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苏遇卿出国，程阳第一反应是：出国生子！
孩子不是周汉生的，程阳觉得百分百就是自己的，怀孕肯定也不止一两个月，也许是离婚前就有了的？
她瘦嘛，怀孕前面几个月也未必能看得出！
虽然被泼了冷水，不得不说，程阳想得还挺美，甚至还越想越真——最后那段时间他们都没用套，药物的话没那么保险，而且，万一她漏服了呢？
……
“怀孕？”
第二日，程阳千求万求，见到陈果，问她苏遇卿是不是怀孕的事时，陈果向他发出了这样的疑问：“你是说苏遇卿怀孕了，还有可能是五六个月了？没搞笑吧？”瞅瞅他的脸，嘀咕，“你这脸五颜六色的，也不美啊。”
程阳假装没听到她对自己脸上伤情的评价，认真得不得了：“你觉得我像是在搞笑？实话和你说了吧，卿卿是我媳妇儿，我们之前闹了点小矛盾，她搬出来了，可能因为恨我，怀孕了也不跟我说。”
陈果：……
她艰难的消化一下他的话，一句一句问：“你的意思是说，苏遇卿是你媳妇？”
“对。”
“她怀孕了，还不肯告诉你？”
“嗯，因为我们吵架了。”
“呵。”陈果笑了起来，“程先生，你脑子没瓦特吧？苏遇卿要是你媳妇儿，那谢小姐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她就是个拿来和卿卿怄气的道具。”
程阳：……
他无辜而又真诚地看着她。
轮到陈果：……
喂，夭夭铃吗？这里有个神经病！
特别想报警，和他对话都显得拉低了自己智商。
她起身就想起，程阳不肯，死命拉住她，扯着她的包。
包被拉得变形了都，陈果心疼得不要不要的：“我这可是CHANEL的限量版，很贵的，扯坏了你赔吗？！”
“赔！”程阳说，“赔你一百个！”
被陈果呸回去：“限量版，什么叫限量版懂吗？一百个，你当是大白菜呢？”不过还是坐了下来，因为这样跟他拉扯，太丑，太丢人！
而且，她也看出程阳确实不是在开玩笑，便平心静气地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跟我说清楚，否则我判断不清，不会告诉你她的下落的。”
程阳就老老实实，把和苏遇卿怎么认识，又是怎么结的婚，怎么离的婚，怎么脑残了想到拉一个谢小姐去怄她，详详细细和她说了个清楚明白。
陈果听完：……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无语半晌，说：“程先生，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程阳一开始说的时候还觉得有点羞耻，等说到一半就完全放开了，现在就更不用说了，完全扯下脸皮放飞自我，姿态谦卑地说：“你问。”
陈果：“你真的不是一个智障吗？”
程阳：……
程阳：……
不能生气，一定不能生气。
面皮抖动着，他说：“我不是。”
陈果啧了一声：“你这要还是正常人的话，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上下打量的他，“我听说你是东来陆总的大舅子，著名心理医生程夕的哥哥，你们家，精华是不是都遗传到妹妹身上去啦？”
把程阳好一顿损和挖苦。
难得他都好脾气的受了，陈果倒又高看了他一眼：虽然行事不靠谱，但还算是个情种。
也不想和他缠，直接当着他的面，和苏遇卿视频。
国内那会是上午，苏遇卿在的地方却是深夜，她还没有睡，正坐在灯下忙活。
没看到程阳，她开口第一句就是：“不会现在就要来催稿吧？”然后就看到了默默凑过来的程阳那张猪头脸。
苏遇卿哑了哑口。
看得出，她确实又瘦了，但是精神瞧着极好，一双眼睛在灯光下又黑又亮。
她有些疑惑地叫陈果：“老板？”
陈果轻笑了一下，说：“程先生，虽然脸上有些变形，但你不会不认识了吧？他刚刚来找我说，你是他的媳妇儿，怀他的崽怕有五六个月了……嗯，你要不亮个肚子给他看一看？”
苏遇卿：……
程阳紧紧地看着她，似乎真的挺紧张的模样。
苏遇卿无语，不过也能理解他听风就是雨的做法，如果不给他一个明证，指不定会闹出什么。
不想再造成任何误会，苏遇卿没说什么，默默地站了起来，怕他们看不清，她还贴心地将衣服贴在肚皮上。
她穿的是件棉布睡裙，衣服薄而轻软，就算不贴过去，一眼就能看得出，她确实没有怀孕，更别说是六个月了。
肚子一马平川，连胃都是平的，怀什么崽啊？
确定他们都看仔细了，苏遇卿才重新坐回来，冷淡而又平静地说：“程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记得，我在马尔代夫就告诉过你，我没有怀孕。后来我还去专门查验过，当时你女朋友也在，她亲自看到了结果。当然，如果你还有疑问的话，我可以跟你保证，即便以后我真带回了一个孩子，也一定不会去找你，让你喜当爹的。”
程阳：……
今天是他被弄得无语最多的一天。
然而可能是心太慌了，要解释的东西又太多，他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还没想好，电话就挂断了。
程阳再次：……
他瞪着陈果：“再打，我还有话没跟她说呢。”
陈果：“我欠你的啊？”
拍拍屁股，走了。
程阳：……
他冲她吼：“特么你还想不想我继续搁你们那打广告了？”
巨额广告费啊广告费，得了陈果回头一个冷嘲：“你敢不投吗？”
程阳：……
其实他也不敢投，MD他投在他们杂志社的广告全是用的谢小姐的名义。
哦，说一句，那个钱他当成网店服装品牌的投资，已经赚回来了谢谢。
真以为他为了和媳妇儿怄气就拿钱撒在别的女人身上啊？
不存在的。
想到广告费，程阳就又想到谢小姐，然后他就隐约意识到，他有可能是让那个女人骗了。
掏出手机打电话，程阳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在哪？见个面吧。”
那女人在老家过年，听到他说见面，就立马决定赶过来。
所以中午刚过，程阳就在她以往常住的那家酒店见到了她。
得知是在酒店见面，谢小姐还以为他这块冰终于要被她的温柔小意捂化了，结果，看到她，她还来不及对他脸上的表示惊讶和慰问，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她真的怀孕了吗？”
她就知道没戏了，咽下原来应该要说的话，敛了敛神，尽量让自己平静道：“是真的，她当时还特意让医生帮她查了，我亲自看到的结果。”
程阳没说话。
她心里发毛，顶着他的目光，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程阳笑了一下，说，“知道吗？我妹是心理医生，在她的教训下，我知道很多人在撒谎时的微表情，比如说，异于平常的眨眼频率、抿嘴唇、否认之前下意识的点头，以及你最后明知故问的时候眉毛上扬……都说明你是在撒谎。”
谢小姐惊得后退了一步，她强自镇定，试着圆过去：“我没有，我上回也是这么说的，你信了不是吗？”
是啊，他信了，因为那时他正心烦意乱，而且，他也没想过她会骗他。
轻轻吁出一口气，程阳喃喃：“我真的是个智障，”看着她，“你也这么以为的，是吧？但是不好意思，我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别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