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快上来了，乔千柠还另叫了一扎啤酒，不时叫刘爽过来加个菜。
“你们二位吃得了这么多吗？”刘爽看着快堆不下的桌子，有些不安地问道。
“没事，我们一边吃一边等人。先点上。”乔千柠笑着说道。
刘爽放下菜单，准备转身走开。
乔千柠冷眼观察他半天了，不像坏孩子。刘爽再次走过来的时候，取下了手套，乔千柠一眼看到他手腕上的掐痕，心头一沉。
这掐痕和傅扬身上的一模一样！
“你受伤了？”她拉住刘爽的衣袖，直截了当地问道。
刘爽慌忙放下袖子，有些紧张地说道：“没有，不小心碰到的。”
乔千柠慢慢放下他，小声说道：“没事了。”
刘爽看了她一眼，一溜快步跑开。
“如果傅扬是年纪小不敢反抗，他是为什么？”乔千柠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
“吃饭。”君寒澈托着她的下巴，给她喂了一筷子酥肉。
刘爽又一次端着啤酒过来，看到两个人在互相喂菜吃，明显有些不知所措，脸皮一下子就红透了。
“酒。”他放下酒，小声哼了两句，转身走开。
乔千柠头一回看到这么害羞的男孩子，正要和君寒澈开两句玩笑时，刘念抱着大包小包进来了。看到乔千柠和君寒澈在这里，刘念的表情瞬间变得很不自然。这个在影后楚韵身边工作的女人，一点演技都没有学到。
“乔博士，君先生。”她唯唯喏喏地问好。
“刘小姐，一起吃呀。”乔千柠大大方方地邀请她。
刘念赶紧摆手，“不用了，不影响你们……这、这顿我请。”
“没事，把你弟弟叫过来一起叫。”乔千柠朝刘爽站的地方看了一眼，他还在脸红，一双眼睛一直躲着这边。
“他胆子小……”刘念依然摇头。
“他胆子小还能去赌。”君寒澈淡然说道：“让他过来吧。”
刘念还想拒绝，站在原地，一脸为难：“还是……不要了吧……”
“这样，把老板叫来。”
君寒澈抬眸看她，这种近乎于威胁地语气让刘念退让了。她犹豫了一下，朝刘爽招了招手。刘爽慢慢走过来，看一眼君寒澈，迅速低下了头。
“一起吃吧。”乔千柠笑眯眯地说道：“我和你姐姐是朋友。”
刘爽拉开椅子坐下，细声细气地说道：“我知道，乔博士，我看过那次采访。楚歆和你拥抱的时候还上过电视。我姐说，她能从楚歆那里辞职，都是你帮她。”
“原来认出来了呀。”乔千柠索性直接差问道：“你胳膊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自己掐的，我……戒……”刘爽的声音越来越小。
乔千柠拉起他的胳膊仔细看了看，这么看，和傅扬的伤又不一样，确实是他左右手自己掐出来的痕迹。
“他是被朋友骗。”刘念赶紧说道。
“你们姐弟感情还挺好。”乔千柠抿了口酒，笑着说道：“羡慕。”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刘念犹豫一下，轻声问道。
“傅扬身上伤，你真没发现吗？我怀疑有人虐待他。那些掐痕和你弟弟很像。”乔千柠直截了当地说道：“像被虐待过。”
“不可能，没人虐待他。”刘念激动得脸都红了，“我们对他很好，我不是那么缺德的人。自己吃过苦长大，怎么可能这样对孩子……”
“我知道你不会，别人呢？”乔千柠慢吞吞地问道。
“苏之恒也不会！”刘念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没说是他呀。”乔千柠凝视着刘念的眼睛说道。
刘念楞了半天，小声说道：“可是我们真的不干这样的事。”
乔千柠没再继续，刘念看上去都快哭了，问下去也没太多结果。
“姐……你怎么了？”刘爽摇着刘念的袖子，担心地看着她。
“你在哪里戒断的？”君寒澈突然问道。
刘爽楞住，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说道：“西林。”
“你不是在西林戒断的，西林是正规戒断所，处于戒断中的人必须佩戴西林的手环。”
刘爽抿紧唇，怎么都不肯出声了。
“我不是给你交钱去的西林吗？”刘念急了，抓住他的手，“不是西林到底是哪里啊？钱呢？你又把钱花了？”
“姐……”刘爽的脸胀得通红，眼泪直在眼眶打转。
“你……你怎么能这样！”刘念一脸崩溃，抡起拳头往他身上砸了好几下，“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私人的戒断所？把地址给我。”君寒澈说道。
刘爽抿紧唇，怎么都不肯再吱声。
“说呀，你为什么不说？你说！”刘念急了，抓着他用力摇晃。
乔千柠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越不能说，说明这种地方越见不得光。
“他们……不让说，会死的。”刘爽被刘念打急了，用力掀开她，撒开腿就跑。
刘念从椅子上摔下去，脑袋碰到了桌角，眼泪哗地流了下来。
“刘念，没事吧？”乔千柠蹲下扶她，被她直接扒开。
刘念扒开乔千柠，追了出去。
店里的人都往这边看，老板也跑过来了，连声问出了什么事。
“没事，我赔。”乔千柠直接用手机扫了贴在桌角的付款码，和君寒澈一起出来。这时刘念姐弟已经跑得没影了。
“君寒澈，我们这是不是打草惊蛇？”乔千柠不安地问道。
“逼他出来。”君寒澈沉着地说道。
夜色渐深，城市被喧嚣包围。乔千柠坐在车里，拿着手机看实验室发来的研究资料。上回配方被抢之后，市面上一直没有出现同类产品，甚至相似的都没有。对方花那么大的力气，抢回去真的不图利吗？
——
城郊。
山林清幽，一所古朴的仿古酒店院落笼罩在温柔的灯光下。几辆车缓缓地驶进了山间小道，车轮碾到了小石子，咯嘣的响声不时响起。
靠近酒店，可以看到白色烟雾夹杂着香气在一泓泉水上方萦绕不散。
车在停车道停下，一辆电瓶车在前方接到了众人。一群西装笔挺的男子上了电瓶车，低声说笑着。
“这地方，造价二十个亿，里面就是仙境。你一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