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闹翻了,会不会有点过了?
颜以木抓着行李顿住,走进社会就是接受毒打,不忍便放开,哪有鱼和熊掌兼得的道理?
可是…
她抬手捂住了心口,“怎么了?那么在乎做什么?去子樾公司,去直播它不香吗?”
何必和钟情一纠葛,憋气?
拉着行李踏出门,颜以木停住脚步,下意识看了眼楼梯口转而按了电梯。
从未在顶楼下来的电梯瞬间打开。
“以木!”
电梯门关合的刹那,一道身影闪来,扑了个空…并没有。
颜以木低头垂眸,耳听见声响抬手按住了电梯,门缓慢打开才反应过来前来人是谁。
也好,虽然是去公司辞职,也该是和人说明白的。
“老板。”颜以木对他微笑得体的很,心底却忐忑不安颠簸难耐道:“我决定辞职,并非是简单的吵架,也有自己未来职业规划的考虑。”
她抿唇思索了片刻道:“或许过于追求五险一金对我来说并非好事。”
钟情一眸子光彩闪烁,脚步向后退了步。
颜以木笑着抬手按去。
“等等。”
钟情一在关门刹那侧身蹿入,落在她身侧。
“老板?”
“打算辞职何必在这么称呼?”
钟情一微微抿唇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道:“以木…”
迷茫的白雾在眼前涣散,无法可突破的思绪瞬间蔓延而开。
钟情一凝视她的眸子,见到眼眸间倒影的他的影子,“你辞职我支持你,你应当去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和我窝在小剧组里奔无光前程,只是有件事,是私事,是我的心事要与你说。”
心脏砰砰乱跳,颜以木没遇到过这般情景,只觉得害怕,却并不要逃跑。
“我喜欢你,不是开玩笑,不是一时冲动,并非是看你美貌,是日久留长,我嫉妒,心窄,言冠儒也好,张云年也罢,你离的近了便觉得难受,才是说出了伤人的话。”
钟情一手指点着心口道:“你不欢喜,我同样难受,我不是无心的冷石,又怎么能平静无波?我知道现在我们心情都不稳,只是…若是要离开,怕是难以再见,我想将心思告诉你。”
他露出个微笑多数是苦,“你离开便先走吧,我不求你回答,只是若有意抽空告诉我一声。”
脚步踏出,颜以木回首望去钟情一双手交叠身前低垂着眼眸不曾直视。
“我…”
钟情一瞬间抬起头来,眸子闪亮亮的看过来。
颜以木抿唇道:“叫我想想行吗?”
“好,我等你的。”
他一直等着等着人没了影子,等着电梯门自动关上,缓慢靠着门向下滑落。
几番苦笑轻缓捂住了脸。
“你打算郁闷下去?”刘月和靠着门口瞧着钟情一蜷缩在里头。
钟情一闷闷道:“导演也没催你催什么?”
“他当然不催了,他要趁着你俩决裂去追以木,他能叫你缓过来吗?”
刘月和心情相当复杂,一方是对自己有恩假象情敌,一方是脑子有病的假想情敌。
他很难帮谁哎!
他叹气无奈,颜以木心思他隐约是懂得,作为老婆粉又是蹲在身边还能看不出苗头?
就是如此才和言冠儒一起去搅和,盼着钟情一没觉醒不晓得不作为。
如今还有什么说的,祝福吧!
默默咽下口血,刘月和强撑起力气进屋薅起钟情一道:“你有点心好不好?以木和言冠儒走一起我死不瞑目啊?他什么东西也配吗?”
钟情一抬手扫去重新窝进去,顺手抓住手机瞥了一眼道:“以木喜欢,我也不拦着,反倒是你,何必掺合他的人事?又不是红娘转世少硬掰。”
能不急吗?牵连到自己感情了,头一遭有份心意,还一群群的来拆散。连告白都是两人走进死胡同才说的。
如今想来才是苦涩难忍。
可是他怎么能去找以木,本是留了彼此空间若是没意自然无话,若是有他人也加不进去。
“你这人…”
刘月和心口大幅度起伏冷笑了下道:“我叫时钟去争取去!到时候你就后悔吧。”
目送其离去的背影,钟情一挑眉道:“他有没有意识到时钟就是闺蜜?”
唯一的竞争者是言冠儒啊。
沉寂了不知多久,钟情一呆滞望着手机亮光,指尖轻轻摩擦账号里头颜以木的名字,就是没个消息来。
“唉!”
他不好受,颜以木有哪里舒服的了?
整个人缩在角落,捧着手机犹豫着不知道干什么,回答吗?回答什么才好?
想不通的,她琢磨不明白,没喜欢过谁,也不曾爱过,只是钟情一是特别的,不同于家人粉丝,朋友,是独特的存在。
话语可叫自己心伤,人影可是牵动情绪。
‘嗡’
“哎!”颜以木打了个激灵快速看去手机却心下一晃苦笑道:“原来是编剧老师啊。”
不然还期待是谁?
言冠儒和剧组的朋友倒是打了不少电话,她怎么就没这个慌张的?
“老师?啊?什么?您发布了?还是找到出版社?没说是我他们也坎印?不是,什么路线啊?”
怔怔的放下手机,事件发生的太快,叫人无法反应的来。
颜以木张了张嘴巴硬是没抵过编辑的‘好意’
老师看她所写文章过好,为了她好,联系国内第一版商发表。
安排好了宣传坎印,才来通知,便是想叫她无法拒绝。
也不是不能,只是拒绝了会把编剧架在火上烤,自己也别寻思在文艺圈待着,出版社全体白忙百万书籍付之一炬。
工作效率这么快吗?
有必要吗?才几天啊?
直接敲板印出来百万册,居然印完了出书才和她讲。
先斩后奏这么溜吗?
“编剧老师您…您这不是逼着我吗?”
本来为了情烦恼不得了,如今还要为事业担忧。她便是怕了无法稳定的工作路线才从直播行业出来的。
这又是出书,岂不是把自己又送回去?
“难道我的运气在以前便用完了,如今开始往回招了?”
颜以木锤了锤头,谈恋爱又算得了什么,现在才是重点难题。才是更令人纠结,却不得不顺着路线往前走的事儿啊。
言冠儒拨来的通话,根本无力去接,等到自动挂落才是回了个消息再也不去注意。
凝视去朦胧夜色。
“颜以木!”
“吓我一跳。”时钟往后稍稍瞧他面色狰狞,“导演你这样会毁容的。”
“还管什么毁不毁容?”言冠儒捏着手机嘎嘎作响,“昨儿还好好的,连我电话都不接了,就是为了钟情一吗?他?凭什么!”
时钟怕着往后走,“哥,你当心些,小心身体。”他说话抬手指了下对方额头的青筋,“挺危险的。”
“我哪里还管得了自己的身体!”
言冠儒怒喝道:“爱人连说话都不要,我还要自己做什么?”
你什么时候谈的爱人,不是,你怎么突然如此深情?
时钟不敢再面上作答,张开口来想劝慰两句,只见着人一溜烟的往外跑了。
“不是…导演!你干哈去啊?”
“你要是很在乎的话,可以追上去。”一个默默路过的柳树建议道。
“还是算了,我比较在乎自己的小命。”时钟耸了耸肩膀说道:“平时就已经够吓人了,如今这暴跳如雷的模样,还是头会见的,我就不去蹙眉头了。”
“也好。”
柳树一如平日里的淡然,“钟情一听说了?”
时钟点头,“听说了张云年真惨。”
他看柳树蹙眉,笑着摆了摆手,“开个玩笑这事儿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都闹成这样了,我也不瞎。”
“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一般站路边看。”时钟摊手笑了笑道: “多少心思算计还得看本人的意愿,不过我站钟情一,他比较适合过日子。”
“我同意。”
柳树微微的叹了口气,似乎有些许的感伤,“导演到底并不适合长久来往…也不适合短暂时间来往。”
时钟抬起手来拉住了他的肩膀,“兄弟,看着暗恋对象谈恋爱心里面不好受吧?”
柳树蹙眉含笑,“倒也不至于,早就有所领悟,我这边的人哪敢多想?自从我走进歪路的一刻,便已经配不上了,我是,他们也是。”
肮脏的人也想要去碰他的阳光?配吗?早就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在旁边看着她好就是,其余的烦恼便由他来为其驱散。
只是可惜钟情一不是功利心重的人,以木又不好争抢,怕以后不好见到了。
自然知道指的是什么,时钟点头道,“以木知世故而不世故,我还是希望这姑娘能过得单纯点,早年过于波折,没必要中年折腾,晚年悔恼。”
“那…钟情一会给她幸福吗?”
“哎呦喂,告白还没答应呢,就开始惦记着人家有没有二胎了?”
时钟笑着道:“应当是颜以木会给钟情一幸福的,她总能温暖人不是?”
“是啊。”
凝视远处,不自觉的好似看到了初次遇见她的情景。
迷雾中的光彩,针锋相对的对手,照亮前方的道路,无可奈何的落败。
心系于此。
不得不服。
时钟微微抬起脚尖道:“言冠儒这种病情要不要跟和他哥说说?”
“看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