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谁知道那钟婵香竟然放肆大笑,一副嘲笑的口吻说:“怎么,难不成世子妃不敢么?啧啧!本姑娘的这枚印鉴难道还不如你头顶的那枚世子妃王冠贵重?”
“钟姑娘的印鉴的确很贵重,只是很可惜,我头顶的世子妃王冠代表的是隐王府!隐王府不知道钟姑娘了解多少呢?你不用拿先太上皇来糊弄本世子妃,因为隐王府在高祖时期,就是高祖一母同胞嫡亲的亲兄弟。按照血脉的纯正和贵重,隐王府绝对是当之无愧第一!”
“你想要用王冠迷惑本世子妃,实际上却是要让本世子妃拿整个隐王府的荣辱与共,来和你一枚小小的印鉴相媲美,是你自己脑子秀逗了还是你自以为是在座的诸位夫人、千金们都不如你会算计呢?”姚梓桐这么说的时候,轻蔑地瞥了一眼樱贵妃。
死女人!
敢给她从这方面找陷阱,她今儿个绝对不让她好过!
反正这具身体的养母不在,姚梓桐不需要束手缚脚,她有一百种方法,让樱贵妃这个恶毒的女人自食恶果!
被拆穿了心思,钟婵香有点儿恼羞成怒,使劲地挥了挥马鞭说:“就问隐王世子妃您,可愿意迎战?”
“应战自是愿意的,不过这彩头嘛,本世子妃感觉这样的东西更适合。”姚梓桐随手褪下玉扳指说:“这是大禅寺已经作古了的穗渊大师一直戴着的玉扳指,也曾经跟随大师一直沐浴在大雄宝殿的佛光里长达五六十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比得过钟姑娘的印鉴!”
虽然是询问,但是姚梓桐的语气却掷地有声,压根就是自己笃定了。
众人议论纷纷,老翊王妃忽而轻笑一声说:“自然是比印鉴贵重多了!作古的穗渊大师随身佩戴五六十载,已经沾染了佛气,更何况还在大雄宝殿沐浴了佛光,已经可以称之为护戒。”
顿了顿,她那双颇有洞察力和人生阅历的眼睛,不经意地在整个贵夫人脸庞上挨个刮过,继而冷嗤一声说:“护戒,自然是比那什么印鉴贵重!如果老身记得不错的话,那枚印鉴,如今可调不动西山大营的五万护城卫!毕竟,先皇在世的时候,已经更改了调令虎符,是掌管西山大营的皇子玉佩!”
此话一出,等同于打脸钟婵香,她恨得牙根痒痒的,却没有任何资格反驳老翊王妃的话。
毕竟,那的确是事实。
更何况,她之所以拿出来,还是打着印鉴乃先皇随身物什的噱头。
“多谢翊王妃为臣妇解惑!”姚梓桐顺杆子往上爬,向老翊王妃福了福身,执了一个晚辈礼。
想不到获得了老翊王妃一个和蔼可亲的眼神。
她还有点儿受宠若惊。
仔细一想,约莫是看在顾锦言的份上,爱屋及乌吧!
“不知道隐王世子妃可敢迎战?就先不说彩头了,世子妃殿下可不要让臣女小看了您!毕竟,隐王府的世子文韬武略,您若是连应战都不敢,未免堕了隐王府的脸面了!”钟婵香打定了主意,非要让姚梓桐答应和自己的对赌。
总之,她有很大的信心,让姚梓桐输掉。
既能狠狠地打脸隐王世子妃,那何不让她更加丢脸呢?
“应战可以,不过本世子妃觉得那些印鉴什么的太漏了!”姚梓桐轻蔑一笑说:“啊,忘记跟你科普了,漏的意思就是弱爆了!不如咱们赌命吧!我相信,外在的东西再是贵重,都不如自己的命珍贵。毕竟命没了,身外之物都一文不值了!”
“你——”钟婵香怒气冲冲地挥舞着马鞭指着姚梓桐,面色涨红。
“放肆!”柳儿执起了马鞭,挥舞着把她马鞭给甩开,冷冷地斥责道:“不过一个没什么品级的臣女,竟敢对我们世子妃无礼!按照国法,钟姑娘可是需要罚抄女戒一百遍,去皇禅寺念经一个月,方能抵消你以下犯上的罪过!至于杖责三十大板子,不知道钟姑娘这会儿立刻执行,还是待念经回来再执行?”
“你——”
钟婵香被气坏了,只可惜她说不出一个字的反驳。
“好!本姑娘就跟你赌命!”钟婵香一脸的凶狠盯着姚梓桐,她才不相信,会有人愿意跟姚梓桐一个方阵,纵使有几个,估计也都是被摈除在初云郡主圈子外的那些尚不得台面的乡巴佬们!
一个个能有多好的马球术?
“钟姑娘爽快!既然都是为了比试马球术,本世子妃姑且不与你计较以下犯上的罪过了!但是前提是,钟姑娘能够赢了本世子妃!”姚梓桐抿唇一笑说。
钟婵香呸的一声,翻了个白眼珠,就策马去了初云郡主方阵。
接下来,不少的贵女都没有犹豫一下,直接策马去了傅初云那边。
有一些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姚梓桐的方阵。
等所有人都站好了方阵,樱贵妃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甭管那群贵女、贵夫人们怎么不待见她,但是当她们不待见的人和自己一样是姚梓桐了,她就会心一笑。
至于留在帐篷里,推脱说自己不舒服的女儿,她这会儿已经顾不上了。
“世子妃勇气可嘉!”钟婵香看着姚梓桐身后只有堪堪六个人,忍不住策马过去,奚落一番。
“唔,钟姑娘的勇气也尚可。毕竟,你都不要脸皮觊觎我家世子爷殿下了,还敢在我这个明媒正娶、圣上钦封一品诰命面前耀武扬威,也是没谁了!嗯,我姑且忽略你不知羞耻的行径,对于你那条贱命轻易地交出来对赌,本世子妃还是比较满意。”
姚梓桐凑近了她,面上笑容更加浓郁了,不过嘴巴上吐出的话,却让钟婵香忍不住沉下脸来。
还有一种被人道破了心思的羞窘!
“果然是乡野村姑,世子妃看着温柔娴雅,想不到却口吐污言秽语,如此粗鄙不堪,如何匹配的上风光霁月的世子?”钟婵香就是气不过,她比不过傅初云就罢了,怎么就比不上一介村姑!
“耍嘴皮子功夫,我们还有更多的时间。眼下,钟姑娘还是多注意点,免得一失足就直接丢了卿卿小命了!”姚梓桐吹了一声口哨,抬手拍了一把她的马尾巴,钟婵香就惊恐地看向了前方,只能专心去安抚自己的马儿了。
因着女子之间打马球太过喧闹,吸引了部分没有进入树林深处狩猎的贵公子们。
其中就有谢斐谢小侯爷。
他这会儿坐在了一个视角不错的位置上,四处搜寻了一圈,看到了姚梓桐的身影后,立刻就露出了一抹欣喜之色。
唔,是那天看到的漂亮小姐姐,虽然嫁了人,架不住他喜欢呀。
嗯,他决定多多关注小姐姐,先从她的蓝颜知己做起来,再把她的相公给比下去!
“第一场,双方选定好人。”作为裁判的是一名拥有品阶的尚宫局女官,她冰冷着脸,一看就是一丝不苟,不会偏心偏向的人。
姚梓桐看了一眼身后的六个人,让她们一同围拢过去,小声地制定了作战的方案,得到了几个人一脸的崇拜眼神。
傅初云并没有亲自下场,她和姚梓桐昨天下午那一场马球赛,已经试探出了姚梓桐的斤两。
就不自取其辱了。
至于钟婵香那几个同样觊觎着隐言的贵女,她乐得袖手旁观她们被姚梓桐打脸。
击鼓声作为了比试正式开始的信号,众人都拿出了一万个心去对待。
钟婵香轻蔑又得意地看了一眼姚梓桐,当先挥舞着马竿,向马球挥舞着。
只可惜,姚梓桐的马竿截胡,轻笑一声说:“承让了,钟姑娘!”
“嗬,你骄傲什么?不过是走了个好运罢了!”钟婵香气急败坏地怼了一句,转身回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等接二连三被姚梓桐截胡之后,钟婵香意识到,她小看了姚梓桐!
不由自主担忧起来。
若是她真的输给了这个村姑,难道还真的要把命送给她不成?
不,她不相信!
眼神一闪,她有两手准备!
摩挲了一下手腕处的机关,里面立刻就飞射出了一根牛毛针。
她对准的方向恰好就是姚梓桐那匹马的方向。
姚梓桐正在和身边的一名贵女说话,看样子她似乎没有注意到任何的端倪,更加不知道一场危机慢慢地靠近了她。
哪知道,她忽而抬眸,对着满眼恶毒的钟婵香无声地吐出四个字说:自作自受!
吓得钟婵香身子一歪,险些从马背上跌下去!
与此同时,她就看到,那牛毛针向着姚梓桐的马屁股飞过去,中途,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阻拦静止了几息的时间,而后,姚梓桐策马调转了一个头,马尾巴刚好扫过那枚牛毛针,将其精准地扫向了钟婵香自己的马肚子!
“嘶——”
钟婵香的马痛苦地发出了一声嘶鸣,就上窜下跳开始了发狂。
原本她的马就是一匹烈马,她本人骄纵得很,最喜欢这样子烈性的马,来彰显出自己的身份尊贵,还有自己的精湛马术。
“啊——”
马球场上面的贵女、夫人们,一个个都被吓得尖声叫起来,并策马飞快地逃离马球场。
一场比试就此作罢!
不过姚梓桐已经赢了钟婵香,众人都亲眼目睹。
钟婵香发出惊恐地尖叫声,还有求救声,眼看着没有人理会自己,她狠狠地咬牙,突然就凶狠地看向了姚梓桐的方向。
既然都是死,不如拉一个垫背的!
她咬牙策马向姚梓桐冲过去!
“一起死吧!”钟婵香狰狞着一张脸蛋,发出了这么一句话,面上甚至还露出了一抹快意。
姚梓桐清浅一笑,策马敏捷地避开她的烈马,同时猫戏老鼠一样在她旁边,和她并驾齐驱地向着狩猎树林里前行说:“钟姑娘,看起来本世子妃不要你的小命,你自己也不想活了呢!”
“你闭嘴!就算是死,我钟婵香也要拉你一起!”钟婵香眼看着她们两个人离开了马球场,已经进入了树林深处,身边没有第二个人,她不需要苦苦地维持着自己的淑女形象。
谢斐同一时间施展轻功追了过去。
远远地跟在后面,看着姚梓桐游刃有余策马,一直紧紧地和身旁的钟婵香维持着同样的速度,还猫戏老鼠一样逗她,忍不住双眸一亮,对姚梓桐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果然是他喜欢的小姐姐。
真真是哪里都能给他惊喜,让他爱不释手!
在谢斐追上去的时候,他带来的人之中,一名清秀的姑娘目露不悦之色。
她就是小乞儿,也就是真正的九公主。
如今她经过了谢斐给她安排之人的训练,已经成为了花楼里的佼佼者。
她被培养成了一名金枝玉叶的公主,公子可是答应了她,会给她一个锦绣前程。
经过相处,她其实对公子暗生情愫。
如今眼看着公子对别的女子上了心,还是一名嫁为人妇的女子那么上心,她止不住地嫉妒起来。
公子那样皎皎如月的人儿,哪里是那隐王世子妃可以匹配呢!
“姑娘,您要去哪里?”小乞儿想要追过去,被一旁的侍卫给拦住了,并警告她说:“没有公子的命令,姑娘可不要轻举妄动!公子有他自己的打算,若是你自作主张坏了公子的计划,仔细你的小命!”
嗤——
不过是公子临时起意,逗猫狗一样多给了几分耐心,就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可以成为公子的枕边人。
像是她这样的姑娘,他作为公子的侍卫头领见多了。
一开始还会怜惜几分,但是见多了她们丑陋的嘴脸,为达目的狰狞的算计,他就敬而远之了。
“您难道不担心公子么?那树林里面飞禽猛兽不少,又有不少府邸的公子们在,鱼龙混杂,万一有人盯上了公子,趁机下毒手怎么办?”小乞儿有点儿不甘心,忍不住挑唆着说。
“公子身边的能人异士不少,你没有见过,就甭想那么多!”侍卫统领哼了哼,想要探他的话,门都没有!
亏得公子多看了她几分,说什么九这个字代表着尊贵的地位,特地给她赐名为酒儿,刚好和九这个字同音。
酒儿不忿,却只能怒视着那侍卫,心底快速地盘算着,该怎么做,才能赶去谢斐身旁。
不好!
而此时进入了树林深处的姚梓桐察觉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危险的气息!
周围潜伏了不少人。
感觉还都是分属于不同势力的人。
姚梓桐几乎立刻就猜测出,可能是今上直接命人想要趁机杀了顾锦言!
亏得他是一国之君,竟然用狩猎做幌子,特地给臣子设下了圈套。
原本还准备跟那钟婵香多玩一会,这会儿姚梓桐已经没了心境,她直接策马向某个方向追过去。
活字地图已经显示出顾锦言所在的位置。
那里,至少有四五十个人围攻他!
暗处的暗卫一直没有接到顾锦言的命令支援,这说明,那些刺客就是渣皇派来试探顾锦言的皇室死士!
一旦顾锦言召唤出了隐王府的暗卫,很有可能会被渣皇倒打一耙,诬陷成为他私自带着私兵。
卑鄙无耻的渣皇。
姚梓桐心底一动,她从储物柜里面取出一颗黑色的拳头大小的晶体,冷冷一笑,对准渣皇所在的方向狠狠地扔了出去。
晶体落在渣皇所在方位的上空就化作了空气。
“呸!臭死了!呕——”
渣皇被熏得眼冒金星,周围的御林军侍卫们也一个接一个的蹲下身来呕吐不止。
看着渣皇被恶心的难受的样子,姚梓桐得意地笑了。
至于钟婵香已经迷失了方向。
姚梓桐迅速地赶了过去,抬手挥出了最强一击,她内力雄厚,一掌击飞了三五个人。
那群刺客察觉出她的内力超绝,一个个震惊之下,迅速地调整了方案,向姚梓桐分散出了一股子不小的人数。
姚梓桐又取出了一颗蓝色的水晶球一样的球状物,瞅准了方向,狠狠地扔向了人数最多的那一群刺客。
轰隆——
一声巨响,那群刺客被炸成了飞灰。
此举震慑住了刺客们。
有人就产生了退意。
顾锦言见状立刻一声令下,将暗处的暗卫唤出来,冷冷地说:“杀,一个不留!”
不能暴露姚梓桐的神秘之处。
姚梓桐见状,也不再顾忌了,反而一个接一个拿出不同颜色的水晶球,向刺客们扔过去。
红色的水晶球在原地爆炸,形成了一簇簇烟火,将刺客们瞬间化为水蒸气。
黄色的水晶球直接化成了地底涌现出的激流,将刺客直接卷起来,沉入了地底之中!
紫色的水晶球可以引雷诀,姚梓桐忙不迭给收回了储物柜。
这个太拉风了,等合适的时机再用。
刺客们疯狂一样的逃窜。
只可惜,一个也没能逃出去。
等姚梓桐和顾锦言汇合了,隐王府暗卫们再次引到了暗处之后,不远处传来了公鸭子嗓音的孙公公:“护驾——来人啊,有刺客——”
姚梓桐露出一抹冷笑说:“夫君,陛下御赐了!作为臣子可不能袖手旁观,走,咱们也去贡献一份微薄之力!”
“夫人说得在理!”顾锦言同样露出了一抹冷笑。
夫妻两人的微笑有点瘆人,暗处的暗卫们一个个浑身抖了抖,心说主子和主母怪不得是一对璧人,实在是太过相似了!
两个人赶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谢斐。
他正一脸惊恐至极地躲闪着,嘴巴里还不忘大声喊道:“来人啊,护驾——”
看着他抱头鼠窜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滑稽,姚梓桐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似乎察觉到注意,他转眸,一眼看到姚梓桐,立刻眼睛一亮,继而一骨碌冲过去,抱着姚梓桐的马匹脑袋哭嚎着说:“世子妃小姐姐救命啊!有坏人要伤害斐儿!”
顾锦言皱眉头把他拎着衣领扔开,冷冷地说:“注意点形象!谢小侯爷,你那些护卫呢?”
谢斐对于被这么不雅观拎着衣领,很是不满,哼了哼,傲娇地说:“走散了!”
一边躲闪一边观察着臣子们的渣皇,此时看到那三人还在热忱的闲聊,气的都要吐血了!
都是他忌惮又讨厌的臣子们!
果然他们站在一起,都是一样的让他讨厌!
“杂家跟你们拼了!”孙公公目睹了今上的面色,忍不住给自己加戏,大声吼了一嗓子,成功把臣子们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一个个面上都担忧的模样,心里面腹诽,装蒜什么。
渣皇身边的刺客不过三五个,他们身边的刺客都是十几个!
并且他们都看出来了,渣皇身边的刺客水准太菜鸟了!
像是他们身边的刺客们,一个个都至少是二流的高手,且不依不饶,看样子不让他们死也要让他们挂个彩!
摆明了,这是一场有预谋有针对性的试探刺杀。
幕后主使之人必定是渣皇。
就是不清楚,渣皇想要借助此次刺杀办下谁。
约莫与隐王府有关系。
但是隐王府是铁帽子王府,可以世袭罔替,不用降爵。
同时,人家掌握着一支精锐的死士暗卫,比皇室死士暗卫还要更胜一筹。
想要办隐王府,掂量着吧!
应该说,死了这份心吧!
“孙公公果然是护主心切!”顾锦言轻功飞过去,轻而易举将刺客一剑穿心,盯着装模作样的孙公公,嗤笑一声说:“您还真的有先见之明,都知道把护心镜给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