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老六,至死也不相信,老大会杀自己。而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按照老大的吩咐去城内打听驸马的动向,为什么要杀死自己呢。
很快,书生就得到了他的答案。那位老大在书生临死的时候狞笑着:“你这么蠢,是怎么加入咱们组织的。知道我为什么杀你么,你不应该和驸马打照面。既然驸马见过了你,我就不能留你活在这世上,老六,你就安心的去吧,就当是你为上头尽忠了。”
最后一句话书生老六已经听不见了,临死他还是圆睁着双眼,一幅死不瞑目。
老大行为之残忍,手段之残酷,让另外四个人噤若寒蝉。老四和老五眼睛已经带着恐惧,幸亏上楼的不是他们,否则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他二人了。
看起来这些人对石小凡极为惧怕,甚至是派他们来刺杀的那个人也极为忌惮。所以他们宁肯杀了老六,也不想露出任何破绽。
有一点,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师兄弟,也不是什么结拜兄弟。他们不过是怕暴露自己,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用了,而是直接用权力大小的排行来互相称呼罢了。
这些人既然对石小凡如此忌惮,为什么还要冒着极大的风险要动手杀败家子呢。按理说,石小凡不过是嚣张了些,他对政治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对他人构不成什么威胁才是。
可这不过是石小凡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真正想杀他的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他们会从自己的利益来出发,并不是因为你有没有威胁。
莽夫老三对书生本就没有什么好感,他倒是平静如水,只是问道:“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那老大阴鸷的看着曹州城:“等。”
“等啥!”
“等驸马出城。”
老大说话高深莫测,就叫人一些不懂了。等驸马出城,岂不是就会和捧日军汇合了,这样还怎么动手。
瘦削汉子老二也没听明白:“大哥,驸马出了城咱们在哪儿动手?”
那老大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就在这儿。”
众人登时大惊,就在这儿,这个土坡?旁边可就是捧日军,这要是失了手,他们几个就撂在这儿了。
“老大,咱、咱们在这里动手?”老二还是不明白。
这带头老大点点头:“没错,在城内人多眼杂。驸马身边随从太多,咱们动手不方便。即便是杀了驸马,若是必然会关闭城门来个大搜捕,到时候咱们脱身就难了。在城外,驸马肯定会和捧日军汇合。这里就是个绝佳的动手地点,捧日军在西侧,而他们是要西行入京的。所以捧日军绝不会掉头回来迎接,而是驸马他们出城以后会去寻捧日军。这里,就是他们的弱点所在。”
这下众人明白了,老二喜道:“大哥的意思是咱们在这条路上使绊子,逼着驸马下车,然后就可以动手了?”
那老大点点头:“没错,老三老四还有老五,你们在这条路上设置一些障碍。记住,要小心一点!”
那三人领命去了,老大拍拍老二的肩膀:“老二,我拿你当自己人,咱们有话直说。杀了驸马不会那么容易逃掉,咱们身后是一片松树林,你听我的……”
老大在老二耳边嘀咕了几句,其他的三个人在路边堆砌了一些石头、挖了几个坑。为的是防止石小凡他们的马车经过,这条路马车过不去,石小凡他们就会下车。这个时候,就是他们动手的机会。
很快,那三个人就布置好了障碍,然后躲在了这个土坡后面静等着石小凡他们出城。土坡后面就是一片松树林,若是得手,他们可以从松树林里逃跑。
为首的老大还不忘吩咐:“老三老四老五,记住,一旦得手以后,你们就进入松林一直往北逃。为主上效忠的时候到了,若是逃不掉,你们该怎么做应该知道吧。”
三人齐声道:“大哥放心,誓死效忠主上!”
老三随口问了句:“我们三个往北跑,大哥你和老二怎么办?”
瘦削的老二拍了拍他:“我和大哥会往南,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记住了,想想你们的家人,若是被追上了,你们改怎么做。”
另外三人沉默不语,过了半响齐声道:“昊天长存,为主上尽忠是属下的荣幸!”
石小凡待腻了,想回京。那里都不如东京城繁华,在东京城那才叫逍遥快活。
“走啦,回京!”
狗腿子们马首是瞻,赵嫕和曹小梅没有什么主见,既然想回京,大家一起回去便是。众人收拾好,离开客栈的时候,石小凡找到掌柜:“这钱赏你的,我这几个不成器的家伙多有得罪,抱歉!”
来福掏出那张银票的时候,掌柜的眼睛都直了;“客官说哪里话来,是小店招呼不周,客官英明神武,霸气外露,小人佩服。”
石小凡实在懒得骂掌柜这个马屁精,带着狗腿子,扶着曹小梅和赵嫕上了马车一起出城。
这次到达城门口的时候,守城的官兵没有一个敢阻拦的。自从上次挨了旺财一个大嘴巴子以后,他们看到石小凡他们的马车就乖乖的躲到了一边。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城门往西而去。前面的捧日军驻扎在城外十余里外,众人走到松树林前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石小凡正在闭着眼睛假寐,突然感觉马车停止了走动,他掀开轿帘骂道:“怎么回事,来福你个王八蛋,干嘛不走了!”
谁知道来福比他加倍愤怒:“小公爷,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在路上放了一些大石头。还刨了几个坑,这不是缺德么这是,王八蛋!”
石小凡一惊,他探出头来一看,只见前面道路上确实是放了一堆堆的石块拦住了马车的去路。土路上还不知道被谁挖了一道道沟壑,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干的好事。
土坡草堆中,几条黑洞洞的燧火枪枪口瞄准了石小凡的脑袋,可惜,距离尚远,不能保证命中。五人有些紧张起来,为首的老大摆摆手,示意不可轻举妄动。
狗腿子们骂骂咧咧,过去搬运着那些石头,石小凡并没有下车的意思,这让埋伏的这五人暗自捏了把汗。
等了半响,石小凡终于忍耐不住从马车上跳下来:“你们几个王八蛋,能不能快点!”
“小公爷,我们在搬了,你说这谁吃饱了撑的,在路上放这么多石头。”旺财嘟嘟囔囔。
“踏马的,那个混蛋干的!”石小凡也骂骂咧咧,跟着走了过去看个究竟。几只枪口悄悄前移,终于对准了石小凡。
“小公爷,这不像是恶作剧啊,谁吃饱了撑的。”来福说了句。
突然石小凡感觉喉头一紧,他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地形,只感觉寒毛直竖,大叫一声:“不好!”
就在这时,枪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