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陆席城都没有说到底要带顾予笙去哪儿,只是跟她讨论起其他的东西。
顾予笙越跟他聊天越觉得自己先前误会了他,或许陆席城根本就不像靳熠说的那样。
下车后顾予笙看着外面一片愣住了。
“怎么样,美吗?”陆席城走上前,温润深邃的眸子迎风微眯。
“美。”顾予笙扬起嘴角,跑进这一片五彩缤纷的花海,压抑的心情久违的放松。
她雀跃的在花海里飞扬,裙角飘舞,犹如一只蝴蝶。
陆席城默不作声的盯着她,盯着她绽放出灿烂明媚的笑容。
顾予笙撩开贴在脸上的头发,捏着一束花,对陆席城招了招手:“这束花好香。”
陆席城提步过来,扫了眼淡粉色的花,随口道:“喜欢就摘回去。”
“不用了,我把它摘了,它就活不成了。还不如让它在这儿自由生长,生老病死,何必把它禁锢在一个小小花瓶里呢。”顾予笙留恋的抚摸那朵花。
陆席城颇为有趣的勾起嘴角:“生老病死?这个词用在花的身上,似乎不太恰当。”
顾予笙笑笑,直起身子看向远方,色彩交错的花海绵延无尽,十分漂亮。
她淡然道:“怎么不恰当,花也是有生命的,人,有时候还不如花。”
陆席城看着她的侧脸,余光瞥见她因风吹过,衣服没有遮住的颈处结痂咬痕,眸色一深:“怎么会。”
顾予笙没有接话,眼睛弯弯的,认真的看着陆席城:“谢谢你带我来这儿,我们回去吧。”
她刚刚想到应该怎么画了,心蠢蠢欲动,迫不及待想把它画出来。
“不客气。”
顾予笙原本不想让陆席城送她,她怕靳熠看到又生气,谁知陆席城态度强硬,非要把她送到家才行。
顾予笙无奈,只求靳熠不在家不要被看到才好。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一举一动的,靳熠身边的人早就汇报给他了。
几人来了个撞面,顾予笙抿唇走过去,轻声说:“我去书房了。”
靳熠瞥了她一眼,没有阻止她,待她走后,两个男人都静静的用犀利的目光看着对方,暗自交锋。
“别这样,我什么都没做,她也很听你的话。”陆席城摊开双手,懒洋洋道。
靳熠冷呵一声,狭长深邃的眼睛闪着浓烈的占有欲:“这样最好,你以后少跟她接触!毕竟是我的妻子,若传出什么事,对她的名声不好。”
陆席城听着话,慵懒随性的模样正经了几分:“那你怎么不对她好一点?你把她当做什么,妻子吗?”
靳熠转过身,漠然道:“自然是妻子。”
“对她好一点。”陆席城看着他倨傲的背影,淡淡道。
“我的人用不着你操心,陈叔,送客。”
天知道,靳熠心里的嫉妒翻了天了,顾予笙什么时候对他露出过那种笑容!
靳熠走到小书房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看着顾予笙。
顾予笙神情专注,在画纸上一笔一笔画出自己脑中的设想,时不时露出满意的甜笑。
“少爷,您要进去吗?”陈叔走过来轻声询问。
少爷在这儿站了这么久,也不进去也不叫少夫人,不会又闷着火气吧。
“不了。”
靳熠转身走开。
顾予笙把自己设计稿画完,审视一番修改后,满意的笑了,她迫不及待的给宋俞打了个电话。
“师父,我设计出来了!”
Davis听她这兴奋的声音也跟着笑了:“恭喜,出去走了走?”
“嗯!”顾予笙重重点头。
她给这个礼服取名叫做,笼中自由,象征着就算人被困牢笼中,也能像花儿那样生长,绽放属于自己的颜色。
设计做好,顾予笙就开始思考什么时候去把它做出来,这次制作比较麻烦,需要很多种材料,还有特质的花纹。
她看了眼时间,给先前那工作室打了一个电话,却得知手工师傅出差了,这几天暂时做不了。
顾予笙急了,这下可怎么办,这个礼服制作少说也需要一天一夜,比赛还有两天,现下让她去哪儿找新的手工室。
她抱着画稿出了书房,在客厅来回渡步,掏出手机给一些朋友打电话,都是无望而归。
靳熠在书房听到陈叔的汇报,敛眉思忖了一会打电话给齐枫:“我记得你手底下有很好的服装手工室。”
那边的齐枫挥退下属,邪气笑道:“是啊,怎么了,二哥要给美人嫂子订做什么衣服?”
“顾予笙参加了顾氏设计大赛,正在找手工室,你去给她打个电话。”靳熠漠然不动,简短道。
他话没说全,齐枫多聪明的人,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二哥,你怎么这么…”
“嗯?”靳熠声音上扬,危险意味浓重。
别扭。
齐枫默默吞下最后的话,打哈哈说:“我这就打,这就打。”
楼下接到齐枫电话的顾予笙,还很奇怪,听完他的话后,顾予笙眼睛亮了亮:“真的吗,那我马上过来。”
“嗯,小嫂子你让二哥送你过来吧,我等着你们哟。”齐枫笑眯眯道。
顾予笙下意识望了眼毫无动静的楼上,靳熠送她,可…
她还想说什么时,那边已经利落的把电话挂断了。
顾予笙无言以对,在楼下纠结半晌,还是认命上楼,敲开书房的门。
“靳、靳熠。”她小声道,“我先前联系的那家手工室这几天暂时不营业了,刚刚齐枫给我打电话,说他哪儿有手工室,你可、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
顾予笙很机灵的没有用送这个字。
靳熠动作微顿,睥睨她一眼,不疾不徐的起身:“勉强答应,这笔记着。”
“好。”顾予笙立马点头。
记着就记着,先把这关过了再说。
两人到的时候,齐枫在翘首以盼在门口等着。
“小嫂子你看看,有什么缺的跟我说。”齐枫带她在手工室走了一圈,他把其他人都遣走了,只留了一个女的当帮手。
“好。”
靳熠在外面沙发上坐着,隔着玻璃,他的目光也依旧利如刀刃,穿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