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灵的“承认”,无疑让苏菀笑意更深,召下:
“来人!将这两个贱婢带入苑内,念轻者,二十杖……重者……”目光看着陌灵,一字一句吐出:
“针刑!”
当侍卫将姝环与陌灵出房中带到苑内,庭院内的刑具早已备好,只待两人受刑。
“侧王妃,深夜带人入我苑,带着这番不吉之物,还有把我这王妃放在眼里么!”
“哟!姐姐,你这说的是甚!妹妹我可是随时将您放在心上,可这府规岂可儿戏!……还不快动手!”
苏菀一声喝下,重重的板子已落在姝环身上。
“环儿!”柳如雪被侍卫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板子落下。
“王……王妃,救我!……啊……”
“苏菀你欺人太甚!”柳如雪怒火欲放,狠狠的目光仇视苏菀。
“哼……你又能奈我何!”毫不逊色的回应柳如雪,刹那间,柳如雪喘不了气。头脑一热,倒了下去。
“王妃!”陌灵欲想去扶住却被苏菀拦住,命令侍卫将她擒住跪下。
“拿针来。”她的笑,狠毒无比。一旁的安晴初与乔心雨不忍看到这一面都转头避之。那针,纤长尖锐握在苏菀手中。姝环已被杖打晕去,柳如雪也不省人事,而此刻的陌灵,再次深觉那种恐惧。
那针正接近她的手指,她真的慌了。痛,她当然怕;可她更怕……手指废了,便不能为他抚琴了。他曾说过,她的琴音绝世天下,却只能独他拥有。
“不……你们放开我!放开!”任凭她作何挣扎,仍是无力还击。苏菀看着那白皙纤长的手指,冷笑将长针狠狠没入。
“啊!……”是谁的叫唤,痛的风起云烟,忘川如世。
是血,浸入而下。针,整根没入她的手指,连眼泪,都无力来哭出了。
“灵儿!”又是谁在唤她,如此急切与伤痛。陌灵只觉自己身子一轻,身上的束缚没了,恍世间,落入那熟悉的怀抱。萧越宸,是你么……
“王……王爷!”却见之前那一阵风,侍卫已被掌落,而苏菀也被推到在地。众人皆呆若目瞪,萧越宸手挽住陌灵的腰身,夺入自己怀中。
迟……他还是来迟了一步。灵儿……
“谁允许你动她的!”他的怒吼让众人皆跪下不敢多言,那寒冷的目光似要将她们全都杀之。
“随影,将她们全都针刑!”他残,他暴,只因她们让他的灵儿受了痛,灵儿痛几分,他便要她们痛上千万分。
“王爷饶命啊!”女子唤声传来,苏菀却惊呆了。他,不为别的,只为他怀中的贱婢惩罚自己!
“……宸……”怀中的伊人的轻喃声却让萧越宸的心全然静止,是后悔么……后悔与她置气让她变成这番模样?还是后悔没有从一开始给她至上的身份任她被人欺负?
“宸……不要……。惩罚她们……”陌灵的汗水从苍白的额头划落,她眼眸半开,微微启动齿唇,字字吐语艰难。
“……王妃……环儿……大夫……”断断续续的话语终让萧越宸注意到晕厥一旁的柳如雪,又将陌灵抱紧几分道:
“随影,速去请大夫。”
“是,王爷!”
当司马徒被随影请至清柃苑时已是四更天,天色渐微,若光再现。司马徒瞧见萧越宸怀中的陌灵,倾颜之容令他一怔,可却疑惑。他本以为是为王妃会诊,萧越宸仍旧抱紧陌灵,冷看他一眼,
“收起你垂涎的目光!”
呃……司马徒语结,将衣箱放置,道:
“王爷可否将她放下,臣为之取针。”
司马徒是太医院最年轻有为的医者,其父司马冀曾被当今圣上视为知己,却感言年早病逝。
司马徒执起陌灵的手指,陌灵的意识有几分清醒,这种疼痛不会让人晕厥,却如火蚁侵蚀般慢慢胀痛。那针与她食指般长,没入指中不能弯曲,却见那细小的针口,司马徒用烈火炽铁片,而后贴在陌灵掌心向上推移。
“唔……”陌灵咬紧下唇,苍白的脸上可见筋青而起,手使劲捏紧榻上的锦被。萧越宸见状,上前搂紧她的身子,任她的手放开锦被死力拽住他的手臂。手臂隐隐作痛,而萧越宸不动声色。
“叮!”一声清脆响声,长针被逼出落在地上。萧越宸看着那针上的点点血迹,刹那,心也如千针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