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烈瞧了一眼地上已经死了的狼,这狼身上已是千疮百孔。
他又抬起头,视线紧盯着眼前跪着的一众人。
“给朕一个解释。”
话音虽淡淡的,但却透满了威严之感,压迫的在场的人都喘不过气来。
素来管理完善的围场为何会凭空出现野狼,这个问题相信没有人能比跪着的这群人更清楚了。
“这···”
管理围场的官员犹犹豫豫的说不上话来,目光还躲躲闪闪的瞟向六皇子谢聪。
就在一个时辰以前,谢赟幸运的猎得了一只浑身雪白并且连一根杂色都没有的白狐,一时间众人赞扬无数,帝心大悦。
谢聪虽猎得数量最多,但其中并无出彩之物,眼瞧着拔得头筹的人就要变成谢赟了,他哪能忍得了。他便立刻恶狠狠的叫来负责的官员,吩咐将外围的猛兽驱赶进来。
这种举动虽然以前也确实有过不少次,但多数是将已经受伤的猛兽驱赶而来,让达官贵人们猎杀。
此般,既能让他们寻求刺激,满足沽名钓誉之心,又能保证众人的安全。
若是驱赶受伤的猛兽自然是可以的,但此刻的谢聪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已是红了眼,不再满足于此,他要的是完全有反抗能力的猛兽。
迫于皇子名号的压力,他们就是心里再有百般顾忌,但还是不得不这么去做。
谢聪所猎得的那只野狼正是这次驱赶而来的,至于另一头袭击长乐公主的狼为何出现于此,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在部分狼身上会有一特征,那便是痴情。若是母狼逝去,那公狼就会因此郁郁寡欢,孤独终生。
不幸的是谢聪所猎杀的这只母狼的丈夫就是如此。
如今母狼被杀,这公狼自然是会发了疯似的袭击人。
谢必烈从官员闪烁的目光里已然了解全部。
凭空而出的两匹野狼,就是没有人说,也自然而然的会将两个联系到一起去。
谢必烈沉默不语,众人便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好好的秋狩怎么突然变成了这般。
随行的御医在这时快步走来,拱手禀报:“陛下,太子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没有什么大事。”
他这么一句让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句又瞬间让人把心提了起来。
“但长乐公主的手大范围受伤,恐会留下疤痕。”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有疤痕本就属于大事,更别说一个女子身上有疤会意味着什么。
谢必烈的脸色眼瞧着瞬间阴沉了下来,沉沉犹如山雨欲来。
“不论用什么药,朕不允许留下一点疤痕,你听明白了吗?”
威严的声音压迫得御医抬不起头来,他一脸的为难,就是他几十年的医术,也确保不了完全没有疤痕。可此刻他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吐出,只能道:“微臣明白。”
谢必烈再去瞧跪着的官员时,眼里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
“围场众人懈怠渎职、玩忽职守,立刻处死。”
底下跪着的是十几个人,也就意味着是十几条人命。
谢必烈一句话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给他们的人生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