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相信你。”季念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反握住他的大手,脸上还是有焦急:“可是我相信你没有用,他们还是要扣押你。”
“念念,你记住我的话,别人相不相信我没关系,只要你相信我就够了,不管我接下来做什么我都没有顾虑。”他执起她的手背轻轻摩挲,嗓音低沉悠远:“你只要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这一边就够了,其他的不用多想,我会派人保护好你,乖乖在外面等我,我在这里非常安全,没人会为难我。”
“可是……”
“嘘,乖,听我的话,安安心心的回去,一切由我来处理,没人能打垮我,我最担心的是你,我该庆幸的是幕后之人没有拿你来要挟我,你知道,你是我最大的弱点。”他握紧她的手,有些无奈却是那么的认命。
季念的心弦徒然紧绷。
季念忍不住内心一阵阵的伤感焦虑,皱起了秀眉:“阿烨,我们会没事的对吧?”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突然涌起那么多的不自信。
最开始是有人替她死了,那个四五线的小明星,他们虽然互不相识,可那也是一条人命啊,她还眼睁睁的看着那小明星倒下去就死在她面前,那个场景她此生难忘。
紧跟着就有人寄来恐怖的血衣断手,慕廷烨的公司出事,还经历了车祸和枪战,现在直接把慕廷烨送进了警局!
究竟是谁那么的狠心,非要置他们于死地?这一步步的过来就像一个大圈套,他们就在这圈套里面,想逃却无法找到出路。
一想到慕廷烨此刻枪伤还没好又被扣押在警局里,她就难过得要落泪。
看见她眼底的慌张,慕廷烨拧了拧眉,嗓音微沉:“念念,你这样是不相信我吗?还是想让我不安心?”他抬手抹去她眼角沁出的点点泪花。
季念连连摇头:“不,阿烨,我只是很担心你,我很怕,真的很害怕……”不是害怕谁故意陷害他们,而是害怕他会落入陷阱最后离开她,他都挨了子弹,她怎么能不害怕?
慕廷烨轻叹一声,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季念,我命令你不许再哭了!我还没死,你这是要提前给我哭丧?”
季念脸色大变,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唇,愤愤道:“呸呸呸!你乱说什么?这种话能拿来随便开玩笑的吗?”
他抓住她捂住自己嘴唇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那你还哭不哭?”
她瞪着他:“我哪里还敢哭,我还不想没嫁人就守寡。”
男人嗤笑:“你的嘴比我还毒。”
“我才没你毒。”她轻声反驳。
“对,我的毒一点,你要不要来给我消毒?”他邪魅的挑了眉,看她的目光都灼热无比。
季念有些受不了他的目光,脑子短路似的傻乎乎的问:“怎么消毒?”
他眼里促狭的光更亮了,俊容忽然凑近她,低沉的嗓音带着磁性的低笑:“嗯?怎么消毒,用你的嘴给我消毒。”
季念瞬间瞠目,坐直了身板远离他,这里还有警员看守呢,他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忍不住脸颊微热,嗔他一眼,有些坐不住了:“那我先回去了,你在这里有什么需求的让他们通知我,不要乱动,小心你的伤口。”
“不用担心,这里配有医生,知道我是伤者,警局的人还是很人性的。”慕廷烨倒是无所谓的态度,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伤势。
季念暗想这些人也不过是对他这位大少爷有人性罢了,最后多叮嘱了几句才离开,她记住了慕廷烨的话,这段时间都尽量不自己一个人出门,她不能成为慕廷烨的负担。
季念出了警局坐到车里,司机是慕廷烨专门配备给她的,副驾驶的位置坐着随身跟着她的保镖,她后面还跟着一辆保镖的车,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些措施必须采取。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季念和父亲说了慕廷烨现在的情况,麻烦父亲派人查查慕氏集团资金流失的真正原因。
还有那些不知道是被谁寄来的血衣和断手都一并交给了父亲,也不是她不相信警方的调查能力,与父亲相比,她还是选择相信父亲,毕竟父亲的实力她是知道的。
挂断电话后,她长长的呼出郁结在胸口的闷气,闭上眼睛揉了揉额角,手里还拿着手机,没来由的觉得疲累,却暗暗庆幸自己现在还能帮慕廷烨做一点事情,若是以前一无所有的她遇到今天这种状况只能束手无策,她真的很怕自己拖累他。
按理说警局扣押足够48小时后,慕廷烨就会被放出来了,事实并非如此,他非但没被放出来,还有消息称调查科找到新证据,慕廷烨这次恐怕要在监狱里呆上一阵子了。
慕家大宅里收到这样的消息后,没人还有好脸色。
叶美惠坐不住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双手绞在一起,嘴里不停的念叨:“怎么会这样?阿烨绝对不会做这种事,警方那边一定是搞错了!”
坐在椅子里的慕海霆黑着脸,严肃刻板的冷道:“你急什么?他要真是问心无愧,被关押那么几天能出什么事?”
这话成功让叶美惠停下脚步回头瞪他:“你这是什么话?儿子出事了你不关心,既然他没做错事就不该无辜去遭受这种罪!慕家的大少爷进了监狱,这种话说出去不只是阿烨脸上挂不住,连带我们慕家都无光,就算他最后无罪释放,这进过监狱的经历就算污点!”
慕海霆的脾性说好听了就是太过正直,说难听了就是古板不近人情,不管是不是亲人,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他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按对错来就事论事,所以才会对儿子进监狱有这样的态度。
“那又怎样?集团在他管理之下出了问题,他现在就得承担后果,只要他是清白的,被放出来后也没人敢说他什么。”慕海霆没叶美惠那么感性,他理性得近乎刻薄。
叶美惠真是被他这脾性气得半死,他们年轻那时候还是要遵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选择门当户对的联姻,如果她还能年轻一回,重新选择,她才不嫁他这么一个刻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