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撬开阳忠的嘴,是必须的。
陆无向前迈出一步,站在了阳忠的面前。
“你想要干什么?!”中年女人瞬间就像是炸了锅,慌张的挡在了陆无的面前。
只是很可惜,就在她跟陆无对视的时候,双眸瞬间就失去了焦点,身体发软,倒了下去。
阳忠浑浊的眸子逐渐变得清澈,极为冷静的看着陆无。
即使他知道这个男人可能会伤害到自己,但却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
活到这个年级,又是在病床上躺了这么多年,对生死这种事情,早已经不以为然。
“老爷子,我再问你一次,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陆无问道。
“师傅……这……”
吴冠变得格外的紧张,自己师傅的实力,他是非常清楚的,
杀死老者,吹口气的事情罢了。
但吴冠好歹身为秦阳镇的县令,自然是不希望这种事情的发生。
要知道阳家可是秦阳镇第一大家,虽然分了家,但心却还都在一起。
若是让他们知道陆无杀了阳忠,免不了一番的麻烦。
当然,吴冠并不是担心师傅的安危,而是担心他一旦杀得性起,这个镇子可就没了啊。
吴冠好歹身为这里的县令,自然不希望这种事情的发生。
陆无背对着吴冠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有数。
吴冠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反观病床上的阳忠,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语气平和的说道:
“要杀……便……杀!”
陆无冷笑,直视着他的双眼,一股黑气喷薄而出。
……
黑气散去,四周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祠堂。
这里变成了一座雄伟的宫殿,高耸入云的建筑无比的巍峨气派。
站在这样的建筑物面前,顿时会产生一种自身格外渺小的感觉。
现在的阳忠正是这个状态,
他先是震惊,而后则是狂喜,但很快就变成了疑惑。
震惊是因为景物的快速变化,
狂喜则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站了起来。
不但如此,似乎力量也重新回到了身体之中。
这种身体中的力量,以及脚踏在平地上的凝视感,都让阳忠万分的惊喜。
但这种惊喜来的快,去的也快,他脸上的疑惑是在想,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是梦吗?
阳忠暗自摇了摇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梦了,
人之所以会做梦,基本上都是因为人体已经休息,但是大脑里的某些神经还都处在于兴奋当中。
那些神经会无规则的将宿主所见所闻穿插起来,
再加上另外一部分负责想象的细胞加以中和,也就形成了最后的梦。
通常老年人的梦都多,
但像阳忠这种衰老到如此程度的人来说,大脑中的很多细胞都已经受到了损伤,
再加上每日躺在床1上一动不动,自然也就没什么做梦的机会。
“不是梦……那这里会是哪里呢?”
就在阳忠胡思乱想的时候,面前如山一样高大的巨门缓缓打开,一道金光从门中照了出来。
阳忠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眼睛,
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见面前的大殿里金碧辉煌,到处都透露着一种奢靡跟富贵的气息。
在大殿的正中央,是一段长长的黄金阶梯。
阶梯很长,甚至半中央还挖出了一个巨大的水池,时不时一两条叫不出名字的鱼儿跃出水面,看得人心旷神怡。
在往上看,
阶梯的重点摆着一张书桌,下面全都是森然白骨,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又一个人,将整个高台填充了起来。
这是整个大殿唯一白色的地方,在上面还摆放着一张巨型的龙椅。
此时上面正坐着一个身着金色铠甲的少年,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少年很眼熟,眼熟的紧。
阳忠几乎没有经过思考,立刻就判断出来了这人是谁。
这不正是先前站在他病榻前的少年。
他是谁?
这是哪里?
是他把我带过来的?
阳忠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快要爆炸,刚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无法张嘴。
紧接着双腿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一步步向着台阶上走去。
每走一步,阳忠能够感觉的出来心中的震惊,与此同时压力也变得更加大了起来。
等到走到中央位置的时候,那股压力已经将他彻底吞没,呼吸变得格外的粗重。
双腿极为自然的弯曲,跪倒在了黄金的地面上。
陆无从椅子上站起,背后双翼展开,七彩的翅膀看起来是那样的炫目和刺眼。
他的身体几乎是瞬间就来到了阳忠的身边,快到根本看不清楚是怎样在移动。
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容,就连看向阳忠的表情,都让人下意识的觉得心中一暖。
“年轻的感觉如何?”
陆无轻轻挥了挥手,阳忠自行站了起来。
“你……你……你究竟是谁……”
阳忠脸上的表情格外的精彩,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我是谁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你只需要告诉我,两百年轻到底发生了什么!”
阳忠缓缓低下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但他又很快抬了起来,目光坚定的说道:
“你很强,但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无嘴角上扬,他早已经猜出来了老者会这么回答。
陆无也不生气,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多少变化,他只是目光淡然的说道:
“死,并不可怕,等你死后,搜查灵魂便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但,可惜了这具身体了!”
陆无自然是不会什么搜魂的办法,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营造出一种感觉。
那就是即使你什么都不说,但是我依然有办法从你的嘴里得知所有事情。
那时你不但会死,且死的毫无意义。
但如果你能配合的话,或许就能得到这具年轻的身体。
这样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大到让人根本没办法拒绝。
阳忠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二十年了,
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这二十年究竟过着怎样的日子。
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让他重新站起来,甚至拥有一具年轻的身体,
这世界并没有绝对的忠诚,
所谓的忠诚,只因为背叛的筹码还不够。
很明显,
现在筹码,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