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乔千柠接过菜,拉他坐下。
“想玩什么都行。”君寒澈笑眯眯地看着乔千柠,往她的手指上握了握。
安逸看着二人亲昵的样子,拧拧眉,一脸不情愿地说道:“就是去对面玩啊。”
“对面啊,好啊。”君寒澈扭头看向对面的大楼,白天维塔斯的灯光关了,招牌灰仆仆地立在楼顶上,像极了一只呲牙咧嘴坏笑的巫婆。
安逸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消息,几大口扒完饭,抓起手机飞快溜了。
“我去问问开不开门,定个包厢。”
“急什么啊你!”乔千柠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飞奔的姿势,好笑地说道:“打电话就行了呀,还跑一趟。”
“他吃醋呢。”君寒澈慢慢悠悠地说道。
乔千柠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君寒澈脑子里到底记了哪些事,不记得哪些事?时不时地蹦几句出来让人无力招架。
安逸一溜烟冲出了小区,一边打电话,一边找到了路边的一家小餐厅。
古教授捧着书坐在桌前,手边放着她自己带的保温杯,另叫了两份茶点,一块也没动。
“老师,什么事这么急?”安逸一屁股坐下,好奇地问道。
“你姐夫的事,没办法和你姐说,但是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你既然现在住在那儿,就多注意一点。”古教授放下书,开门见山地说道:“他一直在我这里接受治疗,治疗手段相对激进。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是什么意思?疯掉?还是会死?”安逸眼睛猛地一瞪,震惊地问道。
“先疯,然后……”古教授拧拧眉,低声说道:“他太固执了,怕人格转换不受控制,伤害你姐和孩子,所以加大了药量,一直控制在现在比较温和的人格状态下。”
“哦,难怪我看他怪怪的,我说怎么可能还朝我笑呢!”安逸恍然大悟。
“剂量增大不是好事,你一定要盯紧他,一旦有什么反常,马上把这药给他吃下去。”古教授递上药瓶,仔细叮嘱了一番服用方法。
安逸接过药瓶,拿手机一一把古教授的要求记下,惴惴不安地问道:“如果……不能及时吃药,真的会死吗?”
“安逸,我警告你,可别打歪主意,想想你姐会多伤心。”古教授正色训道。
安逸的脸胀红了,辩解道:“老师你这可冤枉我了,我就是了解清楚一点。”
古教授又骂了几句,放安逸离开。
安逸闷闷地跑去对面的维塔斯定了包厅,闷闷地回家。小夫妻已经收拾好房间,正窝在沙发上打VR游戏 。
“那我坐哪儿?”他站在沙发边,更郁闷了。
“自己找地方啊。”乔千柠盯着电视屏幕,双手紧握着游戏控制盘,不时挥动。
安逸抱起茶几上的电脑,扭头看向君寒澈。VR眼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漂亮的嘴唇一直挂着笑意,一只手揽着乔千柠的腰,一只手控制游戏盘,可能是因为游戏内容的缘故,不时把乔千柠往怀里抱。
“哎。”他掏出药瓶看了一眼,叹口气,去了阳台。
夜幕降临,小夫妻、安逸,还有洪烈风出现在了维塔斯的门口。一进大门,洪亮的“好运来”的歌声就响了起来,特喜庆!一大群服务生穿着喜庆的大红的唐装围上来,手里拎着中国结,大声喊着新年好。
没错,就是那种包着白毛边儿,大红锦袄子上绣着红的蓝的绿的大花朵的唐装!
乔千柠目瞪口呆!
娱乐城是这样的吗?不是说有漂亮男孩子做公关?还是顶级的美颜的那种!怎么这些人看上去好憨呢?
同样穿着唐装的经理拱着拳过来,一口一句新年好,领着一群人去了楼上。
“安逸,怎么这样?”乔千柠拖过安逸,小声问道。
“可能是新年特色?”安逸转动着脖子,往四周打量。他想看新鲜的心思比乔千柠要重十倍,此时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
洪烈风反正话少,独自坐在一边,盯着门口站的那些人看。
穿着红旗袍的女服务生端着茶盘进来,给几人上了茶水,摆上茶点水果。
“节目单,请过目。”经理笑容满面地捧上了节目单。
乔千柠接过节目单,好奇地问:“还有节目?”
“你们这儿平常也这样?”安逸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兴奋地摸了摸光滑的真皮。进了包间,才有了传说中的那种地方的感觉。金碧辉煌,奢华浮夸。可以想像漂亮的女孩子站在中间那升起的圆台上扭动腰肢时的一幕。
“对啊。”经理笑眯眯地点头。
“那都点吧。”君寒澈拿过节目单看了一眼,甩了回去。
经理拍拍手,外面的人进来了。也是全体土里土气的唐装,往中间一站,正中的人上一步报幕:请欣赏节目,三百六十五个祝福。
乔千柠嘴角抿了抿,扭头看君寒澈。她已经懵了,就算是新年,这娱乐城里也不会弄成这样啊!
经理向几人行了礼,关门出去了。走了几步,抹汗,小地嘀咕道:“有钱人这是什么爱好?”
公关小妹跟在经理身后,问道:“这算不算是新式cosplay?”
“好好伺候着吧,他们包了场,付了好几倍的钱,就要弄成这样。”经理摇摇头,拔腿走开了。
公关小妹掏出手机咔咔地拍了几张,刚想发出去,一只手从她身后伸过来,直接把手机给夺走了。她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十数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正盯着她看着,领头的一个,表情格外冷酷。
“不许拍照。”男子直接把手机丢进了旁边的风景鱼池里,冷漠地训斥道。
公关小妹吓得动都不敢动,更别提去捡手机。
“都盯紧了,君总叮嘱过,不允许任何人拍照。”男子转过身,向身后的人交待道。
一行人分散开,在四周巡视。
经理站在一边,笑眯眯地招呼完这些人,快步回到了办公室。关好门,他深吸了口气,看向前方。
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男子,帽檐压得很低,戴着口罩,修长的十指交扣着,在胸前轻轻地拍打。
“老板来了。”经理九十度弯腰,诚惶诚恐地问好。
“他搞什么鬼?怎么不提前告诉我。”男子慢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