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找人找得怎么样了？”陆绮回来了，直奔书房，恼火地说道：“怎么还带这么多人回来？这些是……”
陆绮没说完，乔千柠看她的表情就明白了，陆绮一定光顾过那个拍卖行。
“你们两个干什么了？怎么把他们带家里来了？”陆绮走近来，轻声问道：“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
“你怎么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乔千柠看三个男孩子，衣服都是外面随处可见的牌子。
“耳朵，右耳是统一的耳钉。”陆绮朝男孩子看了看，不自在地说道：“有朋友带着出来给我们见过。”
乔千柠刚想凑近看，君寒澈摁住了她的手。
“是定位器。”君寒澈说道。
乔千柠这下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只要离开雇主就能被找回去了。敢情是逮着这些孩子，往死里压榨。
没人性！
一想到若找不回来南麒，他未来也有可能受这样的罪，乔千柠的心就慌得不行。
“妈，你朋友会不会知道……你看他们皮肤这么好，一定有什么专门的美容院护理皮肤是不是？”乔千柠把陆绮拉到一边，拐着弯试探。
“南麒和美容院有关？”陆绮立刻就听明白了，她脸色一沉，匆匆说道：“他们是有专门的美容医院打理的，从头发到脚指甲都有专门的护理流程。你可别告诉我，南麒落进这种人手里了！”
看来陆绮是真懂！
“医院在国外，他们定期会送过去检查身体。明天就有三个要休假，估计就是去医院。”陆绮手发抖，从包里拿出手机，“我打给他们，看他们几点走。”
乔千柠的希望一下就被点亮了。
——
展熠车开得有点慢，长腿弯着，膝盖处剧痛。
“早知道老东西这么认真，我耍个屁的帅，戴上护膝就行。”他拧拧眉，手往膝盖上抚去。
手机这时响了起来，他摸出手机，不料没能拿稳，手机滑到了脚下。
“妈的！”他骂了一声，弯下腰去够手机。无奈膝盖太痛了，够了好几下也没能够着。车在路上划了几个S形，引得后面和旁边的车一个劲地按喇叭。
“催什么催！”
他恼火地往后瞪了一眼，索性把车停了下来，捡起手机，看了看号码，立刻按了接听。
“我在路上，快到了。”
“老太太……走了……”那头传来了助理低沉的声音。
展熠的手抖了抖，随却慢慢地垂下来。他垂着眸子坐了会儿，重新把手机贴近耳边。
“我马上到。”
他挂断电话，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在夜色中一路狂飙。
——
在冰冷的囚禁室里，君南麒和傅扬冻得紧紧挤在一起。
“怎么这么冷。”君南麒搓搓手，扭头看傅扬，“我们做运动吧。”
“挺饿的，还是保存体力吧。”傅扬摇头，小声说道：“对不起啊，我应该回去通知叔叔阿姨，要是我没一个人跟着就好了。”
“你怎么会知道跟着那辆车的呀？”君南麒好奇地问道。
“味道。”傅扬想了想，往监控的地方看，声音更小了，“我从小给妈妈买药……”
“什么从小，你现在也是小孩。”君南麒打断了他。
“我是大人，你是小孩。我家只有我一个男人啊。”傅扬抿了抿眉，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我四岁就会买药了，五岁就是我做饭。”
君南麒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轻轻地说道：“我只会吃饭。”
“那也挺棒的，有的小孩都不肯自己吃饭，要妈妈喂。”傅扬安慰道。
君南麒想了会儿，点头，“你继续说吧，你怎么闻到味儿的。”
“我鼻子特灵，能闻到好多种气味。在糖果屋的时候我闻到了一种陌生的气味，不是我们身上的，也不是那些客人的，我猜就是抓你的人。你奶奶身上也有，所以她一定见过这些人。我就跟着她了，然后她就去了一家美容院，我在外面等了会儿，身上有气味的人就出来了，然后我就被抓来了。”
“哇，你的鼻子真厉害。”君南麒凑近他的鼻子看，赞叹道：“是外星人鼻子吧。”
“可是别人闻不到气味呀，他们也不会相信一个小孩子。”傅扬叹了口气，沮丧地说道。
“你是男人，不是小孩子。”君南麒拍他的胳膊，“你看，我五岁的时候还只会吃饭，你已经很厉害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
监控器上红点闪动，像几只充满了恶意的眼睛，把两个孩子的一举一动紧紧盯着。
监控室里，两个男子坐在屏幕前，看着视频里的两个孩子。
“他们是不是脑子有病，这时候还能笑。”
“哎，说真的，还是当个小孩好，尤其是投胎到君南麒这样的家里，你看看他穿的衣服，那件衣服就能抵我一个月的工资。”
“那还不是要被抓过来当鱼当肉一样卖掉，以后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子。”
两人正说话间，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别聊天了，把他们带出来，要上车了。”
“怎么提前了？不是说明天才走吗？”两个人立刻起身往外走。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去把药给他们吃了。”来人递上一只药瓶，“每人两颗，记着，要扳开嘴，盯着他们吞下去。”
二人接过药，匆匆过去办事。没一会儿，二人就一人扛着一个孩子从囚禁室里走了出来。
黑色的商务车停在门外，二人把孩子丢了进去。
车很快启动，快速往前驶去。
分岔路口，一辆蓝色的计程车悄然跟上了面包车。
路灯光投进车窗里，副驾的男子举着手机一个劲地拍，兴奋地说道：“姐你说对了，真的出大事了，他们把那两个小孩子给绑了。这事最先报出来，咱们可以拿头条热搜。”
“你是不是傻，我要的是头条热搜吗？行了，别跟了，小心命没了。”一把尖锐的女声传了过来，怒气冲冲地训道。
男子吓了一跳，赶紧结束了拍摄，屏幕上出现了楚歆的身影，穿着白色深V的真丝睡裙，一头长发披着，双指夹着香烟，缓缓地吐着烟。
“钱会打给你，今晚的事死死装在肚子里，敢说出去你真的会没命。”
“明白了。”男子乖乖地说道。
通话挂断了，男子朝前看了一眼，让司机往另一条路上开。
很快，路上恢复了宁静，只有昏暗的路灯光在寂寞的长路上浮动。一群群飞蛾绕着光团，不知疲倦地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