伎俩,怎么可能逃得过魏成的眼睛。
他只是懒得理会。
魏成坐在床沿,双目冰冷。
兰姐轻叹一声,咬着嘴唇,幽怨道:“这是何苦呢?”
然后,
她走到床头柜,打开抽屉,拿出一盒药,急忙吃了一颗。
魏成以为是避孕药,没想到是叶酸片。
瞳孔一闪,旋即冷笑
兰姐是过来人,确定师兄离开后,便恢复原状。
“何苦呢?”
魏成看着兰姐坚持,摇摇头。
兰姐认真道:“我想怀孕。”
魏成呵呵,起身离去。
兰姐算是背叛他了,而且背叛极为彻底。
她那点心思,以为师兄不知道吗?
魏成懒得解释,境界到了他们这等地步,早已经可以控制精元,不会让女人随便怀孕。
况且,
以兰姐的体质,没有资格怀上师兄的种。
师兄喜欢的女人,魏成知道。
师兄玩过的女人,魏成数不清楚。
兰姐,最终只是最悲惨的一个。
魏成下楼时,望着酒吧外的夜空,距离城市几十公里的黑暗无边,辽阔的大海,像是一张远古巨兽的大口,释放出森然的目光,笼罩着整个小城。一万三千多人,终究成为大海的礼物。
次日清晨。
暴风雨早已经离去,一片安静祥和的样子。
小城里恢复了热闹。
阿满睁开眼睛,侧身看到身边的丈夫,俏脸挂着幸福的笑容,悄然起床洗漱,然后去做早餐。
她昨晚太累了,一心想要满足丈夫,殊不知,用尽全力也只是手下败将。
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田。
阿满觉得自己要不了多久,可能会被犁坏掉。
所以想着差点补品,补补身子。
早餐很简单。
白粥咸鱼,豆浆油条。
就像是每一个小城的清晨,依然那么简单。
只是明明晴空万里,却心头压抑。
在街道上做生意的小贩们,无精打采,总觉得困得很。
昨晚失踪了几个人,有人去报警了。
魏家作为小城的父母官,下令严查,后来很快得到调查结果,说那几个人昨晚喝醉了,去海边撒尿,然后被大海卷走,更是提供了录像资料,,非常逼真。
除了失去亲人的家属们痛苦,其他人倒是麻木。
人死了,又不是自己家的。
日子照样过。
这些都是阿满出去买东西听回来的,跟丈夫说了,道:“天气预报上说,昨晚的暴风雨是巧合,今天咱们去老房子吧。”
阿满爸爸抬头,望着女儿,欲言又止。
阿满问道:“爸,怎么了?”
阿满爸爸摇头,说道:“你长大了。”
阿满俏脸微红,似乎是想到昨晚的疯狂,大概是声音太吵,嗔怪瞪了一眼丈夫。
苏寒面色温和,看了一眼外面。
三人用过早餐,便收拾东西,前往海边老房子。
他们家有一辆老旧皮卡,东西倒是不多,很快便启程了,经过城门时,遇见了熟人。
魏成正在师兄吃早点。
城门口有一家特别出名的早点,很多人喜欢来这里,不但早点好吃,老板娘也秀色可餐,她有豆浆西施的称号。
师兄特意过来一看,点点头。
魏成便知道,今晚,老板娘要倒霉了。
他没多少怜悯。
师兄是人上人,玩一玩普通人,那是老板娘的福气。
只要老板娘别跟兰姐一样愚蠢,或许可以得到一些东西,真君境界的师兄,随便留下一点,便足以让他们飞黄腾达。
魏成想着晚上如何弄老板娘的事情,恍惚间,看到了一辆皮卡,优哉游哉的往外面失去。
他忽然想起这事谁家的车,脸色微变。
他情绪隐藏极好,但逃不过师兄的眼睛。
师兄面色温和,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老板娘一眼,便决定对方命运。
可是他顺着师弟的目光看去,便愣住了。
他盯着皮卡,看着后座上那个女人,目光渐渐变得痴呆。
他不是看一眼,而是迷醉了。
魏成脸色难看,心中无比愤怒,却又无比憋屈,桌子下的拳头紧握,溢出了血。
阿满爸爸开车,她和丈夫坐在后面,正襟危坐,手却紧紧攥着,生怕失去。
她是个绝美的女人,也是一个小城市幸福要求极为简单的女人。
所以没有感觉到外面射来了一道目光,不怀好意。
随着车子远去,
师兄收回目光,喟然长叹,然后失去了吃东西的兴趣。
他觉得早餐店东西,很难吃。
也觉得老板娘,不好吃。
甚至带着一点厌恶。
师兄因为太入迷,没有发现魏成的表情,说道:“把他带来,我保你一家平安。师傅的意思,你屠尽除了你之外所有人。”
魏成脸色巨变。
果然如此。
师傅不安好心,从一开始就设计了所有人,估计连自己都杀。
师兄承诺,觉得魏成肯定会把事情办妥。
两人起身,朝海边走去。
他们在挑选铸剑的地点。
师兄走在前面,大概是看到了阿满,想起来晚上的节目,兴致勃勃,聊着铸剑的学问。
魏成跟在后面,神色恭敬。
师兄觉得正常。
他难得教导一番小师弟。
这是机缘。
小师弟应该懂得感恩感恩才对。
噗嗤!
师兄聊起了铸剑与意境的关系,一把匕首洞穿了胸口,缓缓扭头,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魏成脸色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