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寒澈看了她一眼,把手机丢过来,直接躺到了沙发上。乔千柠拿过手机,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他刚刚看的那张照片。这是一艘私人小游艇,男男女女穿着泳衣贴在一起跳舞。她见过其中几个,常和楚歆一起玩,有两个男的是陌生面孔,挺年轻的,眉眼间给人的感觉很横,很凶,不是善类。看衣服也不是什么大牌,和楚歆那几个人的风格有些出入。再看了会儿,她觉得这张照片上除了这两个陌生人,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看着桌上丢着的一块手表,想放大看。
乔千柠还想多看一会儿,他突然拉住她,把她抱进了怀里,手掌覆在她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她。过了几分钟,他开始解她的衣带了。
就像一个在恋人面前精力永远旺盛的男孩子,随时随时要抱着恋人一同坠进无边无际的海里去,一个浪涛一个浪涛地往最热烈的深处奔跑。
乔千柠现在还真有些应付不来,等到他安静下来后,两个人就像淋了场雨,全身都是汗。
“我去给你放水,你去洗……”她推了他一下,疲倦地说道。
君寒澈抱着她直接站了起来,带着她往浴室走。
果然损坏的只有忆忆,体力与以前一样好。乔千柠被他放在浴缸里,他就像洗毛绒玩具一样给她涂了满身的泡沫,给她认真地洗了个遍。等到他折腾完了,已经到了半夜里。乔千柠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会累垮掉。
“君寒澈咱们商量个事好不好?”她躺在他怀里,试探地问他。
他懒洋洋地哦了一声。
“你以后都听我的话,然后,这种……这种事……不要每天那个啥行不行?”她艰难地表达完,也不知道他听懂没有,等了会儿,只听到他发出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嗨,人家睡着了!
乔千柠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心脏又是一软。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还能死在这种事上吗?
“你这里面,到底怎么了?”她抚着他的后脑勺,心痛地呢喃道:“白天疼成那样子,不会越来越严重吧?”
他回应她的是绵长的呼吸声。
睡吧,我的君先生。
乔千柠往他的额上吻了一下,拉起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心脏上,小声说道:“我会好好守着你。一辈子,以后你活着我就活着,你死我就跟着你走,人间还是地狱,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
乔千柠穿了身特别好看的裙子,拉着君寒澈去民政局。
老太太提前做了安排,在单独的办公室里,两个人签了字。乔千柠看着一脸乖乖表情的君寒澈,居然有种骗婚的错觉,好像是她骗到了一只脆弱乖巧的小羊羔。可是他不应该是头大野狼吗?
她举起两只红本本,感概万千。一直想要的东西,就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君寒澈拿过红本本,看了一眼,往她额头上敲。
哎……
她果然是拐骗了一只不知世间事的小羊羔!
“就是证书啊,你以后要听我话的证书。”乔千柠收好红本本,摸了两下婚戒,抬头朝他笑。
“小骗子,那是结婚证。”君寒澈捏她的脸,嘴角挂着笑。
“你……还知道结婚证?”乔千柠楞住了。
“我有什么不知道。”君寒澈笑意加深,拖着她的手往前走。
乔千柠脑子里像浆糊一样地乱。他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了?怎么不像失忆的样子了呢?还是像她之前判断的一样,他把自己的情绪封闭在孤岛上,除了乔千柠,不允许任何人登上他的岛屿?
“去哪儿?”她和他扣着手指,慢悠悠地沿着马路往前走。
“你说呢?听你的。”他扭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听老婆的。”
乔千柠又楞住了,他早上吃的是她一样的东西,一碗面而已,是咸的,没有糖!所以他的声音和语气是怎么做到像是融了把金色的蜜糖进去,一开口,就像拉出了一大把软糯的糖丝,腻得她想哭。
“乔老婆?”他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指,继续笑。
“我叫乔女王,你叫啊。”乔千柠皱了皱鼻子,故意说道。
“女王还是女匪,都是我的老婆。”君寒澈慢悠悠地说完,转过身抱起了她,原地转了个圈,把她放到路边的花坛上,捏着她的脸颊发笑,“你现在应该叫我什么?”
“君先生。”乔千柠那两个字叫不出来,感觉有些别扭,僵着舌头朝他看。
“我要吻你了。”君寒澈眯眼睛,小声说道。
“真叫不出来,没叫过。”乔千柠只好求饶。
嘀……
汽车喇叭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乔千柠往路边看,左明柏他来了。
“老太太说,让你代表君先生去签约。我会先和买家沟通好,到时候签约的时候你直接过来。”
“如果不卖呢?”乔千柠问道。
左明柏苦笑,“项目推进不了,每天都是亏损。卖掉也好,等君总好了,再……”
“你们呢?”乔千柠突然有些不舍得这些人了,他们是不是要去别的公司工作?
“我拿年薪,今年会一直陪君总到年底……明年……再说吧。”左明柏苦笑。
乔千柠沉默了会儿,小声问:“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很好……”
“就是因为他啊。那些不如他好的人,就要想办法毁掉他的好。”左明柏说完了,摸着鼻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乔千柠。”君寒澈突然出声了,拧着眉,盯着两个人看。
“啊?”两个人双双看向他。
“走了。”君寒澈过来拉乔千柠的手。
“以后……我们东山再起呀。”乔千柠拉住君寒澈的手,朝他笑,“现在我们就当一对普通人好了,我赚钱养你。”
“说什么呢,当然我养你。”君寒澈又拧眉,捏着她的脸轻拧,“走了,回家做饭。”
他说完了, 扭头看左明柏,不悦地训道:“你怎么总来?你不要工作吗?”
左明柏看着君寒澈陌生又熟悉的脸,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他这话里,又觉得有那么点儿古怪……说不出来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