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方阔亭当然不可能告诉叶秋，但叶秋只要去查一查就会知道。
毕竟当年方阔亭的父亲方孝赤就是云城的名人。
叶秋查到，当年方孝赤的离婚案也上过报纸的头版头条。
当叶秋查到这条新闻的时候，就觉得标题非常熟悉。
这不就是自己在苗步宇家里找到的那份看不清楚文字的报纸的标题吗？
新闻上说，当年方孝赤的前妻戚霁坚决不肯跟他离婚，就算是他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儿子——方阔亭，也不肯。
“方先生，有一个叫戚霁的人，你还记得吗？”
“这是谁？我听都没听过。”
叶秋看得出来，方阔亭是在说谎，他知道戚霁是谁。
“我看新闻上说，你的父亲曾经结果一次婚，他的前妻就叫戚霁。”
看叶秋说得这么清楚了，方阔亭也只好承认了。
不过他对戚霁的确没印象，离婚案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一岁的孩子。
而且，他家族的生意是他的父亲一手一脚做大的，跟那个女人没有关系。
他可不希望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忽然跳出来，跟他争夺家产。
任何损害到他的家族利益的事情，都要尽力去避免。
当叶秋想详细询问的时候，方阔亭就很好的跟他诠释了一下什么叫一问三不知。
自己家的事情，他一概不清楚，不知道，不了解。
于是叶秋只好去找方瑜了。
对于这件事，方瑜并不像他的父亲那样介怀。
“的确有这么一个人，我听说她现在住在老人院里。”
方瑜老实的告诉了叶秋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他依旧很感谢叶秋找到了他的哥哥。
以前他可能只把叶秋当成是合作伙伴，但现在他视叶秋为自己家的恩人。
所以，他当然会对叶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打听到这家养老院的名字之后，叶秋就掏出了手机。
顺利找到了养老院的官网之后，就得到了电话，打过去。
“你说戚霁？她不见了。”
“不见了？你是说失踪了？”
据养老院的护工说，戚霁会时不时的离开养老院，不过都会按时回去。
但是这一次，她走了之后就没回去过了。
护工提起最近戚霁是有点奇怪，经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喃喃自语，还总是在一本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在她走了之后，护工们发现她房间里的镜子都被砸碎了。
另外还有一些被弄污的报纸，内容已经无法看清。
方瑜听说了戚霁失踪的事情，以及那面镜子之后，说道：
“会不会是她抢走了镜子？我听说她在离婚前曾经怀孕，但是不幸流产了。另外，我爸爸在买那面镜子的时候，就有一个竞争者。”
难怪苗步宇会两次涨价，第二次直接涨了三倍。
既然她走之前把房间破坏成那个样子，说明一定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而护工并没有对此显得很激动，说明她以前也会这样。
方瑜立刻就叫了两个方家的手下去调查这件事，并很快得到了第一条消息。
戚霁逃出养老院之后，很可能是去了南郊的一个废弃玻璃厂。
那座玻璃厂已经停产很久了，一直没有人再接手。
现在里面成了流浪汉的居所，有不少流浪汉会在那边徘徊。
葬礼已经结束，叶秋和方瑜就顺道去了那间玻璃厂调查。
在玻璃厂的确住着几个流浪汉，他们也都认识戚霁。
“你说戚霁？我们认识，她经常会带吃的来给我们，是个好人。”
“那她在哪里？”
“她去地下室了。”
叶秋正打算去地下室，忽然发现方瑜正盯着什么东西看。
那是一张镜子的设计图纸，就算叶秋从来没看过镜子的设计图纸，也能看出来这张图纸异常的复杂。
造这样的镜子有什么用？叶秋不明白。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墙上有一张照片，好像就是这家工厂以前的主人的照片，是个光头。
光头……好像都很厉害的样子。
叶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方瑜和叶秋一起去了地下室找戚霁，但是地下室非常安静，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他们在一张桌子上看到了一张搜查证。
这家工厂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被搜查？
地下室没什么东西，唯一很显眼的就是一面破碎的大镜子，跟一个成年人的身高差不多。
那些流浪汉都说戚霁就在地下室，地下室也没有其它的出口。
如果她中途离开了的话，那些流浪汉一定会看到的。
她经常离开养老院应该就是来了这个地方，她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那面镜子跟这家玻璃厂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方瑜提议说：“我觉得这些事情可能跟这家工厂以前的管理人有关，兴许警察局可以调查到档案。”
于是，方瑜立刻打了个电话去警察局询问。
显然比起叶秋的身份，方瑜的身份在那边更好用。
很快那边就有了回复。
警察局的档案记录下了当年调查的事情，是因为一场暴力事件。
但是在搜查之前，玻璃厂的管理人就逃跑了，至今还没有落网。
现在他们还知道的，就是那位管理人的家庭住址。
到了地方，叶秋和方瑜一眼就找到了房子。
那位管理人已经逃跑了，所以他家肯定不会有人打理，这条街上最破最旧的房子，应该就是他家。
找到了最破的房子之后，两个人就进去了，因为破旧到已经连门都没有了。
抬头去看，连天花板都已经塌陷。
叶秋和方瑜都很确定，他们找对地方了。
虽然整栋房子都很破旧，但有一个地方却显然是被人打扫过的。
叶秋看到一张圆桌上放着一面镜子，还有一口很小的棺材，小到叶秋一只手就可以抬起来。
“你看这份报纸。”
方瑜知道了一份老报纸，递给叶秋。
这份报纸同样是关于四十年前的离婚案的。
上面写了，方孝赤认为，自从他跟戚霁的孩子死了以后，戚霁的精神就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这也造成了他们夫妻之间严重的感情问题，所以他要求跟他的妻子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