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泽熙点头,紧接着又道:“要是旁人,我们就当是捡了个漏,就说辣椒这一事,堂叔公又是我们村里人又是我们亲戚,要是这种便宜都占,我们成了什么人了。”
“懂了。”顾泽熙听完秒懂顾心然的意思。
顾心然见顾泽熙明白自己的意思后就不再讲了,到了杨大叔门口,牛车上已经坐了七七八八的人了。
顾心然递给杨大叔四文钱后就钻进牛车里,幸好姐弟俩身材瘦小,要不然还真坐不下。
村里妇女见只有她们姐弟俩人,好奇的问:“就你们两个去镇上吗?”
顾心然把背上的箩筐放在膝盖面前,再帮顾泽熙坐好,这才笑着回答:“嗯,娘有事转不开身。”
“那你娘怎么那么大胆呢?难道就不怕你们走丢?”
顾泽熙抢着回答:“才不怕呢,我姐姐可厉害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笑了,在她们看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能厉害到哪去,就连她们自个,第一次去镇上,看着繁华街道,差一点都找不到北,要是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人,估计连命都没了。
顾泽熙见大家都在嘲笑他,竟然不相信他说的话,顿时有点生气,再次强调:“你们可不要不信,我姐真的很厉害,有我姐在,保证我丢不了。”
村里妇女没和顾泽熙太计较,别过话题,“咦,你们背着这里什么?难道你们要拿这些东西去卖?”
顾心然不动声色把手放在箩筐上,挡住了有心人试探的目光。
顾心然随意回答:“嗯,家里没银子,我摘点野菜去镇上看看,看能不能卖掉。”
那人一听是野菜,兴趣少了一大半,“你拿野菜过去卖也赚不了几文钱。”
说着那个妇女回过头,对着周围的人说:“你们知道上次村里周叔吗?他把野菜拿到镇上去卖,卖了半天都没卖出去,反而还把坐牛车的钱给亏了。”
顾心然觉得这人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不过她不是野菜,她丝毫不担心卖不出去。
在这凹凸不平的田野小路上,牛车上的杨大叔及牛却始终悠然自得,牛走的很慢,也很深沉稳健,杨大叔坐在牛车上慢腾腾地赶着,一派悠闲自得的样子。
经过半个小时杨大叔的牛车这才慢悠悠赶到了镇上,下了车后,顾泽熙第一时间便被街上人声鼎沸迷失了心眼。
不同于村里景象,顾泽熙觉得自己看花了眼。顾心然见前面有卖冰糖葫芦的,来之前答应给弟弟卖,给了两文拿了两根,另一根递到顾泽熙手上。
顾泽熙吃了一口,“姐,好甜。”
“喜欢的话,下次姐在给你买。”顾心然因为一时说着话没注意前方。她一转身,手中的冰糖葫芦和对面也不看路的少女不期而遇。
少女梳着拧旋式梳编法,将发分几股,似拧麻花地把发蟠曲扭转,盘结于头顶或两侧,发式灵活旋动,很助美姿。身穿一身白衣,俏生生地站在原地,唯一的缺点就是胸口上的红色糖迹。
“啊!我新买的衣裳!”少女惊慌失措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在如意绣坊买的衣裳,就这么被毁了。
“你这人是不是没长眼睛啊!”
顾心然自知理亏,“这位小姐不好意思,要不我帮你洗干净如何?”看着现在手头没钱,也不好说大话,只好好生好气赔礼道歉。
“谁要你这脏手帮我洗衣裳了,我告诉你啊,赶紧赔我一件新的,不然我跟你没完!”
在一旁的顾泽熙见来人得理不饶人的架势,一脸不安看着顾心然。
顾心然暗中拍了拍顾泽熙的小手,“你那衣裳多少银子?”
少女一脸骄傲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两银子。”
话音刚落,周围围着穷苦老百姓顿时倒吸一口气,二十两银子,有点厚实人家的家底说不定都没二十两银子呢,这两姐弟一看家里就不是富裕人家。
少女这番话让周围所有人窃窃私语,但也没有一个人为顾心然姐弟两人说一句话。
老百姓心中永远有杆秤,不得罪权贵,这少女一看就是富裕人家出来的。
不过,顾心然听闻要二十两银子后,稍稍有些难色,不是说她没有这二十两,要给这二十两毫不疑问就要动用空间里的人参才行,但现在人参年份还小,为了区区二十两银子不划算。
顾心然:“这……”
“表妹,不得如此无理,衣裳洗干净就好了,再说人家也不是有意的,而是你自己也没看路,不能把过错全推给人家。”
就在顾心然感到为难的时候,这时站出来一个少年,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少年话一出,少女便嘟着嘴巴满脸都是不乐意,但她又不敢得罪刚从京城过来的表哥。
“在下慕时晟,刚刚表妹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慕时晟双手抱拳,恭了一下身子,略表歉意对着顾心然说。
顾心然见这人看上去就是有钱公子哥,没想到还挺有礼貌的。
不过,这件事本来自己就有一半的责任,她可不敢接受人家这般大礼,忙说:“不用不用,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这位小姐找我要赔偿也是应该,只是手中羞涩,这二十两银子实在是一时之间拿不出来,要不,我过一段时间再给。”
少女上下打量顾心然一眼,“就你还敢说过一段时间再给,我看啊,该不会是在个借口好赖账吧!”语气中有透露出浓浓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