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他将她从雪里捞起来的时候她就醒了,刚才她的病发了,她干吞了随身带的药。
这里的气压本就低,加上这里的环境不是一两天就能适应的,她一下被搞得很累,躺在雪里就不想动了,许是太累,她就睡着了。
她被捞起来后就听见他气急败坏的怒骂,听见他说她生生世世都欠他,她便不想睁开眼睛去搭理他。
最主要的是他将她抱进怀里后,闻到他身上那些熟悉的气息,她发现自己不禁想念他还贪恋他身上的温暖,她害怕自己一睁开眼就忍不住抱住他。
她越是抵抗他的诱/惑他越是靠近她,还把大衣脱下来盖在她身上,他搓她的手她的脸,她知道他是想把温暖给她,她更是不敢睁开眼睛去面对他了。
季念以为慕廷烨会抱着她回帐篷,可是他没有,在他将她冷如寒冰的手塞入他衣服里面的时候,她彻底的惊骇了。
她冷冰冰的手碰到他温热的身体,那些温度对于她如冰块一般的手而言是极度烫人的,能迅速将她的冰冷都烫化。
那时候的她大脑里什么都没有了,空茫茫的一片,全身上下只有被他用身体捂住的双手有感觉,只有那一处不停的将他身上的温度传递到她身上。
那个时候她就哭了,她季念何德何能,还是她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否则老天怎么会派这样一个男人到她身边?
毫无预兆的听了他说的那些话,他跟她说他的压力,他说家里给他压力外界给他压力,连她都拒绝他,他才着急的逼迫她。
他说他不对,他不会再逼迫她,他们可以慢慢来,或许他们可以谈一场恋爱。
可是她好想说,她怕自己没有时间跟他慢慢来,她连谈一场恋爱的时间对她而言都是奢侈的。
她想说给不了你想要的白头,又岂敢贪恋你的青春。
可是现在,她听见自己的心在砰砰砰的乱跳,当他欣喜的将脸颊贴过来的时候,他身上清淡的香气越加浓烈了。
她发现自己不是一般的贪恋他的温暖,怀念他身上的气息。
有一个声音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季念,你如果再推开这个男人,再说那些伤人的话,你就是罪孽深重的罪人,是大蠢蛋,你是自私鬼,是孬种,你敢不敢强势一点跟着你的心意和他在一起?
不就是一点病吗?跟他坦白就是了,如果真是无法挽救,那就跟他谈一场恋爱好了,也不枉此生。
那些泪水像开了闸的水源源不断的流下来,还被捂在他衣服里的手摸索着搂抱住他精瘦的腰身,颤颤的转头,闭上眼睛,吻上他的唇。
慕廷烨惊愕于她的举动,是不是脑子被冻傻了?前一刻还对他恶言恶语的女人,这时候怎么会吻他?
他双手捧住她的头拉开,呼吸有些不稳,眼眸直视她:“季念,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眨巴着泪眼,没有躲闪的迎上他的视线:“你不是说要和我谈一场恋爱吗?不算数了吗?”
慕廷烨被她反问得怔住,对她反差极大的态度转换一时反应不过来:“你……”
“我们和好吧,不吵了,我再也不说那些伤人的话了,我们好好的谈一场恋爱,怎样?”她抬着头注视他,眼里的光是那样的坚定。
慕廷烨眸子里的幽光愈发的沉了,眼眸灼灼的凝视她。
嗓音这一瞬间变得黯哑,呼吸都开始急促:“季念,你清楚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吗?做好了决定我是不会再放手的,你确定吗?”
“不就是谈一场恋爱吗?我……”她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他已经捧着她的脸,唇压下来被他用力的吻住。
两人之间的情愫一点就燃了,急促得喘息着,紧紧的抱住对方,贪婪的吸取对方的甘液。
季念脸上的泪痕未干,流着泪和他拥吻在一起,感觉甜蜜又苦涩。
肆虐的风雪并没有停下来,拍打在急切深吻的男人身上,季念靠在他强健的臂弯里,一点冷意都感觉不到,只是陷入了意乱情迷。
风雪越来越大,原本不担心慕廷烨的多吉师傅见他久久不回来,这下是不担心都不可能了。
其他人也觉得慕廷烨去了太久,该不会是跌下斜坡发生什么意外了?
这下大家都着急了,冲回帐篷里找电筒要去找人,起先已经回帐篷里休息的人依稀听闻有人跌下了雪坡,现在要去救人,大伙便好心的跟着一起去救人。
一群人闹哄哄的往雪坡那边走,准备了好几个手电筒,不管这暴风雪夜有多暗都能照亮。
众人站在雪坡上,手里的电筒往雪坡下面照下去,多吉师傅喊道:“慕总?慕总?”
他们看见了坐在雪坡下的人,慕廷烨是背对大家抱着季念,所以大伙并没有看清楚下面是什么情况。
只是见两人都坐在地上身上还沾了很多雪,心想他们是不是从这上面滚下去受伤了?
多吉一下心急:“不好,他们一定是受伤了,大家下去帮忙救人。”
于是一群人手里拿着电筒往下面两人奔过去,因为是斜坡,他们很快借势滑落下去。
不过一会,大家手里的电筒都明晃晃的照亮在两人身上:“慕总,你们没事吧?你们……”
多吉这话卡在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这两人的神情实在很可疑,慕廷烨皱着眉,脸色不太好的冷睨他们。
他怀里紧紧的护着女人,电筒的光亮里,他们看见女人露出的半边脸颊都红透了。
此刻埋首在男人怀里,一副羞怯的模样,就算是再笨的人看见这一幕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其实他们出现在斜坡上喊慕廷烨的时候,下面两人已经听见上面的动静。
季念是想推开慕廷烨的,可是他不允,他让她不要管那些人,他逮住她的唇没有停止热吻。
慕廷烨以为那些人不会下来,没料到他们一点都不识趣的全部跑了下来。
还几乎人手一支电筒明晃晃的照着他们,他心里当然有不满和愠怒,他好不容易才把这个难搞的女人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