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连一点利益引诱都没有说，答应得这么干脆。
顾予笙越想越觉得怪，她打电话给何秘书，让他去查查这家公司。
半个小时后，何秘书拿着资料敲门，顾予笙闭目养神差点睡着了，随口道：“进来。”
“顾总，资料。”何秘书见揉了下眼睛，把资料递给她后，转身去给她泡了杯咖啡送过来。
顾予笙翻看完资料，若有所思的敲打着桌子，是她多想了。
或许是人家家大业大，不担心这些呢。
“顾总，这是他们整理出来的市场调查。”何秘书把文件放下，余光瞥见墙上的挂钟提醒道：“顾总，时间不早了，您休息会吧。”
顾予笙伸了个懒腰：“好，你下班吧，我没事，我看完就走。”
何秘书皱了皱眉，知道劝不住她安静退下。
顾予笙眼里闪过戏谑，她并没有翻开文件，而且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逐渐亮起的灯光出神。
发着发着就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懒懒接听：“喂。”
“顾予笙，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的公司收购了？”靳熠不悦的磁性声音传来。
顾予笙忍着笑，轻声说：“我猜出来了。”
“什么？”靳熠关上车门，提步走进大厦。
“是何秘书。”顾予笙说完静等那边的反应。
靳熠抬手按了电梯，闻言薄唇微不可见的勾了勾：“怎么猜出来的。”
见他承认，顾予笙不由感叹靳熠手段厉害，何秘书可是先前跟在徐伯伯的身边的人，他都能把他变成自己的人。
“你什么时候下手的，嗯？”顾予笙扬着眉毛，其实开始她还不确定，刚才才真的确定。何秘书啊何秘书，枉她还这么信任看重他，居然在为靳熠做事。
“什么时候不重要，他把你看好就行了。”
电梯叮的一声，靳熠迈腿走出电视，何秘书遥遥跟他颔首，他微微点头，面无表情的走向总裁办公室。
顾予笙嘁了声，说的好听，还不就是想知道她天天在公司干嘛，有没有见别的男人，她就说他怎么总能那么及时知道靳垣送东西来。
办公室门被推开，听筒里响起的声音同时也在背后想起，语调漫不经心的，还有点危险：“再嘁一声，我把你按在墙上就不会那么轻易放你下来了。”
顾予笙转过身，歪着头，黑润清润，笑靥如花：“我还没要奖励呢，你不能欺负人。”
靳熠哼笑一声，挂掉电话，走近抬手把人禁锢在一个与落地窗之间，他扫了眼透明的玻璃墙，意味深长道：“玻璃窗边还没试过。”
顾予笙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赶紧挣开靳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走吧走吧，下班了。”
她跟后面有人追似的，快步走出办公室，靳熠不慌不忙的跟在后面，两人一起进了电梯，顾予笙站的位置跟靳熠离了一个人那么宽。
男人不悦的眯了下眼睛，语气隐含威胁：“顾予笙，给你三秒过来，不然我就在这儿亲你了。”
顾予笙下意识扫了眼头顶角落的监控，跨了一大步站到靳熠身边，心里愤愤道：无耻！
“在心里骂我呢。”
顾予笙扯出一抹笑：“没有啊。”
她转动眼珠想转移话题，随口道：“你的老同学又走了，你知不知道？”
“嗯。”靳熠沉沉应声，伸手把人搂在怀里：“她跟我告过别了。”
顾予笙点头，哦，原来告过别了，诶……
所以那天身上的香水味是黎安的？她说怎么感觉有点熟悉，黎安见她那天也是这个香水。
她心里忽然涌起一点点、微乎其微的不开心。
“你怎么知道的？”靳熠微垂眸看她。
顾予笙撇撇嘴：“今天打电话跟她谈事情，结果人不在。”
“今天下午的情况如何。”靳熠忽然提起另外的事。
顾予笙感叹，她忽然也想安插人在靳熠哪儿去，掌握别人公司的CEO的动态，好像还挺诱人的。
“还不错。”顾予笙回答完，望着靳熠沉敛淡然的脸，狐疑道：“那家公司不会是你旗下的吧，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做了什么？”
“什么公司。”靳熠反问。
顾予笙探究的看了他一会，觉得他的表情不像作假，摆摆手道：“没什么，你别老给我走后门，感觉我离开你还不能活了似的。”
靳熠不置可否，同时暗自记下她这话，抽空派人查查那家公司。
靳垣别墅。
高依依端着煮好的汤上楼，腾出手正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的交谈声，她顿住。
“至今顾氏的人没有排斥反对她，不单单是因为靳熠，她能力也不容小觑。嗯，别让她发现你背后是我，不然，你就给我滚吧。”靳垣语调懒懒散散的，却无端给人压迫寒意。
电话那边的人恭敬应下。
高依依停在半空中的手握紧，但很快，她就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敲响房门：“靳垣。”
“进来。”
高依依端着汤走进去，柔声说：“我给你熬了汤，你喝一点吧。”
“放下吧，时间不早了，去休息。”靳垣把手机扔在一边，打开电脑，眼睛一次也没有看过高依依。
高依依眼里闪过受伤，执拗的把汤送到靳垣手边：“你忙了一天了，休息会吧。”
靳垣眉心隆起，语气带了点严厉：“依依。”
高依依咬唇站在原地，一声不吭，也不走。
“回房休息。”
高依依后退一步，定定的看着他轻声问：“你做这些真的只是为了对付靳熠吗？”
靳垣闻言蓦的笑了，只不过没有丁点儿温度：“当然，我要让靳熠体会到失去一切的感受，让他也只能在黑暗里苟活！”
高依依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她走到靳垣背后，向往常一样给他按揉太阳穴放松：“好，我相信你。”
相信你，不是因为顾予笙。
“靳垣，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走的远远的好不好。”
靳垣脑子里不合时宜的闪过顾予笙的脸，他手握紧一瞬又松开，淡声说：“你不该耗在我身上。”
“我心甘情愿。”
这么多年，早就没有该不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