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熠绝对是喜欢顾予笙的,但是错就错在,他表达的方式很有问题。
从一出生就被众人迎合捧着的尊贵男人,要他学会去照顾别人的感受不容置疑是很难的,但是,只要他有那个心思,再难也能克服。
靳熠焦躁的扯了扯领口:“这能怪我吗?!如果她能听话,不跟我顶嘴,我天天闲的没事去折腾她?!”
叶林无言以对,还是这幅霸道作风。
说实话,有时候他的气息,他们几个都受不了,更别提小嫂子一个女人了。
他叹气,撒开手:“算了,你去吧。”
看着靳熠身影消失不见,叶林站在原地陷入沉思,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三哥,什么时候回来?”
靳熠看着急救室亮起的灯,懊恼至极,该死的,怎么就没控制住脾气。
他没把顾予笙等出来,把齐枫等来了,看见一段时间不见得兄弟,靳熠面无表情的俊脸没有丝毫变化。
齐枫笑眯眯的靠近,伸手搭着靳熠肩膀:“怎么了二哥,又惹人家生气了?”
靳熠不友善的犀利目光‘唰’的射过来,齐枫猝不及防被这么看一眼笑容都差点挂不住:“唉,我可是担心你们大老远跑过来的。”
跟在后面的叶林默默推了下眼镜,希望三哥不要枉费他找来他当救兵。
“我现在没心思跟你们开玩笑,有事就赶紧滚。”靳熠拍开齐枫的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齐枫咬咬牙,接着说:“二哥,小嫂子在叶林这儿你还不放心?现在一时半会也出不来,我们去聊聊?”
现在再不开解开解这位,里面那位迟早会被送掉半条命。
靳熠扫了眼急救室,回想起今天的事情眉间的阴鸷深了几分,一言不发转身出去,齐枫给叶林使了个眼色赶紧跟上。
叶林安排好后续事情,换了身衣服也去找他们。
靳熠径直去了楼下一所酒吧,三人找了个角落坐下,坐定话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靳熠就点了酒一杯接着一杯喝。
俊美的男人不管做什么都是焦点中心,尤其叶林和齐枫也各有千秋,一个禁欲斯文,一个慵懒不羁,三人坐下没几分钟就吸引了许多女人的视线。
见他似乎心情不虞,在借酒浇愁,有些女人还跃跃欲试。
齐枫瞅着明显目标是靳熠的女人,压下想说的话,嘴角勾起玩味的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位小姐,珍重。”
那个女人听见齐枫的话很莫名其妙,但是碍于他撩人的笑又有些羞涩:“什么?”
齐枫又喝了口酒没有回答她,旁边的叶林嘴角挂着疏离淡然的浅笑,没有说话。
那女人怪异的皱皱眉,转而又倾慕的看着俊美深沉的靳熠:“先生,我们能喝一杯吗?”
她说这话很自信,她自认为自己长的不赖,身材气质样样都有,觉得靳熠肯定会答应她的。
结果,这边陷入寂静几秒,靳熠仰头饮尽杯里的酒,杯子‘啪’的一放,深邃的黑眸暴戾骤显:“滚!”
女人身子一抖,被靳熠吓的怔住,反应过来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你——”
“你赶紧走吧,等会他发火了,你承受不起哟。”叶林慢悠悠的好心劝解。
那女人眼眶都红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听到旁边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
“有什么了不起的!”
扔下这句话就大步离开。
齐枫挑了挑眉毛,啧,这脾气还挺大。
有了这个先例,酒吧里其他女人都安分了很多,不用应付那些庸俗的女人,叶林和齐枫都勾起了嘴角。
“二哥,我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安静了一会,齐枫在叶林目光的催促下,清清嗓子慢慢道,“你为什么要把小嫂子找回来?”
“我再说最后一次,不要问我这种问题。”深沉低哑的声音含着浓浓的危险意味。
但同时,他心里却在思考这个问题。
为什么要把顾予笙找回来?还能有为什么,还不是那个女人离开的那段时间自己吃不好睡不好,浑身不舒服。
齐枫被噎的说不出话,同情的拍了拍叶林,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叶林推推眼睛,很风轻云淡:“没事,都已经过来了。”
“二哥,那你有没有想过喜欢一个人要怎么对她?”叶林认真的看着靳熠。
靳熠倒酒的动作一顿,眼皮子撩起来,嗤笑一声:“喜欢?暂时先不否认,那顾予笙还要我怎么对她?我已经同意让她把肚子里那个小……的生下来了,还想我怎么做?”
他退了这么大一步,没有杀掉她肚子里的那个,已经仁至义尽了。
“小嫂子的肚子里是一条命!二哥你对她固然是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方法和你的态度或许有问题。”齐枫也正经起来。
其实这个问题他们都提过几次了,可是这位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过,但凡他放在心上一点,顾予笙就不会那么惨。
“你们俩什么时候被她收买了?还是说你们跟陆席城那小子一样,对她——”
“二哥,你怎么这样想小嫂子和我们!”
齐枫觉得今天这次是最理直气壮打断靳熠的话。
他都被气笑了,冲叶林耸耸肩,“叶林我没办法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二哥喝多了,你别介意……
叶林话都到嗓子眼了,也没来得及挽留,眼睁睁看着齐枫离开,扶额无言。
靳熠对齐枫的离开视若无睹,杯子随手一放也走了,几人不欢而散。
叶林像个老妈子一样不停叹气,他身边还有没有一个理智清醒的?
回到医院,顾予笙已经在普通病房了,一身酒气的靳熠走进去时,顾予笙害怕的缩了缩,抓着被子:“你喝酒了?”
靳熠看起来心情很差,顾予笙怕他突然一下子上前又掐住自己。
靳熠喝了酒但是没有醉,把顾予笙的害怕尽收眼底,酒精慢慢挥发,额头开始隐隐作痛。他在旁边沙发上坐下,扯开领口。
男人线条凌冽的完美侧脸隐匿在阴影里,嗓音喑哑低沉:“顾予笙,你有多害怕我?”
顾予笙不知道他又怎么了,不敢轻易开口,小心打量着他的神情。
“说话。”冷酷的甩来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