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振思索半天，觉得能让陆席城这样做的，就只有眼前的姑娘了。
他道：“你之前跟陆席城的关系很好？”
顾予笙摇摇头，眼神悠远：“说好也不是十分好，说坏也不坏，他这样做我也不知道原因。”
徐振看着漂亮的姑娘，想起了自己远在国外的女儿，眼神温软：“那就别多想了，有点防备心就好。”
他倒是觉得，陆席城可能喜欢她，不然以他的精明城府为什么要做亏本的生意，除了眼前的顾予笙，他找不出别的理由。
“嗯。”
顾予笙也没多想，现在有其他的事困扰她，她无暇在乎其他的事情。
她想了想，索性坦白道：“徐伯伯我故意接近靳熠是为了弄清楚爷爷当年车祸的细节。”她看见徐振惊讶的表情，顿了顿接着道：“但是现在只找到一点线索，还不足以证明靳熠杀了人，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你。还有，靳熠得了一种病，可能跟爷爷的药有关，自从我离开后，他的病就更加严重，我、我……”
徐振神情严肃，他一直以为顾予笙接近靳熠是因为心有不甘，不曾想还有这件事，那几年前假死离开，肯定也有这个原因。
但是这个孩子，却一句都没有跟他说过。
“顾老爷子的车祸是靳熠的手笔？”
顾予笙沉默一瞬：“不能完全确定。”
那就是有证据指向他，徐振眉头紧锁：“你不能继续待在靳氏，如果靳熠发现万一灭口怎么办，太危险了。”
顾予笙嘴角的笑很温和，但是态度很执拗：“徐伯伯你别劝我了，我已经打定注意了，不然一开始，我就不会回国了。”
徐振知道顾予笙的性子，一旦下了决定旁人怎么劝都没用。
“你这丫头，诚心让我放不下心，还有你爷爷要是知道该多担心。”徐振叹气。
顾予笙侧目看着别处，嗓音轻柔：“徐伯伯，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在调查清楚之前，她不会让自己出事。
“所以，你想问我，有没有药可以救他。”徐振忽而道。
他刚刚才回味过来，这丫头话里的意思，是想帮靳熠啊。
“嗯。”顾予笙捧着杯子的手收紧，不管她跟靳熠之间有多少阻隔，有多少渊源，她必须承认，她心底不想他出事。
除此之外，她也想弄清楚，爷爷的药是怎么做的实验，靳熠又是怎么染上的……
在徐振面前说出这话她很羞愧，怕他责骂自己，明知道靳熠伤害了爷爷，却还这么心慈手软，要救他。
“我跟你说过，老爷子的研究我没参与，不太清楚。”徐振倒是没有责备她，只是很心疼这个孩子，他沉思几秒，隐约想起点什么：“不过，老爷子跟我提过一次，我记得…老爷子的实验室，似乎是在西城某个别墅。”
顾予笙眼睛一亮，压下心头激动：“好，谢谢徐伯伯。”
恰巧这时，助理敲门，带着余璟走进来：“顾小姐，徐总，有客人来访。”
徐振跟余璟寒暄了会，把地方腾给两个人。
余璟也很徐振一样，一上来就好好打量她一番，缺认眼前的人完好无损，才在旁边坐下：“幸好靳熠没把你怎么样，不然我跟妈不把靳熠闹得鸡犬不宁不会罢休。”
余璟面容温润清隽，嘴角却挂着冷笑，说出这么一番刻薄的话，顾予笙扶额，有点头疼。
“我真没事，你告诉干妈。”
余璟睨他一眼：“还用我告诉，她早就从别人哪儿知道了，最近几天拐着弯问我你为什么又跟靳熠搅和在一起。”
顾予笙回想干妈温和优雅的样子，心暖洋洋的：“你都跟她说了？”
“说了，她把我骂了一顿，没把你看住。”余璟揉揉眉心，身边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顾予笙闻言有些内疚，她知道干妈一直很担心她，而余璟夹在中间，又得顾及她又得顾及干妈。
“不好意思啊哥。”
余璟摆摆手，说起正事：“说什么呢，你是我妈认的干女儿，我的妹妹，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你手机坏了，那昨天我给你发的短信你肯定没有收到，药的事情有点新进展了。”
顾予笙身子不由得坐直：“你说。”
“我查到爷爷的实验室地址了，那里或许有线索。”余璟简言道。
顾予笙嘴角上扬眸子含笑，气定神闲的，一点也不激动，余璟看她这样挑挑眉毛：“你已经知道了？”
“嗯，徐伯伯刚刚跟我说了，辛苦你了，哥。”
余璟笑笑：“没事儿，那你今天有空么，刚好我陪你过去看看。”
顾予笙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示意余璟等会，她掏出手机给靳熠发了条简讯，握着手机等着人回复。
几分钟后，手机屏幕亮起，言简意赅又霸道。
知道了，早点回来。
顾予笙收好手机，起身道：“走吧。”
她跟靳熠说徐伯伯要带她出去谈点事情，早点回去。
余璟走在她身侧，出去跟徐振打了个招呼后就走了。
两人开车直奔目的地，顾予笙有些紧张，她不知道到了那个地方会看见什么，爷爷的慈祥的笑容在她眼前闪过，她心口发涨，闷闷的望着窗外。
爷爷，我知道你在天上保佑我，你能不能保佑我能够顺利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车在一所偏僻静谧的别墅前停下，周围看不见一个人影，安静的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估计都听得到。
顾予笙下车望着眼前这栋隐藏在树林后的别墅，回忆蓦然涌上来，眼眶有些发酸。
她想起来了，这个地方她来过，很小的时候，她闹脾气，爷爷为了哄她开心，把她带着一起出门，就是来到这栋别墅里。
爷爷都是无意隐瞒她的，只是没想到自己会离开得这么突然，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些事情告诉她。
“我们进去吧。”余璟轻声道。
顾予笙抽抽鼻子：“嗯。”
俩人想办法把铁门打开，因为常年没有人这些锁都坏的差不多了，轻而易举就撬开了。
曾经富华庄严的别墅现在铺满了枯叶，落满了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