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这人石小凡竟然认识，就是金县令的侄子金蛋。
“蛋儿？怎么是你。”石小凡有些吃惊的看着他，这个平日耀武扬威，欺善怕恶的家伙说实话石小凡还真有点喜欢他。
见了老熟人，尤其是自己落魄的时候，金蛋有些躲闪：“石、驸、驸马爷。”
俩人虽然不是一路人，但颇有些共同语言。在鼓捣那些万民血书的时候，俩人可谓臭味相投。
“放，放了他。”石小凡吩咐衙役。
新来的衙役并不识变通，有些结结巴巴：“这、这……”
“这什么这，没听见我家小公爷说么，放人！”旺财撸起袖子，又嚣张起来。
来福一拱手：“有什么事我们家小公爷担着，放人。”
一个小蟊贼，石小凡想放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金蛋犯得又不是什么大罪，谁知这新来的衙役竟然就是不肯：“对不住了驸马爷，此人犯了偷盗案，小人必须把他押回去受审。”
这太不给面子了，别说是在小小的雍丘县。就算是在那东京城，要是开封府抓了个蟊贼石小凡去要人，包拯也不会不给。
如果是大案子，涉及到原则上的事比如刑事案件，石小凡是没有这个权力的。可是一个小小的蟊贼，无伤大雅的事，这个衙役居然敢驳自己的面子。
狗腿子登时大怒起来，原本就是想找事的旺财瞪着他的一双狗眼：“你是不是活腻了，信不信我家小公爷把你的这身皮给扒了让你回家种地。”
“这人找死吧，小公爷，我可以打他一顿么。”大牛跃跃欲试。
其他几个狗腿子随声附和：“就是就是，打一顿打一顿。这谁招来的衙役，这样的人也用？”
来福多少还有些理智：“算了吧小公爷，回头问出他的名字，回头把他开除了便是。”
随行的几个衙役害怕了，他们都是新进被召来的。说白了，就是尚未转正的临时工差不多。得罪了驸马爷，不过是对方跟衙门打个招呼一句话的事，自己就得脱了差衣走人。
阶级社会，衙役这个职务在底层还是很吃香的一个职业。在星斗小民眼里，这是个吃皇粮的高大上职业。
这次是衙门张榜招聘，从底层百姓挑选出来的他们几个。要求会识字，机灵聪明即可。若是失去了好不容易到手的这个职业，那可就得不偿失。
“你叫什么名字？”石小凡问。
那个很不给他面子的衙役紧张起来，他当然也知道得罪眼前这人是什么下场，可事到如今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对、对不住驸马爷，小人段成。”
石小凡冷笑一声：“段成，我看你是一事无成。老子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
你给我等着，这句话有很多层的意思。有的是因为对方认栽了为了挽回面子说的无关痛痒的话，有的则是真的让你等着，他会伺机报复你。
很显然，驸马爷这句话的意思是后者，因为他有这个能力。
石小凡拍了拍垂头丧气金蛋的肩膀：“兄弟，我帮不了你了。回头等你进了大牢，我再想办法捞你。”
金蛋一愣，他没有想到驸马爷居然会对自己这么上心。其实他二人应算是对头才是，当初二人勾肩搭背驸马爷也是为了对付自己的死鬼叔叔金中卫。
可他为什么要帮自己，还没想明白的金蛋就被几个衙役押着走了。几个衙役一脸同情的看着段成，他们甚至已经感觉到了段成的末日来了。
段成自己也知道，所以他神情落寞的还算客气的对着石小凡一拱手，跟在几个衙役的后面，背影孤单落寞。
狗腿子们却不关心这些，他们所关心的，是谁得罪了石小凡就弄死谁。
旺财愤愤不平：“小公爷，就这么算啦，待我上去揍他一顿。”
“闭嘴！”石小凡骂了一句，然后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人家是坚持原则，你个王八蛋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觉悟，滚一边去。”
旺财一愣，小公爷吃了憋会拿狗腿子出气的，他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
那个车夫正在整理着自己的马车，马车上还拉了一车的草料。石小凡走过去一拱手：“敢问，你这马车里全是草料，他偷你的什么东西了？”
那 车夫回头看了石小凡一眼，一脸警惕：“干你什么事。”
这都是怎么了，个个吃枪药了。石小凡大怒，一把抓过车夫的衣领：“我问你话你最好好好回答。”
石小凡有些奇怪，车夫好像并不怕自己的样子，这是令人奇怪的。抛开自己的身份不说，狗腿子人多势众，这人竟然不害怕。
直到石小凡动了手，狗腿子们围了上来，这车夫才算勉强求饶：“对’，对不住了，我看官人适才为那贼厮说话，这才心中不忿。小人车里都是些草料，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官人得罪莫怪。”
石小凡冷冷的松开了他，带着狗腿子们围着马车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马车的奇怪之处。车夫不敢多待，用麻绳加固了一下草料，然后跳上马车扬鞭就走。
“小公爷，有什么不对劲么？”来福凑上来问道，他似乎也觉出一丝异样来。
石小凡摇了摇头：“这人，不像个车夫。”
没错，石小凡感觉出来了，此人一身的山野草莽气息。而且他的马车里全是草料，谁会去车上偷一把草，金蛋到底看到了什么。
可此时的车夫已经赶着车走了，石小凡心中虽然疑窦丛生，可也没有细想。今天遇到了几个硬茬，这让他心情很不爽：“走，回衙门。”
“小公爷，去衙门干什么。”旺财问道。
“找那个衙役算账，踏马的！”石小凡怒火万丈。
狗腿子们加倍义愤填膺：“就是，去弄死他。”
“没错，把那个姓段的除名，这种辣鸡还想做衙役，我呸！”
“要我说还是打一顿，打一顿毕竟过瘾。”
辣鸡，石小凡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狗腿子们不解其意，但料想绝不是好话，于是狗腿子们被传染了，辣鸡肯定是个贬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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