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落外面披着皮草大衣,整个人洋气不失高雅,她抬头看眼前五官俊逸的男人:“阿烨,你可别忘记了要送我的礼物。”
慕廷烨双手插在裤袋里,他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淡弯着唇,有些漫不经心的态度。
是的,他在面对她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闲散,好似很随意。
以前她以为这是因为他把她当自己人看待,所以对她没有摆出假绅士的姿态。
现在她想明白了,他这样的态度也许就是他对待她最真实的态度——漫不经心。
“不就是给你举办接风宴吗?昨晚你还说不需要的?”慕廷烨可没忘记她昨晚气急败坏的对他吼,她要的是和他一起跨年而不是举办接风宴。
秦落落美眸转了转,抿着唇嫣然微笑,望他的眼眸带上狡黠的亮光:“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给我举办接风宴,还要最隆重的那种。”
“是不是还要我帮你把江城所有的名媛少爷都请来给你接风?”慕廷烨唇边的笑染上一丝调侃。
秦落落却不当这是调侃,而是非常认真的道:“对,最好是这样,既然是接风宴那就得风风光光,众人皆知,否则别人还不知道我秦大小姐回来了。”
她这话落下,忽然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就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不过,你可别把姓何的请过来,否则我不会出席。”
慕廷烨挑眉斜睨她:“什么姓何的?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她有些不耐的板起了脸,她连何容轩这个名字都不愿意说出口。
慕廷烨拉开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你都已经回来了又何必躲他躲成这样?”
从主屋这边去慕廷烨的关雎院是要经过门口这条路的,这边季念和慕锦天看着不远处举止亲密的两人。
季念的脚步有些无法往前挪动,她站定了脚步,有些发愣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也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
权宇抿看看远处的两人又俯视季念,他嘴边不自觉的扯开唇弧:“秦大小姐和阿烨两人从小就认识,少年时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也难怪他们对彼此会那么熟悉。”
季念今晚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去怀疑慕廷烨说的话,可秦落落说慕廷烨昨晚欠她一份跨年礼物。
如今在看见两人在一起时的自然娴熟,她想不在意都难,而慕锦天说的形影不离更是让她脑子有些浑浊不清,不知道自己现在想的是什么。
“走吧,我们过去。”权宇抿佯装没有看见季念的失魂,往前走。
季念有些乌龟的不想往前走,只是走过去的慕锦天引起秦落落的注意,她看了过来,略微惊讶:“锦天?你也来送我么?”
慕锦天笑道:“有阿烨送你就够了,哪里还需要我送,我不过是带季念去阿烨的院子,她今晚要住这里。”
他这话让其他三人的神情都微变。
秦落落蓦地转眸看向季念,脑子里盘旋的是慕锦天说的季念今晚会住在慕廷烨的院子里。
她对慕家还算是熟悉的,以前她在慕家留宿的话会住在客人厢房水榭里,而今季念却不住客人房,直接住进慕廷烨的院子里!
她凭的是什么身份?季念现在还不是这里的女主人吧?她怎么有资格住进那里?
秦落落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冷,淡讽的睨向慕廷烨:“阿烨,你也认为念念适合住到你那里?”
季念并不知道住进慕廷烨的院子,还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慕云说关雎院里也有客人房,她住客人房应该没有什么不妥。
慕廷烨微蹙眉,并不是因为秦落落的问题,幽深的凤目扫过季念定在慕锦天那里。
“我现在就带她过去,锦天你来送落落。”他说完就走过来捏住季念的手腕,带她往他的住处去。
身后两人都怔愣的看他们离去的背影,秦落落回过神后不屑的嗤笑,这个季念究竟哪里好了?
慕廷烨这样紧张她?明明现在是他给她送行,却把她推给慕锦天?
慕锦天瞧着走远的那两人,微眯了眼,隐讳不明的冷光一闪而过,重新转回头看向秦落落的时候已经看不出什么端倪。
“哎,这个阿烨啊,有了季念就不会记得别人的了,落落,让我来送你吧。”慕锦天状似万般无奈的道。
秦落落抿紧唇,偏冷带怒的语气:“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出门。”说完,头一甩,干脆利落的转身,她的车子就等在慕家门口。
这下只剩慕锦天站在原地,他单手擦在裤袋里,望着秦落落挺直的背脊带着一股傲气,他缓缓弯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
主屋的书房可以看见大门这边的一幕,老人坐在轮椅里,透过窗户可以看见门口的年轻男女。
纪叔拿来暖手炉:“老爷,捧着这个暖手炉暖暖身。”
老爷子微颔首,纪叔掀开盖在权祺身上的毯子,将暖手炉放进他手里,重新掖好毯子。
他顺着老爷子的目光看下去,只见大少爷和秦家小姐正站在出门的地方。
“多年不见,秦家小姐已经出落成优雅美丽的大姑娘了。”纪叔微微感叹,仿佛一眨眼,时间就染白了他们的头发,而这些小辈们都长大成人了。
慕文昌半阖着眼,带着一丝喟叹:“确实是长大了。”
纪叔瞧瞧老爷子又把目光转到下面的人,不得不说,秦家小姐和他们大少爷站在一起还是很养眼的。
早年间,两家也有让两位年轻人走在一起的意思,只是谁都没有点破。
哪知世事弄人,如今他们的大少爷找了季念,秦家小姐似乎已经无缘。
随后两人看见慕廷烨带着季念走了,秦落落一脸不悦的独自离开,老爷子轻叹一声,摇摇头:“这小子还真认准了这个女人不成?”
纪叔微敛了神:“老爷觉得季念与少爷可相配?”反正他是觉得不配的。
“配不配不是旁人说了算,感情的事还得看他们当事人,不过,这个季念……不好说啊。”慕文昌沉吟着,这话说得意味不明。
连纪叔都猜不透老爷子对季念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