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
程小九命人送信给冷啸河,同时在广城府内寻找南平王遗留在广城的造反证据。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程小九不相信南平王在广城府这么长时间,单单只有云顶山兵器库这么一个污点。想要作乱京都城内文武百官之中,至少会有人接受过南平王的恩惠,然而在南平王事发之后,太过于平静。
直到今日,那些贼人这才跳出来差点给程小九致命一击。
程小九来到衙门大牢,提审李全。
李全一身囚服,头发凌乱,面容憔悴一见到程小九慌忙跪下,磕头如同捣蒜,“郡主,罪臣知道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罪臣这一次,罪臣今后一定痛改前非与郡主一同治理广城府,绝不会再徇私枉法,求郡主给罪臣一个机会……”
“想要机会,本郡主可以给你。”
李全一听有机会,眼前一亮急忙跪爬到她的面前,“郡主您大人有大量,罪臣一定为郡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贪生怕死,哪里还有做知府时的威风。
程小九坐在了椅子上,看着他跪在稻草地上苦苦哀求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突然眸子一沉,沉声道,“本郡主记得你与南平王交好,也因为刑部尚书梅大人所以才能成为暂代广城府知府。本郡主问你,张不二、张不一兄弟行刺本郡主与顾将军你可事先知晓?!”
“哎哟我的郡主喂,罪臣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了,这,这两名刺客做的事罪臣又怎么可能会提前知晓。”
李全眼神躲闪,低垂着脑袋在思考着应急措施。
他与那两名刺客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且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那两人已经离开了广城府,可是现如今这两人再一次出现在广城府,与他所说有着很大的出入。
程小九冷笑道,“你当真不知情?”
李全不假思索的说道“罪臣真的不知情,罪臣身处大牢跟那两人根本没有任何的接触,他们二人胆敢行刺郡主和顾将军罪该万死,罪臣要是事先知晓一定会将他们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一口否定。
这么一件大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在大牢里只要给一些银子什么消息买不到。
程小九站起身来,作势就要离开。
“别别别郡主,您……您说过给罪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罪臣有些事想要转告郡主,只求郡主答应罪臣将罪臣放出大牢,并,并把罪臣的家产归还给罪臣。只要郡主答应罪臣请求,罪臣一定将所知道的所有事一并告知郡主。”
他走马上任不过是半个多月时间,却已经积攒了上百万的家产,其中不乏有李茂、南平王宋圣渊的家产,还有那些臣民犯了事的没犯事的都被他给抓了,给银子就放人,以至于他在广城府极短的时间之内,便收刮了上百万银子。
对于这些不义之财,程小九早就已经收归官府所有。
程小九听他这么一说便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沉声说道,“那就要看看你给本郡主提供的这个线索值不值,本郡主要知道南平王在京都城内到底与那些官员有过密切的来往,都在密谋什么。顾将军被刺客所伤身中剧毒,解药在何处?!这两样,你答得出来,本郡主便可以对你网开一面,要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她目前为止最棘手的,特别是顾景城身上的伤。
若是得不到解药,顾景城只有等死。
李全没想到程小九会知道这么多,犹豫片刻支支吾吾半晌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程小九以为他这是想要找借口,便再一次想要离开,李全迫于压力只好将隐藏在心中的秘密告知程小九。
“南平王与朝廷官员的确是有密切往来,而且每年南平王都会给朝廷官员送去银子,还跟他们通书信暗中厚黑勾结。”李全从怀里摸出几封信双手奉上,“罪臣这里有一封信是南平王送给刑部尚书梅全的信,上面有与梅全大人约定一同谋反的时间。”
程小九将信件接了过来,只见其中一封信上赫然写着:梅全大人亲启。
信中写着:见字如晤,本王决意与十月十五日发兵,届时请梅大人莫要忘记与本王之约定,里应外合作乱京都城给本王争取时间。本王入主皇宫之时,梅大人便是宰相,立字为凭,两不相负。王宋圣渊亲笔。
信上还盖有南平王的印象,证据确凿。
程小九看完了之后,大为震惊,不曾想梅全居然与南平王有勾结。
二人狼心狗肺,想要天下。
其他的信件大多是一样的内容,南平王一律给这些官员们许诺,事成之后一定给予高官厚禄。
“还有呢!”
李全急忙说道,“罪臣只拿到了这几封信件,其他的都,都被我兄长李茂给藏起来了。郡主容禀南平王在广城府这些年从来没有安定过,他与李茂暗中勾结把持整个广城府收刮民脂民膏,还每年上报朝廷以各种名目索要银子,都是为了谋反。”
“郡主,罪臣交出了这些保命的信件,您,您答应罪臣的事……”
急着想要离开此处,带着百万两银子桃之夭夭。
为了活命,
程小九将信件藏在了袖中,不紧不慢的问道,“梅全愿意将你收为义子也是因为你的手中有这些东西。让他害怕所以才让你做了代理知府,可是这样?”
李全不再隐瞒,点了点头默认。
那一夜他在离开广城府之前,便在琢磨这这几封从李茂密室里偷出来的书信,想着能够有朝一日威逼利诱这些官员。没想到当天晚上李茂让他去找城外守将,而他当机立断选择了进京,揭发南平王等人的阴谋。
事后,李全不甘心皇帝什么都没有赏他,便来到梅全的府上将他与南平王的密谋说了出来,梅全恨意丛生差点没将他杀死,为了他手中的书信梅全选择了妥协。
这才有了一个师爷代理广城府知府的闹剧,也让广城府雪上加霜。
程小九冷声问道,“张不二所用之毒,解药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