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认输,我安全给你送到行了吧。”袁久谦道。
夏牧点了点头,缓缓道:“她不行,她是吕娇在意的人,出了事,我不好交代,除非是你情我愿。”
“行了行了,你家兄弟没有这么饥渴。”袁久谦摆了摆手,将醉醺醺的梁靓抱起,大步离开了。
……
吕娇用清水擦了擦裙子上面的红酒痕迹,却没有半点效果,她也放弃了再次擦试,将印在裙子上面的水迹擦掉,转身出了洗手间。
走了一半,她的脚步一顿,就见走廊的拐角处,夏牧站在了那。
因为角度的关系,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
吕娇轻咬了下唇瓣,犹豫了下,才走上前。
“夏医生。”
她打了声招呼,起步就想继续前行,他却叫住了她,“吕娇。”
她前行的脚步一顿,肩膀上就搭上了一件外套。
吕娇一惊,伸手就想将其扯开,他却按着她的双肩,不让她动。
“你如果不喜欢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你,就披上。”
想起自己裙子上那块红酒痕迹,吕娇再次咬了下唇瓣,点了点头。
不着痕迹的转身,将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拂开,吕娇客气又疏远的朝他笑了下。
“谢谢你,夏医生。”
夏牧只是目光微深的看着她,不给予回应。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一秒接一秒的过去,不曾移开半分,吕娇从刚开始的淡然,到现在的僵硬。
“你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说到这,她又朝他客气的笑了下,哪知她刚转身,背后就传来他的声音。
“梁靓喝醉了,阿谦先送她回去了。”
吕娇听言,瞬间转过身来,眼里满是警惕,“什么时候?”
不等夏牧回答,她就准备去追。
“他们现在应该在半路上了。”
他的话一出,吕娇的脸上闪过明显的怒意。
“梁靓喝醉了,你们为什么不等我自己送?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将话说完,她就准备去叫计程车,赶去梁靓家。
可她还没走,夏牧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阿谦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吕娇却扯开了他的手,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严重的不信。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衣冠楚楚的人,是不是披着羊皮的禽兽!”
她的这句话一甩出,夏牧的脸色顿时一僵。
将话甩出,她转身就要走,可夏牧再次擒住她的手。
吕娇气急,扭过头去瞪他,却见他微红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别扭。
“那次是我骗了你,我跟你道歉。”
本以为他死缠烂打,是想给袁久谦争取时间,却没想到,他是想拉住自己道歉?
“你的道歉,我接受,还有事吗?”她很平静。
夏牧看着她这模样,一时有些哑然。
吕娇不再搭理他,大步往餐厅大门口走。
街道上灯火阑珊,偶尔有一两辆私家车驶过。
吕娇担心梁靓,偏偏因为这个时间段,没有一辆出租车行来。
身后突然传来喇叭声,吕娇侧过身去,降下来的车窗,露出夏牧的菱角分明的五官。
“这个时间点,很难打到车,你不是不放心吗?我送你过去。”
吕娇没有动,目光落在他身上。
夏牧回视着她,似想到什么,他眸色微沉。
“你放心,我还不到饥不择食的时候,我好心送你一趟,不过是为了我兄弟的清誉。”
他的声音蕴含有讽刺。
吕娇扫了一眼四周,依旧迟疑。
男人见她这副模样,明显动怒了,“你不信,那就算了。”
说罢,他启动了车子。
吕娇压根不想跟他有牵扯,可看了一眼,除了私家车,就只有私家车的街道,她还是走了过去,拉开了门。
“谢谢,我改天请你喝咖啡。”
她的想法很简单,用咖啡补还车费。
哪知她将安全带扣好,就见他的眸里有嘲讽。
吕娇待看清时,他已经直视前方,车子在街道上很快行驶了起来。
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就听到他道:“你欠我一顿饭,至今未还。”
吕娇嘴角一僵。
车内的气氛一时充斥着寂静。
“改天一起还。”吕娇捏着手指头,出声道。
“嗯。”他应道。
随后车内又恢复之前的静默。
车子很快就到了梁靓小区的楼下,吕娇推开车门下了车,顺道不忘跟他道谢。
而就在她预备离开的时候,他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四周,传进她的听觉中。
“我喜欢你,无关上辈子对你的愧疚与补偿,只是单纯的喜欢你。”
风似乎吹过她耳边的碎发,轻撩了一下她的脸颊,吕娇动了动双眼,他的车子已经驶远了,只有被轮胎碾压过的灰尘,以及很快消失在夜暮中的车尾。
吕娇按了按急促失控的心脏,仓皇逃离。
进了梁靓的家里,见醉的一塌糊涂,睡在床上的梁靓,吕娇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替她掖了掖被角,才关掉灯,出了卧室,顺带将门掩上。
将把自己整理干净,躺在床上的时候,吕娇才对着天花板发呆。
他说他无关上辈子的愧疚与补偿,只是单纯的喜欢她,这,怎么可能。
她根本就不信,即使那一刻又没出息的动心了。
……
从半夜开始,雨就不停的下,嘈杂的声音,随些风声呼啸,砸在玻璃窗上,直让人觉得心烦。
吕娇翻了无数次身,才终于睡了一会,却又醒来。
可饶是如此,眼底还是有些青色。
梁靓还在沉睡中,吕娇起来倒杯水,喝完后,又准备再睡一会,手机却响了起来。
大半夜的会是谁?
她有些惊讶,但看到手机上面,夏牧两个字,她犹豫半晌不知要不要接。
但往后想想,夏牧并不是这么幼稚的人,大半夜会专门打电话来打扰别人。
窗外的雨不停的下着,最后还有闪电跟雷鸣。
急促响动的铃声刹那间停了。
雷鸣也刚好停了,四周一时诡异的安静。
吕娇好不容易将捂紧双耳的手移开,手机又急促催命般的响了起来,直把她吓的差点尖叫。
看着上面还是夏牧两个字,她有些不爽的接起电话,对着电话那边就骂道:
“夏牧,你是不是有病!”
“吕娇,你还在吗?在的话,回应我一声。”
他的声音透着不同寻常的急躁跟慌张,吕娇正在气头上,听他打的这么急,只说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直接骂道:“你神经病吧你!”
然后很果断的将通话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