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笙犹如置身梦中，她居然成功了，瞅着莫嘉娜精致完美的侧脸，小声说：“明明脾气这么好，外面为什么说脾气差。”
莫嘉娜拐进一个房间，懒洋洋道：“大点声儿。”
顾予笙音调稍稍放大：“外面说您脾气差，您脾气这么好，谣言不可信。”
莫嘉娜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模棱两可道：“以后或许你会有不一样的想法，既然想当我的学生，就要做好受罪的准备，我这儿可不是学校，想来就来玩的。”
“好。”顾予笙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莫嘉娜打开一个柜子，在翻找什么，过了一会关上柜子，随手扔给她一个东西。
“收好。”
顾予笙慌忙接住，看清后是一个形状别致的项链，刚要问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谢谢老师。”
啊她想起来了，外界说莫嘉娜收学生，会给一个代表是她学生身份的专属物件儿，据说第一个学生是一个胸针。
“丢了就别来找我了。”莫嘉娜淡淡瞥了她一眼。
她当初只准备了两个，第一个已经给了，这是最后一个。
“好的，我……我戴上不取下来。”顾予笙郑重其实的点头，没有追问关于第一个学生的事，小心的把项链放进包里。
“好了，我还有事儿，你先回去吧。”莫嘉娜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说：“以后每天八点到这儿报道，如果远就搬过来，从后天开始吧，给你休个假。”
“嗯……好，不用了，我过来挺近的。”顾予笙听见搬过来这句话，略微感到拘谨，虽然刚刚一番长篇阔论，但真跟她住在一起，每天肯定战战兢兢的。
“随你。”莫嘉娜随手拿了只画笔挽起头发，随意的摆摆手：“去吧。”
“老师再见。”
顾予笙轻轻拉上门，再也抑制不住激动，心脏快得要跳出胸腔。
她真的成功了，这太梦幻了！
阿柳看着顾予笙绯红的脸就知道她成功，欣慰一笑：“要去庆祝一下吗？”
顾予笙用力点头，沉寂悲伤的心此刻被惊喜冲击：“好，你选吧，我对这边也不熟悉。”
“对了，这个帮我戴上。”
阿柳接过熠熠生辉的别致项链，轻轻给顾予笙戴上：“很好看。”
顾予笙摸着吊坠，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给余璟打电话，连国内的现在几点都没细算。
“喂？”
“我成功了，余璟，我成功了！”
听到电话那段兴奋的声音，余璟嘴角止不住上扬：“我就知道你行的。”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啊？你怎么可以……联系到她？她还提到了你。”顾予笙此刻的好奇心像雨后春笋，蹭蹭蹭的冒出来。
“她是我妈的好朋友，以前我偶然帮助过她。”余璟轻声说，阖眼躺在沙发上，国内现在是晚上七点，最近医院事情挺多，他刚下班到家。
“哦，原来是这样。”顾予笙冷静下来，听出他声音里的疲惫，后知后觉扫了眼时间，“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你先休息吧，我们下次再聊。”
“没关系。”余璟揉了揉眉心。
最近为了让叶林对他放下疑心，他付出的精力有点多。
顾予笙没有多说，叮嘱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小姐，这儿怎么样？”阿柳停下车，指着一家餐厅。
“好，就这儿吧。”
服装设计对顾予笙来说，最初是喜欢，现在是放在血液里的热爱。
为此付出多少精力她都愿意。
好好在家休息了一天，隔天按时去了莫嘉娜家，一去迎接她的，就是莫嘉娜严肃的脸，还有扔过来的画板跟笔。
“来，按照我的想法和要求把这个东西用你的方式画出来。”莫嘉娜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只猫，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
“哦，好。”顾予笙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个国际大师，会怎么评价她。
给顾予笙开门的中年女人听见楼上时不时传来夫人阴阳怪气的声音，笑容无奈又带着怀念，夫人又开始教学生了，她很久没有听见夫人这么刻薄的说过话了，但愿哪位小姐能撑住。
顾予笙连续去了一周后，整个人都是恹恹的，她终于体会到为什么外界会有那种对老师的传言了，的确不是谣传！
老师性格太古怪了！一说起服装设计，平时的温和优雅都烟消云散！
顾予笙都有点害怕去老师家了，对老师那张微笑的脸，心有戚戚。
直到余璟有一天忽然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有一些消息，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知道。”
“你说。”顾予笙示意阿柳开车。
“靳家出事了……”
最不想触碰听到的名字突然被提起，顾予笙表情僵硬，勾了勾嘴角：“哦，是吗，没事，你不用跟我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啊，这跟她都没有关系了，永远不会。
“顾……余姌。”莫嘉娜嗓音微冷，“这已经是你第二次走神了。”
顾予笙回神，歉疚道：“对不起，老师，我……”
“再有第三次，你想进来就有点困难了。学习就是要把心里的杂念放下，你来到这儿，那么其他的东西都与你无关，自己想做的事情没做好，其他的你觉得有能力做好吗？”
莫嘉娜起身走出画室，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你瞒着我的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既然从中国来到法国，那么那边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一辈子将自己落在牢笼里，你做什么都救不了自己。”
顾予笙豁然抬头，哑然失色：“老师你……”
“余璟那点小把戏，还想骗过我？太天真了。”莫嘉娜嗤笑一声，慢步离开。
顾予笙那天在画室待了很久，久到莫嘉娜第二次出来的时候以为人被她骂走了，结果人还在，有些意外。
这个孩子，是一块璞玉，她很看好，很期待这块玉在自己精心的雕琢下，会有什么变化。
所以她不允许顾予笙心里有太多杂念。
顾予笙也不知道，莫嘉娜会对自己寄予这样的厚望，知道时也是她成名多年以后了。
她现在努力把自己从漩涡中拉出来，忘记那些好不容易掩在心底深处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