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挪位到沙发,叶夕将她的处女秀作品生日蛋糕,端上了长几。
女人在这方面总是心灵手巧些,叶夕做出来的蛋糕虽然有点烤糊了,但经过后面工序的弥补,卖相上看还是不错的。
叶夕特意在蛋糕上摆放了很多水果,蛋糕是心形儿的,水果也跟着蛋糕的轮廓摆放成心形儿,水果中间特别留了空隙,不免俗的写上了“Myprecious,Happybirthday”!
叶夕的字,经过多年的苦练,娟秀纤巧,正印了那句话,字如其人!
叶夕跪在软软的地毯上,小心的在心形儿中间插了两根蜡烛,点燃之后让霍燿廷关了灯。
逼着霍燿廷跟她一起唱了生日快乐歌,又逼着槿年许愿。
等槿年许完愿吹完蜡烛,叶夕又突然想到没有拍照留念,不顾一大一小脸已经全黑了。
叶夕积极的重新插上两根蜡烛,拿出手机跳到夜间模式,指挥槿年双手合十,眼睛闭上,做虔诚许愿姿势。
槿年崩溃,“安安,这样真的好傻,我才不要!”
“哎呀宝贝儿,表要酱紫嘛,生日一年只有一次,当然要留念啦。乖啦,配合麻咪,麻咪保证,只拍一张。”
小孩子说话自带嗲音,脆脆嫩嫩的,一开口能萌化人心。
叶夕跟槿年说话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就用了小孩子说话的方式。
再加之叶夕的声音本来就甜甜的,软软的,这会儿又带着娃娃音,一出口,性别为男的两位,皆是拜服。
槿年没办法的叹气,乖乖照做。
虽然小脸仍然有些不乐意和勉强,但那模样,入进叶夕手机,分分钟萌翻一船人。
喜滋滋的拍了N张,叶夕才心满意足,拿着手机冲到槿年面前抱住他,在他小脸上亲了又亲,“宝贝儿,两岁生日快乐。”
说完,叶夕放开槿年,起身就准备把刚拍的小家伙的萌照发给古栗。
不想刚站起,手腕便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掌扣住。
叶夕一愣,疑惑的看过去。
就见男人修长洁白的长指往自己侧脸点了点,平时酷酷冷冷的一个大男人竟然当着孩子的面儿跟她撒娇,“我也要!”
“……”叶夕恶寒,抿着唇儿小无语的看着他。
槿年直接甩给某个在刚刚满两岁的他面前没羞没躁的老男人一个鄙视的白眼。
霍燿廷挑高眉,指尖在槿年看不见的地位勾了勾叶夕的掌心。
叶夕的小脸不受控制的发红,盯着他。
“我也要。”霍燿廷深深看着叶夕,重瞳浩淼如星海,引人沉沦。
叶夕眼中闪出犹豫,扭捏的瞥槿年,羞答答道,“别闹了。”
“没闹。”霍燿廷无辜的看着她。
叶夕吸气,眼中的犹豫更深。
霍燿廷看着叶夕这样,深邃的眼底突然浮出耐人寻味的光芒。
下一秒,霍燿廷坏坏的勾唇,突地松开了叶夕的手。
掌心的温暖突兀的流逝,叶夕小脸上失落明显,幽幽的盯着霍燿廷。
霍燿廷痞痞扬唇,“你这个表情?”
“……”倒打一耙的坏人!
叶夕瞪他一眼,红着脸气急败坏走到一边,拿起手机给古栗发照片时,小脸又是欢喜的模样。
霍燿廷柔盯着叶夕的背影看了会儿,才缓缓转头看向槿年。
槿年也看着他,小眼神儿鄙视。
霍燿廷心情好,“爸比给你切蛋糕。”
槿年撇嘴,爬到沙发上做好,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眯眼看着霍燿廷,“我不吃奶油。”
“不许挑食。”霍燿廷严肃的说。
“不吃奶油和不叫你爸比,你自己选。“槿年抱胸,抬起小下巴。
霍燿廷哼,特意薅了奶油抹在槿年蛋糕上递给槿年,语气淡沉,“由不得你不叫。”
“……”槿年低头看了眼蛋糕上厚厚一层奶油,小脸都绿了,鼓着嘴巴倔犟的瞪霍燿廷,“今天是我生日。”
“同时也是麻咪的受难日。”霍燿廷瞥他一眼。
槿年仍是抗拒的竖起眉毛。
霍燿廷坚持的看着他。
最终,槿年闷着小脸接过蛋糕,各种憋的往小小嘴里塞奶油。
霍燿廷看着槿年将碟子里的奶油吃掉一大半,才慢悠悠开口道,“其实……爸比也不喜欢吃奶油!”
“……”槿年瞪大眼,呼吸都气直了,不可置信的抬起黑沉沉的眼睛看向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句话的老男人。
霍燿廷见槿年被他气得说不出话,小脸鼓鼓的像个小包子,特别有喜感。
所以某个无良老爸,还觉槿年被气得不够,伸手蹂躏他的脸。
槿年脸抽抽,小小男子汉硬是被他亲爸比气得红了眼睛。
另一厢,叶夕和古栗愉悦的分享了槿年萌萌的照片。
“叶小夕,我们家儿子长大后绝对是传说中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完美男神。”
“看看这长长的睫毛,有一厘米吧少说。这张薄薄的小嘴儿,酷酷的小眉毛,艾玛,受不了了,萌得我心都碎了……”
接下来古栗对叶夕开启了羡慕嫉妒恨的吐槽模式。
什么叶夕上辈子肯定拯救了银河系,神马狗翔踩多了,才会生出这么可爱萌帅智商高的儿子。
叶夕乐呵呵的看着古栗吐槽完,才贱夕夕的回了她一句话,“可不是吗?运气就是这么好!”
古栗呕到想砍人!
收了电话,叶夕扭头看向沙发上的一大一小,却见小的嘴巴四周全是奶油,怨气大得能一口气拆了这栋公寓楼,而大的则一脸兴味的盯着小的,那漫不经心捏着小的小脸的修长手指,跟兴致来了逗宠物玩儿似的。
叶夕抽了抽嘴角,看着槿年突然像看到了小宝,登时心疼得跟什么似的,急急朝槿年走了去。
却,手中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叶夕一愣,停下步伐,拿起手机看去。
当看到手机屏幕上印着的来电显示时,叶夕心尖儿忽然就颤了下。
含着下唇,叶夕看了眼沙发上的一大一小,见两人并没有看她,拿着手机朝客厅阳台走了去。
走到阳台离通向客厅的房门较远的一角,叶夕才深呼吸两口,将手机接听了起来,“景行。”
“在干什么?”陆景行开口,声线一贯凉淡,听不出情绪。
叶夕另一只手握着栏杆,没有直接回答陆景行,而是反问道,“景行,有事吗?”
陆景行那端停顿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沉默的电流通过手机电动波传进叶夕耳蜗,让她有些紧张,似乎,她这句话问得有些不该。
皱了皱眉,叶夕正打算开口缓和下这沉默的气氛,陆景行却先一步开了口,“今天是槿年两岁生日。”
叶夕惭愧的低着头,他打电话来,肯定是为了给槿年生日祝福。
这两年来,对槿年,陆景行比亲生父亲还要尽责。
“景行,谢谢你。”谢谢你为槿年所做的。
叶夕说完这话,陆景行回应她的仍是一段冗长的沉默。
叶夕心里有些愧疚。
陆景行这个电话提醒了她,对陆景行,她还有承诺,不得不谨记并履行的承诺。
可她自醒来后,几乎快将对他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
喉咙发痒,叶夕哑声道,“对不起。”
陆景行隔着手机传来的嗓音微沉,“宋宋,除了谢谢、对不起,就没有可对我说的吗?”
叶夕听出他声音里的冰冷不悦,想开口说什么,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陆景行,她是感激的,但同时,也存在着一份畏惧。
这份畏惧来源于陆景行的身份,来源于他天性凉薄捉摸不透的脾性,更来源于对待恩人的那份小心翼翼。
手机两端的沉默持续了许久,陆景行突然开口,语气有点无奈和隐隐的疲倦,“宋宋,我在机场。”
机场?
叶夕像是一愣,接着就是一惊,绵软的嗓音也微微提高了分,“机场?哪个机场?”
陆景行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道,“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