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对不起,总裁,我就是着急接收一份资料,我……”陌西染从来没有见过周延琛发这么大的火。
她吓死了!
也知道自己做了蠢事。
站起身,她双手合十,作揖道歉:“真的对不起,总裁,我错了!”
“你算什么东西!”
奈何周延琛在气头上,平时就够毒舌的人,这时说话更是没有顾忌。
“你算个什么东西!给你点脸,你就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不是!”
“我,我没有。”咬牙,陌西染死死握紧拳头,尽力忍着。
本来就是她不该乱动他的东西,可是,可是……
可是他说话也太难听了吧!
她也是有尊严的人!
“总裁,我知道我错了,但您说话也不用这么难听吧。不过就是一张照片,我看了也不会说出去的。”
又一次提起照片,周延琛心底最深处无法触碰,每日每夜疼痛的伤口再次腐烂溃疡。
凤眸染了冰霜,他勾唇,凄然惨绝的冷笑,“你给我滚!”
陌西染目瞪口呆。
周延琛握住她的手臂,把她硬拖向门口,推出房间。
“滚!”
“滚就滚!”陌西染再也忍不了,使劲儿推了周延琛一把,捂着脸奔下楼。
“这是怎么了?”
楼下听见两人吵架的周延惜和楚舟然看过来,就见陌西染跑下来。
“舟然!”周延惜推了楚舟然一把,让他去拦住陌西染。
美眸一紧,她快步上楼。
门口,陌西染换了鞋子,就要出门。
楚舟然拉住她,“小舅妈,怎么了?和小舅舅吵架了吗?”
陌西染红着眼,咬牙道:“我想回家。”
“小舅妈,这就是你的家。”
“我要回家!”陌西染重复。
楚舟然无法,只得说:“等我一下,我去拿车钥匙送你。”
卧室里,周延琛站在落地窗前,笔电扔在榻榻米上。
周延惜走进来,扬声问道:“周延琛!怎么回事!你欺负西西了?”
周延琛转过身,沉眸看向周延惜,“她自己动了不该动的,看了不该看的,活该!”
“你!”周延惜快要气死!
深吸一口气,她抱着手臂,淡声说:“你马上给我下楼去把人哄回来!一会儿惊动妈,有你好看!”
“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这厮,倔脾气上来简直能把人气疯!
周延惜拗不过他,剜了他一眼,转身气恼离开。
……
楚舟然把陌西染送回家,车子停在楼下,他转头看向她。
“那个,小舅妈,今晚你和小舅舅就先各自冷静一晚上,明天我让小舅舅来给你道歉。”
道歉?
如果他会道歉,猪都会上树了!
不过这话,她没必要说给楚舟然听,毕竟人家是一番好意。
解开安全带,她轻声说:“你回去开车小心。”
“好。”
看着陌西染进了楼口,楚舟然叹息一声,这才启动车子,返回周家。
开门进屋,心口立刻涌上刺痛的熟悉感。
鼻尖一酸,陌西染咬紧嘴唇,努力抑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
寻寐。
“再来一杯!快点!”
宽大的灰色T恤松松垮垮,小露香肩,黑色铅笔裤衬的一双腿笔直纤细。
女孩趴在吧台上,长长的黑发裹住小脸,看不清长相。
酒保将第7杯酒递过来,忍不住劝道:“小姐,少喝点吧。”
也是因为女孩长得美,酒保也不免多加留意照顾。
女孩嘿嘿笑,稍稍坐直身体。
手一捋长发,俏丽娇媚的脸露出来。
因为喝了酒,女孩双颊酡红,微眯眼睛,宛如新月。
“我喝的不多啊。”说着,她捏住酒杯,一饮而尽。
盯上女孩的人不少,这时终于有先驱者,迈步走过来。
搭上女孩肩膀,来人笑着问:“小妹妹,一个人?”
女孩扭头看向那人,蹙起秀眉往他头上打了一下,“你叫谁妹妹呢!小屁孩!”
男孩一愣,有点懵。
女孩便伸手拧住男孩的脸颊,低笑:“小屁孩,姐姐要不然也吃一回嫩草?”
“你才多大就是姐姐了!”男孩挡开她的手,不悦的揉了揉自己脸颊。
靠!
下手还真重!
“啧!看来不给你看点真东西,你是不相信了!”女孩瞪眼,迷迷糊糊的从口袋里掏出钱包。
打开钱包,她眯着眼睛,费劲儿的从暗格里扯出一张身份证明。
“看看!姐姐叫陌西染!28岁!”
“什么?”
男孩惊讶,接过陌西染的身份证明,又看向陌西染的脸。
“我去!你真的28啊!可你长得……”
还没等他说完,手里的身份证明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拿走。
“跟我走。”男人搂住陌西染的肩膀,将她从高脚椅上半抱下来。
陌西染靠在他怀里,抬眸,笑呵呵:“白经理?真巧啊。”
敛眸,他带着陌西染出了寻寐。
银灰色保时捷里,手里握着两张身份证明,白井城看向窝在副驾驶的人。
陌西染?陌西妤?你究竟是谁?
周家。
璀璨的水晶吊灯光芒迸射到每个角落,无一隐藏。
沙发上,周畅兮枕在王若卿肩窝,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妈妈,我困。”女孩子软糯的对母亲撒娇。
王若卿摸摸她的头发,轻声说:“别说话。”
周老太端坐在正中间,身边坐着周延惜,面前站着周延琛。
看了眼王若卿和周畅兮,周老太淡声说:“带兮兮上楼睡觉去,在这杵着干什么。”
老太太声音不高不低,却威慑力十足。
王若卿咬牙,赶紧拉着周畅兮站起身,“是,是,我这就带兮兮上楼。”
周畅兮迷迷糊糊被母亲拉起身,皱眉嘟嚷:“我就说不下来,妈你还……”
王若卿捂上周畅兮的嘴巴,低声警告:“闭嘴!跟我上去。”
周畅兮委委屈屈的被母亲拉走,直到楼上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周老太才抬眸看向周延琛。
他穿着白色衬衫,衬衫开着两颗扣子,随意不羁。
单手插在黑色西裤的裤袋里,微弯着身子,凤眸轻睐,神色淡漠。
“你和西西吵什么?你欺负西西了?”周老太叹息一声,问道,“西西是个好孩子,你就不能改改你的倔脾气!”
周延琛冷笑,看了眼周延惜,又看向周老太,“我再说一次,她动了不该动的,看了不该看的,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