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涵宇连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余光悄咪咪的观察着自家爹地的脸色。
刚好端了汤过来的阿姨,也强忍着笑意,放下汤就走了。
阳邵岩黑着脸,盯着碗里的冬笋好几秒,才臭着脸夹起来放到嘴边。
真的要吃啊?
褚瑶绾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满眼的不可思议。
但,他的动作突然顿住,然后一脸嫌弃的调转方向,将那块冬笋放在盘子里。
“噗呲……”褚瑶绾忍不住笑出声来。
有她在前面挡着,另一边的褚涵宇也不忍了,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爹地果然很挑食!”
阳邵岩白了他一眼,又对褚瑶绾轻哼了声,朝厨房喊道:“阿姨,换碗饭,带双筷子过来。”
“啧!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褚瑶绾眼波一转,放下筷子,直接把整盘冬笋挪到他面前。
“这冬笋我可喜欢吃了,你要是敢动它,我跟你没完!”
说着,她还威胁的握了握拳头。
阳邵岩郁闷的拧眉,很想把盘子挪开,可到底是忍住了。
没办法,拿自己来娱乐她,哄她开心了,他才舒坦啊!
夜色渐深。
深秋的寒凉,让城市也渐渐变得安静。
一些让人震惊的消息,却在这个安静的深夜里,不胫而走。
翌日清晨,一直留恋人间的阳光消失了,天阴沉沉的。
褚氏集团的员工照常去公司上班,刚进大楼,就被楼里的景象吓到了。
“这怎么回事儿啊?大家都堵在大堂做什么?为什么不上去啊?”
“上去什么呀?没看见电梯里刚进去的那些人,都是税务的吗?这么来势汹汹的,谁敢上去?”
“税务?他们来干什么?该不会是公司的账有问题吧?”
“不知道啊!这么大的公司,不应该吧?每年赚那么多,交税给国家是很正常的事,没道理去做假账吧?”
“那可不一定,公司赚的的确多,可公司赚得越多,要交的税就越多,谁知道那些上层会不会被利益冲昏头脑?这种事还少吗?”
“……”
议论声将大堂里弄得闹哄哄的。
可税务人员却没有半点犹豫,直奔褚氏集团财务室,让工作人员当着他们的面儿,把所有的账务资料都拿出来。
这些人动作迅速而敏捷。
褚氏集团的财务人员刚把东西放下要走,税务人员把人叫住。
“等等!请把你们的柜子全都打开,保险箱和电脑也是。然后请留下一个主管人员,配合我们的询问,谢谢!”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众人,站在旁边面面厮觑,不知道是开还是不开。
这时,易慎快步走过来。
他还算淡定的开口:“各位稍等。请问各位匆匆到访,是什么原因?要我们公司配合调查可以,但至少应该让我们知道为什么吧?”
“易先生你好,我是税务局彭旭辉。有人举报你们公司偷税漏税,而且数额不小,证据比较充分,为了确认是否属实,我们奉命来查账,这是调查文书。易先生身为褚氏集团的负责人,还请给我们行个方便。褚氏集团如果没有这方面的问题,我们自会事后做出公示,还褚氏集团一个清白。”
带队的彭旭辉一脸严肃的看着易慎,双眸更是直勾勾的盯着他,像是要从他的表情变化上,看出点端倪来。
但易慎却没有半点心虚。
他轻笑着点头说:“既然是上面的要求,我自然是要配合的。你们几个,好好配合彭主任工作,需要提供的资料,一件不落的拿出来。”
得了易慎这话,底下的人也知道该怎么做了,纷纷打开电脑和柜子,赤果果的敞在税务人员眼前。
彭旭辉眸子眯了眯,有点摸不准到底是线索出了问题,还是眼前的人在演戏。
易慎勾唇,对彭旭辉点点头。
“那这里就拜托各位了!我公司还有事,其他员工我先安排去工作,需要配合的地方您直说,我们一定积极配合。不过我现在要先去开个例会,招待不周的地方,您见谅!”
彭旭辉摆手:“易先生您忙。”
易慎微微颔首后,转身离开。
电梯门刚合上,易慎气急败坏的一脚踢在电梯壁上。
旁边的秘书吓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易慎愤怒的低吼:“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内部资料会泄露?财务那边都是干什么吃的?”
秘书低头,颤抖的说:“易总,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早上起来看到推送的财经新闻,才知道有人举报公司。
现在消息都泄露出去了,瞒肯定瞒不住,罗总和褚董那边……”
“现在最关键的还不是他们。税务的人,一个个鼻子都警犬还敏锐!稍微一个数字不对劲,就能被他们抽丝剥茧的挖出东西。
而且现在褚氏集团被调查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天飞,好不容易挽回来的形象,彻底又毁了!”
易慎越说越发燥,看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更是一颗心焦躁不安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秘书不敢回话,生怕随便说一句什么,就说错了。
火冒三丈的回到办公室,易慎端起刚送进来的咖啡,喝了一大口,头也不回的反手指着秘书。
“我让你办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我已经联系好专业人士代理,很快就会有结果,款项直接汇进您给的账号,但是,移民手续还得您自己去办。”
易慎转身:“需要准备哪些材料,你问清楚了吗?”
“问清楚了。”
秘书从包里拿出一张A4纸,递给易慎。
“这是办理手续过程中需要的全部材料,大致步骤也在上面。”
易慎接过,粗略的过了眼,解开衬衣第一颗纽扣往外走。
“公司这边你盯着,晚点罗总过来,让她去处理税务那边的事,账是她管,我说了不算。我还有别的事,出去一趟。”
“您去哪儿?”秘书顺口问了句。
看到易慎脚步一顿,她暗叫坏了,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罗总问起,我该怎么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