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宸闻言并没有担忧的神色,绷紧的心弦反而松了松。
他就知道她会选择走第二条路,她不可能和慕廷烨在一起。
他也清楚慕廷烨的实力,先不说他自身拥有的实力,就是他背后的那一个家族已经令人惧怕。
如果他不放手,季念是逃不掉的。
“念念,你听我说,我在澳洲有一位朋友和我一样是心脏科的医生,我可以安排你偷偷的出国,那边的空气和坏境都好,非常有利于你休养,闲时还可以去牧场放牧,只要你离开江城,慕廷烨他找不到你,你什么都不用怕了。”
季念闻言怔怔的抬眸看他,偷偷的出国?
“这样好吗?”她居然觉得这样偷偷的躲着慕廷烨出国非常不好。
她一定是受他的蛊惑太严重,他逼迫她骗她的那些她怎么可以不计较?
顾宸一下抓住她的肩膀,直视她的眼睛:“那你告诉我,你要留下来和他在一起吗?你要告诉她你自身的状况?”
季念恍神,告诉他?何必呢?还嫌不够累人吗?
这事放在谁身上谁都不愿意别人知道自己是个药罐子,这不是什么值得说出来博人同情的事。
她如今都觉得劳烦顾宸太多,欠别人太多又还不了还是不要再拖欠了。
她深吸一口气:“顾宸,这事你让我自己好好想想好吗?我现在很混乱,我想不清楚。”
顾宸看了看她,慢慢的松开手,他知道她的心已经受到慕廷烨的影响,他不能逼迫她立马做出选择,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他把手插进裤袋里,俯视坐在庲上失了魂的季念,轻声道:“好,你慢慢想,想清楚了告诉我答案,无论……”
他咬了咬牙,后面的话有些难以说出口,压了压心头的涩意:“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即使你是要选择留下来和慕廷烨在一起,他兜在裤袋里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
顾宸不再多说,转身走出病房,只是脸上不再是以往温煦的表情,有淡冷还有苦涩。
季念躺在庲上,抬起右手看那一枚戒指,也不过是几天前他才霸道的把这枚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
她承认刚见到这戒指有惊喜,她结过婚,却没有戴过戒指。
戒指滑入手指的时候那微凉的感觉是那么的明显,一下就惊醒了她。
所以她惶恐,他拉着她的手去感受他的心跳,那样的强烈,她是有感觉的。
所以,即使他耍了那些手段,她也会不受控制的去相信他吧。
顾宸说要么自私的和他在一起,要么决绝的和他断了关系。
为什么不管是哪一个选择都那么的令她感到疼痛?
不是病发时候的痛,只是纯粹的心痛。
她渐渐蜷缩起了身子,手臂抱住自己,握成拳头的手抵在唇边,嘴唇就压着那一枚戒指。
眼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压制自己没有哭出声音。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那么痛恨这样不健康的自己,从来没有。
季念没有回慕家见慕爷爷,这样并不能阻止叶美惠每天都打电话劝说慕廷烨。
她真的是急坏了,儿子怎么就那么冥顽不灵,非要和一个离异的女人在一起?
慕廷烨被母亲天天不定时的电话轰炸得有些心烦。
只是对方是他母亲,他只能一边坚持自己的立场一边听着母亲的劝说。
季念在医院住了一天,隔天医生说没有大碍,她便办理了出院手续暂且回慕廷烨的公寓住着。
慕廷烨这段时间并没有什么异常,吩咐她在家好好静养。
每天准时上下班,没有重要的应酬就一定回来跟她用晚餐。
她的脚行动不方便,只能先煲好饭,他下班回来后由他炒菜,他不嫌累,也没说要请阿姨回来。
每次慕廷烨炒菜的时候,季念都会跳着脚到厨房门口看看他。
好像很不放心他做菜似的,她也笑着说怕他把厨房烧了。
只是哪里是这样的呢,她不过是想多看看他。
她都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挽起衣袖,在厨房里为你做饭的时候会是那样的帅气迷人。
看着看着眼眶就湿润了,悄悄的背过身靠在墙壁上,睁大了眼睛看天花板,努力的把水雾眨去。
她给了顾宸答复,她会去澳洲,去那里呼吸新鲜的空气,去看牧场,看奶牛,看一望无际的绿草,去忘记……一个人。
她说等她的脚伤好了就走,却多次的闪过那样的念头,脚伤要是都不好了,多好。
时间很快过去,季念的脚伤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行走了,过两天就可以正常上班。
她在卧室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她每天收拾一点东西,就怕慕廷烨会看出端倪。
门铃声在这个时候忽然响起,她看了看时间,不过是下午三点半。
慕廷烨不可能这时候回来,他也不必按门铃,自己就可以进来。
季念狐疑着把东西收好去看谁来拜访,透过猫眼看出去。
是一名衣着高雅的女士,她不认识,心想是不是按错门铃了?
外面的人却没有这样的意识,门铃声再次响起,季念只好开门,疑惑的看着女士:“你是?”
打开了门,季念更是看清楚眼前的女人,米色的套装裙,胸口一枚胸针作为装饰,简单不失优雅。
皮肤保养得极好,看得出再年轻二十岁定是个大美人,自有一股沉静的气质,不冷不热的态度。
但她看见季念后却皱起了眉,开口第一句话就带着冷意:“你就是季念?”
说完开始打量她,普通的居家服饰,长发顺其自然的披在身后。
瓜子脸,眼睛倒是透彻明净,秀挺的鼻子,嘴唇淡淡的自然红,一张脸倒是干干净净没有什么可挑剔,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狐媚子的气质。
叶美惠想不明白了,不是说是个混娱乐圈的主持人吗?
还是离异的女人,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心机深沉爱耍手段的女人?
可能这就是她的高深之处,把自己狐媚的本性隐藏得好好的,否则怎么会把她儿子迷得团团转?
她天天打电话劝说都没有效果,心里一火,直接来找人。
儿子那边说不通只好来找这个缠着她儿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