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待两个月的莫克奇早已将人类的生活习惯学得有模有样,他拉着林琪来到医院附近的关东煮摊位上,拿着塑料夹将金针菇、豆泡、芋头、龙虾丸等一起放在铁盘上,望着身边像座冰山的女人。
“林琪,别干站着啊,你吃什么告诉我,我帮你点。”莫克奇碰碰她的手臂,夹起一块腌制好的牛肉片,“林琪有你喜欢吃的牛肉耶,要不要来一点?”
对方点点头,气到不想说话,莫克奇像是得到某种奖励一样,夹了好多在铁盘上,然后心满意足地双手交给老板。“阿姨,我朋友不爱吃葱,麻烦放点醋跟辣,谢谢。” 说完,还不忘送上一个甜甜的笑容。
“好嘞,小伙子长得帅,嘴还真甜,当你的女朋友真幸福。”老板娘应该是个颜值控,一脸羡慕地接过莫克奇手中的铁盘。
“阿姨,我真的不是他女朋友,让您误会了不好意思。”林琪今天受够了莫克奇这张口不遮拦的嘴,第二次解释道。
老板娘一听她的口气就知道是小情侣闹脾气,对着莫克奇使了个眼神:“小伙子,女朋友生气要好好哄喔。”
这下,林琪算是把自己给抹黑了,她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望着这条被路灯点亮的街道。时下已是凌晨,那些加班到深夜的人们褪去了白天为生计奔波的身影,拖着疲惫与倦怠的身子坐在深夜小吃的摊位上缓解一天的疲劳。
林琪望着不远处拉着破烂手推车的老人,她满头白发约摸六十多岁,瘦小的身子拖着车里的纸箱和瓶瓶罐罐,喘着粗气艰难地推着手推车往上坡走着,昏暗的路灯之下,老人的身影显得更加渺小。
林琪望着她吃力地推着手推车,这样的陡坡如果没人过去帮忙的话,一定会出状况。林琪眉宇一皱,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朝他跑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当林琪跑到老人旁边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手推车的重量即将滑向老人的方向,她吃力地双手撑住了手柄。
“奶奶,您休息一下,我帮您。”
“谢谢,小姑娘。”老人家一身缝满补丁的衣服,她喘着粗气,擦着脸上的汗水,感谢道。
“没事,应该的。”林琪说完后,握紧手推车的手柄使出所有的力气将手推车推着上坡,没想到这车的废品这么多。
刚下过雨的路面更加湿滑,她推了一段路程倍感到体力不支,望着还有五六米的路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就在她一鼓作气想要推上去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手柄。
“林琪,拿着,我来。”莫克奇望着她,提着打包好的关东煮放在她的面前说道。
这个时候,林琪知道自己早已体力不支,也不再逞强点点头接过莫克奇手中的关东煮,扶着身边的老人跟着他一起上了坡,明亮的月光将他们三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奶奶,平时都到这么晚回家吗?”
“平时没有这么晚,听说这附近有家大排档店新开,有很多纸箱跟酒瓶子,这不就赶过来看看,老板心肠好看我这老人家没说什么就通通给我了。我啊,就贪心拿太多,这坡啊还好有你们,不然还真上不去。”身边的老人话语中渗透着点点自叹不如的感觉。
“孩子呢?怎么不让他们过来帮忙?”林琪听后有些心疼,轻轻地拍着老人家的肩膀问道。
说起孩子,老人家似乎回忆着什么后,叹了一口气,“我虽然老了,有手有脚,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家庭跟生活就不要去麻烦他们了。”
听到这里,林琪似乎意识到什么就没有再多问了,一种莫名的伤感油然而生。莫克奇在她们谈话期间早就把手推车推了上去。
他转过身望着搀扶着老人的林琪,仿佛看到她背后有束光,平日里对自己的‘横眉冷竖’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感觉到的温暖。
十分钟之前:
他想要叫住从身边莫名离开的林琪时,却看到她双手推着手推车吃力地上坡,想起加班之后的林琪,同时也是被自己气得早已身心疲惫的林琪却在这时候去帮助老人,心中莫名地有股暖流涌上了心头。
“小伙子,眼光真好,这样的女孩可不多见,要好好珍惜啊。”颜值控的老板娘一边打包一边提醒。
“阿姨,你误会了,她不是我女朋友,刚才跟你闹着玩的。”莫克奇接过打包好的关东煮,连忙解释道。
“啊,不是啊,那就可惜了。”对方的话有些失落。
十分钟之后:
莫克奇将手推车安置好,一路小跑地朝她们跑过去,搀扶着老人家,“奶奶,你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家就住这里不远,这坡一上去,五六分钟就到了。”老人家摆手连忙谢绝。
对于莫克奇的提议,林琪有些意外,因为她也是这么想的,“没事,奶奶,他年轻力壮别担心。我们把你送家吧。”
“是啊,你就依我们吧,林琪要是不这么做的话,晚上估计会失眠。”莫克奇一脸乖巧地附和着。
“你们这孩子啊,”话都说到这份上,老人家也不好推辞,只能依了两位小年轻。
没过多久,莫克奇一路推着装满废品的手推车,林琪搀扶着身边的老人家来到家里,果然跟林琪想像中的一样,这里摆设被大大小小的废品所包围,一床,一椅,一桌就是老人家的日常起居。看到这一切,林琪的心中充满怜惜,她趁着老人家不注意从口袋中取出几张大钞压在枕头下。
而这一切却被莫克奇看在眼底,下意识地学着她拿了几张大钞压在桌上的盘底下,在两人即将离开的时候莫克奇拿过林琪手中依旧冒着热气的关东煮。
“奶奶,这份放了点辣,可以暖暖身。”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老人家连忙拒绝。
“奶奶,我本来打算林琪当夜宵的,却忘记了最近她在减肥,我刚吃完夜宵,肚子鼓得很,再吃下去的话肯定闹胃痛,为了我的健康您还是收下吧。”
莫克奇说过后,迅速地将关东煮放在老人家的手上,冲着林琪使了个眼神,老人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两人就跑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