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片刻之后，赵永喝光手中最后的酒，笑着起身，对步杰说道：“走吧，你想要的情报也已经收集到了，我确实就在燕文夜总会里面，等着下次我出来刺杀我就好，现在我送你出去，免得你担心。”
“神经天天绷在一起，你也不觉得累，我都替你累得慌。”赵永笑着说道。
步杰看着他，虽然面上仍旧在掩盖着迷离喝醉的神色，但是眼中的伪装腿尽，只余下冷漠在其中。
“得嘞，能让赵总亲自送我，荣幸之至。”步杰淡淡的说道，起身同行。
说是送行，两人之间却始终保持着五步的距离，步杰在前方先走，身子却异常别扭的微微偏转，不断审视着周围的环境人群，但无论如何审视，却总有一缕余光始终锁定在赵永身上，浑身肌肉在宽大的休闲服下紧绷，随时应对不测。
赵永同样如此，早已经更换过的大门保安早已经通过对讲机接到指令，为了防止暴露，没有和赵永对视交接眼神，只是，身子微微的转向这边，一只脚后撤，同样用余光看着赵永的方向，随时准备扑上前保护。
步杰自然看得到这一幕，眼睛微微眯了迷，大踏步的走出夜总会，也没有回头，对着赵永摆了摆手，大声笑道：“不用送了，到此为止吧。”
赵永停下身形，看着撩着腿往前走的步杰，逐渐消失在黑暗笼罩的夜色之中。
夜色才是他们最好的伪装。
赵永转身，走入大门，一边的两个保安看到赵永进来，对着赵永点了点头，拿起口袋里的对讲机说了些什么。
赵永登上三楼，回到办公室内，果然，里面王黎瑶和董元凯已经坐在其中沙发上，留着主位，等待着赵永的到来。
赵永深吸一口气，没有到主位，而是走到桌子前，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看着两个人。
“这样的杀手不好招募，第一次失败在我的预料之中，王黎瑶，接下来就要你继续关心这方面的事情了。”赵永看着王黎瑶，淡淡的说道：“我给高显明打过招呼了，从现在开始，他会辅助你做一些你有想法却做不到的事情，有什么问题尽管给高显明说。”
王黎瑶点了点头，神色有些迟疑，片刻之后开口说道：“老板，步杰的目标，是不是就是你？”
“聪明。”赵永打了个响指，笑着说道：“你的这个朋友确实厉害，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也没有给我装傻充楞，从一开始就直接告诉我他来到燕州的目标是我了，并且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是受王家的委托，虽然他没说，不过神色行为都暗示这方面。”
“眼神之中甚至还赤裸裸的嘲讽，显露如果我这还不知道，那我就是一个傻子。这样的事情。”
“确实是一个有意思的杀手，只是可惜，不能为我所用。”赵永一脸惋惜的说道。
“老板，为什么要放他走？既然知道了他的巨大威胁，直接将他留在夜总会不是更好吗？”一边的董元凯听到赵永这么说，沉声开口说道。
“没那么简单。”赵永笑了笑，董元凯在领袖魅力领导人群方面确实有独到的地方，只是说起谋划心计，却比王黎瑶高显明不知道差了几个档次。
“别看他只是第一次进入燕文夜总会，但是夜总会其中的构造只怕早都已经查清楚了，甚至于哪个地方有什么样的保安估计都查的一清二楚，这次来主要是来给我示威的。”
“当然，说到底，他也就是来试探一波，看我到底值不值得用心对待，用几分心来对待，还有在什么情况下来刺杀，在什么地方刺杀，用什么手段刺杀，这些都是他要考虑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归根结底，需要看我什么表现。”
赵永笑着给董元凯分析着，笑着说道：“能孤身一人来到这里，除却将这里已经摸得清楚明白之外，你真的以为他是自己来的？”
“这句话前后矛盾，但是他后面到底有没有人当后手，学他的话来说，我有九十九的把握。”
“我需要的，就是他后面的那些。”
赵永看着董元凯一愣一愣的神色，笑了笑，继续说道：“没事，这些东西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没什么大问题，你只要好好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其他的让王黎瑶来负责就好了。”
赵永看到董元凯点了点头，从桌子上下来，笑着说道：“既然事情都已经明白了，那我在这里就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们接着小心王家的人，我就先走了。”
说着，便往前走。
“老板……”赵永走到快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赵永没有回过头，知道那是王黎瑶的声音，没有开口。
“其实关于步杰……我还知道一些内幕……”
这话一出，一边的董元凯立刻转移视线，不是看向王黎瑶，而是看向赵永。
“只是……”王黎瑶神色有些迟疑，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赵永缓缓转过身，目光之中早已没有了和善温暖，只余下无尽的淡漠。
他看着王黎瑶，淡淡的开口说道：“你应该为自己感到庆幸，如果你在我走出这个房间之前还没有说出你隐瞒的事情，那你将以后一辈子都得不到我的重用。”
没有感到有多少庆幸的王黎瑶连忙起身，开口说道：“对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害怕如果他知道我告诉你这件事的话，会引起反感，从而导致您的计划失败。”
赵永摆了摆手，也没有坐下来，只是站着对王黎瑶说道：“那些不重要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你隐瞒了什么就好。”
王黎瑶没有迟疑，直接开口说道：“步杰的家室其实是世代的上层贵族，专门从事暗杀工作，在步杰小的时候，家中亲人被敌手全部杀光，步杰因为调皮才躲过一劫，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自己的仇人，只是常年未果。”
“最近他听说自己的仇人在燕州这一带出现过，所以他就来了燕州，顺便救了你？”赵永淡淡的接着她的话说道。
“是的，只不过他对我说过一句话。”王黎瑶说到这里，有些迟疑的看着赵永，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赵永笑了笑，开口说道：“既然大概的情况我都已经了解了，那接下来的话说不说都行，毕竟他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和朋友，不能让你太为难了。”
王黎瑶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还是开口说道：“他说自己早先的时候还一直记着仇恨，只是这些年，不知道为什么，他已经对自己的仇人感觉到没有那么憎恨了，只是如同机械一般一直暗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