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两个字,同时把程阳和苏遇卿都震了一下。
倒吸一口气。
程阳先说话:“那个,同志,不能因为我年纪大就歧视我,她确实是我媳妇啊!”
乘警才不理他呢,在他眼里,程阳就是个疑似的犯罪嫌疑人!
苏遇卿本来心情挺抑郁的,这会也给这两人弄得啼笑皆非。
和乘警说:“他确实是我先生。”
乘警用一种解救她的语气问:“真的?”又轻声细语说,“其实你不用怕的,如果不是事实,只管说出来,大胆说出来!”
苏遇卿笑:“谢谢,但他真的是我先生。”
好吧。
乘警也没招,把身份证等还给两人,和程阳道歉:“对不起,误会您了。”
嘴里说误会,行动时却加强了这一片的巡逻。
程阳真是,又服气嘛又生气,趁那乘警再过来,特意打开门,凑过去蹲在苏遇卿床位边,“叭”,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叫她:“媳妇!”
两人在此之前其实已经冷了有一会了,苏遇卿在乘警刚离开时就只问了一句:“你真偷窥?”
程阳被乘警问的时候没有跳脚,苏遇卿这么一说他立即就炸毛了:“怎么可能?那门那么厚能偷窥个毛线啊?”在苏遇卿似笑非笑的目光里,渐渐平静下来,摸摸鼻子,“咳,你走那么快,我还以为你会躲起来哭。”嘴欠地加了一句,“毕竟才提了你的前任嘛。”
苏遇卿脸色就淡了下来,她说:“我从不干偷着哭这种事。”
然后回到车厢,她就说:“我想睡了,你睡吗?”
程阳臊眉耷眼的,应了一声:“好。”
苏遇卿上床后,他坐了好一会,正准备睡的时候,门被敲响,他去开门。
小乘警站在外面,神色严肃:“抱歉,刚刚忘记说了,晚上要是睡觉请记得关好门。”
一边说一边还没忘记暗戳戳地往里看两眼。
意图不言自明。
程阳服气,干脆把门开多一些,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就这样人还不放心,之后又找各种理由来了几回,程阳实在受不了,而且他也觉得,干嘛要跟苏遇卿怄气啊,很难受好吗?
找到理由,把门打开,眼看着小乘警又过来了,就把闭目养神装睡的苏遇卿吧唧亲醒,厚着脸皮说:“你看,人家老怀疑我呢,要不你主动亲亲我吧,打消他的疑虑,也省得人家受累老往我们这里跑。”
也是不要脸得登峰造极了。
苏遇卿幽幽地看着他,好一会没有动作,就在程阳以为她不会听话亲自己的时候,她突然抬起身体,伸手揽住他的脖子,重重地亲了上来。
她亲人一直没什么章法,这回却有些凶狠,趁他惊讶的时候舌头直接伸到他到嘴里。
亲了很久。
程阳都被亲得晕乎乎的,两人放开时他还替她抿了抿嘴角。
苏遇卿看着他:“行了吗?”
程阳点头。
苏遇卿放开他,翻身往里重新睡下。
程阳默。
索然无味地又蹲了一会,他起身去关门。
然后看到了小乘警默默离去的背影。
后面就没再来了。
程阳委屈巴巴地躺回自己床上,好几回都想再去戳一戳苏遇卿,试了几回,最终没敢伸出爪子,郁郁地睡了。
醒来就已经到地方了,迷迷蒙蒙看到苏遇卿的脸,虽然一时没有想起昨晚的冷遇,心里还委屈着呢。
抬手摸摸她的脸:“不生气了?”
苏遇卿很和气:“我没生你的气。”捉住他的手放下去,“醒了吗?醒了就起吧,马上就要下车了。”
程阳这才彻底清醒,坐了起来。
因为不习惯,头“呯”撞在上铺的床板上,疼得他呲牙裂嘴。
“没事吧?”苏遇卿问。
很关切的样子,看不出还有没有在怄气。
程阳讨好地笑:“没事。”
其实还是有事的,因为真的很疼啊,脑子都木了。
苏遇卿看了他一会,忽然伸手往他被撞的地方摸了摸,摸出好大一个包。
顿时默然,说:“回去后煮个鸡蛋敷一下,先起床吧。”又提醒他,“小心点。”
态度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程阳就是觉得怪怪的,好像他们之间无形中竖起了一道墙,他看得到,却摸不着她。
苏遇卿已经洗漱过了,她拿出牙刷和一瓶水:“先随便洗洗吧,舒服一点。”
牙膏都帮他挤好了,还顺手将毛巾搭在他肩上。
服务忒周到了,程阳完全说不出什么,只好悻悻地去洗脸刷牙。
她时间掐的准,他收拾好没一会,车就到站了。
这回没有人来接,两人是打车回去的,时间还很早,虽然天色已明,但除了车站,其他路上都很冷清。
苏遇卿没说话,程阳也不知道说什么,就低头开始回信息。
手机里乱七八糟收到许多新消息,多数都是在祝他新婚快乐,然后问一句:“怎么结婚也不通知一声?下回别怪哥们儿不客气,准备喝酒吧。 ”
他这才想起,MD,他这还是新婚,却莫名有种已经结婚了很多年的感觉。
果然冷战催人老,然后又有点索然无味。
结什么婚呀,结了婚,一举一动都被人影响着,开心快乐都由不得自己。
何必?
心灰意冷。
表情也就淡淡的,更不想挑起话题了。
到家也没搞别的,就是洗洗接着睡,困死了,先睡好再说。
他这一觉睡得久,醒来都快两点了,饥肠辘辘,饿的前胸贴后背。
人都有些发虚。
头重脚轻地往楼下走,准备以水充饥的时候,看到冰箱上有一张新的贴条,看字迹是苏遇卿写的:“厨房有饭,醒来后自己热一热吃,鸡蛋煮好温在锅里,如果冷了,再加热一下,敷敷头。”
他就又晃悠到厨房,果然在里面找到了吃的。
饭在电饭锅里,还是热的,菜已经冷了,但他也没热,就那么胡乱吃了起来。
苏遇卿的厨艺自然没有程父程母的好,但也能吃,饿了的时候,程阳还吃得挺香。
吃完就在沙发上挺尸,拿着鸡蛋一边在头上慢慢滚,一边揣测苏遇卿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结果左等右等,天都黑了她还没回,程阳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她不会悄没声息的搬走了吧?
这个念头一出,简直像是坐实了,越想越不对!
猛地坐起来,火急火燎地上了楼,打开他房里的衣柜,除了几件他帮忙买的新衣服就没有她的影子存在。
另一间房里也如是!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经常出门会带的箱子,不!见!了!
程阳:……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