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一飞他爹，确实有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不知道石小凡这个混蛋最近在干什么，本来就有些尴尬的赵祯，看到被废了的冷贵妃，想岔开个话题。
人是你册封的，册封一个嫔妃首先要看中的是人品，端庄贤惠、秀外慧中。这些，似乎都与冷贵妃无缘。鬼知道你赵祯在怎么选的，后宫嫔妃这么多，为什么选出来这么一个货色。
众人都在忙着给香儿和任秀才治伤，石一飞笑嘻嘻的道：“回陛下，我爹在家好像在做什么化肥。说是那东西比粪土还管用，撒在地里，可以使得庄稼高产的。”
对于石小凡的才能，赵祯是一点儿也不怀疑。化肥，这厮好像是以前说过，城东石小凡投资了不少的产业。此地不宜久留，趁着妹妹赵嫕没向自己发难，赵祯拉着他的手：“走，朕正好无事，带朕去你家看看去。”
“哥！你看香儿都被打成什么样了。你这个做皇帝的是怎么当的，这种人也能随便册封么！”赵嫕越看越气，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
“嫕儿，那个朕还有事，你照顾好香儿。一飞啊，走，咱们先走。”
曹皇后突然开口道：“陛下，您废了冷贵妃，朝中大学士冷桧他……”
翰林大学士冷桧，那是冷贵妃的亲哥哥。妹妹被废，冷桧肯定会不乐意。毕竟，废一个贵妃也不是一件小事，御史们肯定也会有人跳出来啰嗦。
这件事上，赵祯倒是显得很是干脆利落：“着令，罢冷桧翰林学士，回乡致仕去吧。”
赵祯没直接开除，而是让他退休，其实也算得上是一种恩典了。毕竟妹妹干的事，不能怪罪到她哥头上。能让冷桧退休，也还算照样享受待遇的。
大宋朝的官职福利待遇相当优厚，即便是退休了的官员，依旧享有退休金。这也造成大宋朝的文官们个个愣头青，尤其是台谏的言官们，更是怼皇帝的一把好手。
反正就算是上书言事惹恼了皇帝被贬官，该有的待遇还是一样不少。而且自己还能博得敢勇于直谏的美名，其实赵祯下达的每一道政令，是阻碍重重的。
这其实是一件好事，官员可以监督皇帝。缺点就是皇帝不能为所欲为，皇权受到一定的制约，可以很大程度上避免皇帝的决策错误。在明君手里，这种制度利国利民。
倒是到了昏君手里，他会想方设法加固自己的皇权，到时候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赵祯很是宽容，是以赵祯一朝的文官，尤其是御史们，个个都是大喷子。
别的不说，包拯就是头一个。光是被包拯喷下去的官员，就有二三十个之多。
立妃和废妃肯定也会在朝堂掀起一阵风波，肯定有人会说当初不让陛下您册封您偏偏不听，现在怎么样了，还不是被废了。也会有人说陛下失察，此等人品的人怎可为妃，不过赵祯不在乎了。虱子多了不咬人，那些言官愿意喷便喷去吧。
眼下这个败家子做出的化肥，倒是引起了赵祯的兴趣。只要是能提高百姓粮食产量的好事，赵祯都是无条件支持的。
千百年来，不论是欧洲还是亚洲，都把粪肥当作主要肥料。进入18世纪以后，世界人口迅速增长，同时在欧洲爆发的工业革命，使大量人口涌入城市，加剧了粮食供应紧张，并成为社会动荡的一个起因。化学家们从18世纪中叶开始对作物的营养学进行科学研究。
当然，若是建造一些大型化工厂，制作化学肥料是根本不可能的一件事。以大宋朝现有的技术，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石小凡研制的，不过是一些初级化肥原料，意在提高农作物产量的。适应各种作物需求的，同时制作起来简单，原料采集容易的化肥。
比如，以泥灰作为人造肥料。泥杂肥，是指以淤泥、炕土等和生物残体的混合物作肥料。如泥肥、熏土、炕土、垃圾等。泥肥即湖、沟、河、塘中的肥沃淤泥。主要由雨水冲刷夹带而来的地表细土、无机盐、腐烂的有机污物、枯枝落叶等汇集到湖、沟、河、塘底部，加上水生植物、动物遗体和排泄物等，经发酵分解而成。富含有机无机胶体及氮磷钾等多种养分，能提高土壤的保肥能力，调节土壤的养分供应，加厚耕层，改良土壤理化性状。
这些肥料来源广泛，制作简单。对农作物的产量提高有着很好的作用，虽然这泥杂肥其实在民间早已普及，但是如何做到有效利用，百姓们并不知道。
比如有的百姓把新鲜的泥肥用在地里，不但不能提高作物的产量，还会对庄稼造成损耗。因为新鲜泥肥分解程度较差，施用前需存放晾干，以促进养分转化和消除还原性有害物质。泥肥肥效稳而长，宜配合人畜粪尿和速效性化肥施用。
熏土又称焦泥灰、熏肥、火粪等。熏土是把草皮、枯枝落叶、秸秆等在通气不良的条件下堆积熏制而成的肥料。经熏烧后，土壤中部分有机态氮磷可转化为速效性氮磷，矿物态钾也可部分释出，施入土壤后物理性状改良，如黏结力减少、孔隙度增大、阳离子代换量增加等，并有消灭杂草和病虫害的作用。熏土可作基肥、种肥或在作物生长前期作追肥用。
石小凡主要的研究方向，就是这些。并不是我们所说的，几个大烟囱高高竖起，浓烟滚滚中制作出各种化学肥料甚至复合肥。
石小凡并没有在家里实验，原本是他在西苑研究的。因为臭气熏天，弄得整个石府怪味扑鼻，在众人的一致反对之下，石小凡去了城东。
赵祯他们来到城东的时候，就发现狗腿子们用毛巾遮住口鼻，在那用铁锹搅拌着各种不知名的肥料。
这里居然有违禁品硝石，这东西居然也能做肥料？赵祯皱了皱眉头，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把朝廷的违禁品都弄来了，等会得好好收拾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