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垣额头青筋凸起,磨磨后槽牙,生平第一次尝到了自作自受的滋味儿。
她脖子上刺目的红从眼前划过,他瞳孔一缩,低吼道:“没骗你,你刚刚喝的是安胎药,不信我可以把医生叫回来给你检查!”
顾予笙这才慢慢安静下来,但是仍用怀疑怨恨的眼神看着他。
靳垣牙都要咬碎了,只得自己咽下自作孽的后果,压下心头的暴躁:“你自己感受不到麽?!”
顾予笙条件反射摸摸肚子,并没有疼痛难忍的感觉,反而之前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了。
她擦掉眼泪,面无表情把靳垣的手拽掉,踉踉跄跄的走回床上。
靳垣一路在后面跟着,心烦意乱的按按眉心,脏话全涌到了嘴边,又克制住。
想到自己刚刚看见她半个身子悬在窗口浑身血液发凉的感觉,还有高依依一字一句说的那些话,男人手背上青筋凸起一片。
没想到他靳垣有一天会狠狠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顾予笙安静的坐在床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脖子上又撕裂的伤口已经把纱布都染红了,还蹭了不少在体桖上,配着女人惨白的脸,看着就揪心瘆人。
感觉她下一秒就会失去温度一样。
靳垣阴郁的盯了会,期间谋生了各种各样疯狂偏执的念头,干脆就让她这样流血而死,然后他就去陪她。
可是看着她湿润通红的眼睛,靳垣冷硬的心又狠不下来了。
把卧室暖气打开后,暴力的扯过医药箱,把人拽过来。
不出意外得到顾予笙十分抵触的反抗。
“你别碰我!”她跟只小兽一样,呲牙咧嘴的警告他不要靠近。
可惜她的脸色大大减弱了她的威慑力。
靳垣从没觉得红色有这么刺眼,扎得他心脏有点痛。
他怒不可遏的捏住顾予笙下巴,寒声道:“你如果这么想带着你的小畜生去死我也不拦你!你最好立刻躺下,等着你的血慢慢流干。”
顾予笙反手护住肚子,他这么一说脑袋的眩晕感更强烈了,可是她不相信靳垣,怕他后悔没杀掉这个孩子。
靳垣从没来得眼前的女人这么不省心,偏偏自己还打不了骂不得。
从来没这么尝过这种滋味的靳大少爷掐着她下巴的力道恨不得把她捏碎。
他把包扎好不久的伤口又拆开,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其实高依依划并没有很深,只是口子长了点。毕竟脖子上是大动脉,下手重了可能就把人弄死了,她有轻重。
包扎好后,靳垣跟撒气似的把医药箱啪的往旁边一扔,顾予笙精疲力尽的闭眼靠在床头,她一眼都不想看靳垣。
靳垣看着她这副模样怒火熊熊燃烧,阴鸷的眼神感觉都在噼里啪啦的响。
“现在你不是一个人,我劝你接下来安分一点,我没有那么多耐心陪你闹。”
顾予笙意外的回应了他,很轻的冷笑了声:“我闹,这场闹剧是谁折腾出来的?先找来相似的人骗我,再把我囚禁在这个岛上。靳垣,我们要不找警察来评理,到底是谁在闹?”
他们的行为根本就是在犯罪!
“你们不择手段,反倒把错归咎在别人身上,真是让我恶心。”
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激动,很冷淡的说完了这番话。
可是这轻描淡写的语气狠狠化成了一把把实质性的利刃插在靳垣心上。
他周身气压低得可怕,欺身压上顾予笙,脸色铁青:“顾予笙,你找死是不是?”
顾予笙现在就是刺猬,竖起了浑身的刺攻击他。
偏偏他心里真真有了这女人,她的话就是软刀子,一下一下割磨他的心。
顾予笙刚刚折腾了那么久这会已经精力耗尽了,只是睁眼看着他,悄悄防备着。
“又恼羞成怒了?”她不适应两人越来越近的距离,头往旁边侧了侧躲开他炙热的呼吸,讥讽道:“又想杀了我吗?不得不夸高依依真是聪明,无论什么时候都为你考虑周全了,这座孤岛有人死在这儿,跟你没有丁点儿关系。”
靳垣垂眸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明明没有任何血色却勾引了他全部视线。
他喉结动了动,蓦然低头狠狠吻住身下的女人,他不想再听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一个字。
顾予笙瞪大了眼睛,跟靳熠极其相似的脸让她感到格外羞辱:“唔,你放开我!恶……心!”
可是她现在身体虚弱哪里挣得过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轻易就被压制住。
靳垣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你再说一句我不想听的,我就上了你。”
顾予笙脸上有了些颜色,浑身止不住颤抖,不要怀疑,是被气的。
无耻!
两人又各自占据了一方,卧室陷入安静。
这间卧室没办法睡了,东西东倒西歪。
靳垣起身走过来居高临下道:“起来!”
顾予笙咬牙,她现在就是他手里的鱼肉,毫无反抗之力。刚刚只不过是气急了,破罐破摔跟他杠。
这会稍稍冷静了些想起肚子里的孩子,她紧抿着唇下床。靳垣手指动了动忍住想把人抱起来的冲动,面无表情转身走出去。
顾予笙犹豫了一下,不情不愿的提步跟上。
靳垣很精准找到主卧,顾予笙走进去瞬间被气笑了,攥拳忍着想砸东西的欲望。高依依还真是细心贴心,一应俱全啊!
靳垣确实人进来后自己就去浴室了,留给顾予笙一个冷漠的背影。
她冷嘲了声,去柔软宽大的沙发上坐下,靠着靠着就困了,可是太冷了又睡不着,就迷迷糊糊的窝着。
靳垣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沙发上小小的一团,刚要冷硬的撤走视线时,敏锐的捕捉到她的小动作,走过去一碰。
手脚冰凉。
他阴恻恻道:“顾予笙,你是没有脑子吗!?”
自己在卧室里不知道开暖气,穿着件体桖就敢这么躺在沙发上。
还怀着孕,没先被他弄死,迟早会被自己折腾死!
不过显然靳大少爷也忘记了人家穿得这么单薄的原因,还有自己刚刚故意无视她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