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脱口而出,靳垣的神色变得阴森森的:“你说什么。”
伸出手掐住顾予笙的下巴,一字一句道:“再给我重复一次。”
顾予笙慌忙撇开视线,心有不甘,靳垣不知道她另一重身份,多半只以为她是一个普通的服装设计师,自己设计的衣服可是千金难求!这算盘打得可真好!
“靳少,前两天是我不对,您别刁难我了,我设计的衣服很难看,也做不来西服,您还是找别人吧。”顾予笙闭闭眼睛,冷静下来。
靳垣逼得她敬语都用上了。
靳垣觉得那个您字十分刺耳,薄唇轻启,冷淡无情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顾予笙憋屈得不行,这一刻多想靳熠在,她绝对不拦着他们俩打架,最好把靳垣打死她才解气。
“给你三分钟,没有量好,我就亲自登靳家的门,让你慢慢量。”靳垣语气缓慢,却让听得人从头凉到脚底。
顾予笙背心都出汗,她低喝道:“我量!你站好!”
极其不情愿的拿着软尺靠近靳垣,敷衍的扫视软尺上的数字,暗自嘀咕,要知道她是sunnliy不知道这男人会是什么反应,这次她亏大了。
两人靠得很近,顾予笙身上的香味又在周围弥漫。靳垣微眯眸子,喉咙有点痒,视线停在她脸上,一寸寸扫过。旁人看见肯定会赞叹男人的深情。但其实他的眼里没有丁点儿爱意,只有压制不住的侵略。
顾予笙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站立难安,量腰围和臀围的时候怎么都下不去手,还是靳垣那跟从牙齿间挤出来寒测阴沉的声音催动了她。
更一个不熟悉的男人靠的这么近顾予笙浑身别扭,暗自催眠自己,假装他是靳熠,这才舒服许多。
终于量好后,顾予笙后退一大步,紧捏着软尺:“量好了,我做衣服要很久,你如果等不了就别的设计师来给你做,而且我做的可能没有他们好,你堂堂一个公司总裁,穿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
“那你就要做到最好,不然,唯你是问。”靳垣毫不在意,轻描淡写说着胁迫人的刻薄话。
顾予笙气急,张口要骂他时想起刚才的事情理智回笼,忍下气道:“行,我尽力,衣服料子我自己去买,我用不惯别人买的,现在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说完她放下软尺,转身就要离开这里,靳垣步子一迈拦在她的前面,双手插兜:“时间还早,急什么,碰巧我今天也没去,你,陪我吃晚餐。”
他这理所当然颐指气使的语气,顾予笙不可置信的抬眸盯着他,片刻后又冷静下来,是了,靳垣这种人,说出这种话再正经不过。
“今天我来只是为了赔你的衣服。”顾予笙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她冷声道:“我已经答应了你做衣服,你也不能出尔反尔。”
靳垣嘴角勾起一个讥笑的弧度,瞳眸黑得像无底洞,声音淬了冰似的森冷锋利:“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做了衣服就能离开?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吧。”
顾予笙僵住,指尖都发白了:“靳垣,你到底想怎么样。”
“吃饭。”轻飘飘吐出压在顾予笙身上分量千金重的两个字,迈开长腿走出店铺,顾予笙死死瞪着他背影,想起什么忙拿出手机划拉几下又揣回兜里。
靳垣拉开车门,侧目盯着身侧已经收拾好情绪的女人,顾予笙的倔强坚强倒是让他很意外,有点像……某种小动物,明明害怕却死都不肯服输。
不过这样,玩起来才更有意思。
“进去。”
“予笙姐姐!”一道轻快悦耳的女声打破了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顾予笙微低头藏住眼里的窃喜,终于来了。
“予笙姐。”李允柒像只小蝴蝶似的跑过来,丝毫不畏惧低气压的男人,伸手挽住顾予笙,撇嘴不高兴道:“好啊,原来你说的下午有事就是跟“你老公”约会!重色轻友!不行,你今天必须陪我吃晚餐,弥补你今天拒绝我。”
“你怎么在这儿。”顾予笙尴尬的扫了眼面无表情的靳垣,打算解释:“不是,你认错了,他……”
“李小姐。”靳垣直接打算了顾予笙,心里那点不虞跟不耐烦因为你老公这三个字,奇妙的消散了些,他颔首淡声道:“你父亲近来可好。”
李允柒他自然认得,李严廷的宝贝女儿,竞标会还没开始,他这宝贝女儿他不能动,再者看在她这么会说话的份上,暂且不跟她计较。
李允柒不知道自己歪打正着,取悦了靳垣。
“我父亲挺好的,靳总裁可以让予笙姐陪我玩会吗,我约了她几次,她都拒绝了我!”李允柒点点头,气鼓鼓的瞪着顾予笙,要跟她算账,一副娇蛮天真大小姐的模样。
靳垣睨眼顾予笙,几秒后,嗯了声:“可以。”
“太好了,谢谢啦,那我们先走了。”李允柒眼眸弯弯的,而后噘嘴对顾予笙道:“今天你要请我吃大餐赔罪!”
顾予笙被她拽着走,表情无奈:“好好好,随你挑。”
“顾予笙。”
两人没走几步背后传来靳垣一贯冰寒的声音。
李允柒挽着顾予笙手臂的手紧了靳,顾予笙示意她淡定,转过头:“嗯?”
“我的衣服,一个月内做好,我派人来取。”
顾予笙拧眉,一个月怎么可能,她还要去法国参加,转念一想,管他的,先答应离开再说,留在这儿还不知道等会儿会发生什么。
“嗯。”
靳垣站在街边看着两个人背影消失不见才上车,偏头盯着那家店铺看了会,道:“开车。”
李允柒挽着顾予笙一路上蹦蹦跳跳开心的跟她说话,走了好大一截路后,她才敢回头看,确认没有人跟着,随便挑了家餐厅进去。
两人坐好后,李允柒拍着胸口问:“予笙姐,那个男人是靳垣?你怎么会跟他见面?”
据她所知,靳家这两兄弟并不和睦,争锋相对,互相都想置对方死地。
顾予笙叹气,随手撩了下头发,绷了一下午的神经总算可以松懈,她懊恼道:“怪我自己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