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低估什么呢?”二黑疑惑的问道。
黄毛脚步踉跄,整个人如同丧尸,每一步,都像是要摔倒在地。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距离越来越近,二黑终于听清楚了黄毛在说些什么。
“你要杀了谁?”
黄毛猛地抬起头,眼睛中没有一丝生气,冰冷的目光,让人胆寒。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二黑胆寒,下意识的想要逃跑,但身体却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
噗……
一股被穿透的感觉传来,二黑缓缓的低下头颅,一脸的难以置信。
噗……噗……
黄毛像是疯了一样,一刀又一刀刺进二黑的胸膛中。
绝不可能的事情发生在众人的眼前,大部分人还都处在震惊之中。
等到他们想要救人的时候,二黑已经倒在了地上,双目圆睁,望着天穹。
“黄毛,你疯了?黑哥都敢杀?”
“黄毛这么狠吗?为什么我感觉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大家快撤,警察一会就来了。”
马仔们飞速跑上了车,逃离了现场。
二黑的尸体就那么倒在地上,他平时最引以为豪的小弟们,此时都生怕跟他沾上任何的关系。
“你……是人是鬼……”男人问道。
“刚才我就觉得你很眼熟,你跟杜源申是什么关系?”张吏询问道。
桃姨还在抱着男人的双腿,生怕一不注意,他就会逃跑。
“我叫杜源伯,你认识我弟弟?”杜源伯下意识的出了口气,如果认识弟弟,那一定知道他们杜氏集团在华亭的影响力。
“这位朋友,你放我走,这份恩情,我杜家,没齿难忘。”
杜家在华亭经营百年,再加上乘上了建国初期的经济快车,所以确实在华亭有很大的影响力。
这从警察到现在还迟迟未到,便可见一斑。
若是以前的张吏,自然是害怕得罪这样一尊庞然大物,可现在的他,何惧之有。
“影响力?你们杜家影响力大,所以小杜就该活变成植物人?”
“你出手伤人的时候,是否也是仗着你杜家的影响力。”
刚刚经过了李泉和李秋荣的时候,张吏对这个剧情,实在是感觉到了一丝狗血的味道。
不过这世间多数女人都是这样奇怪,
一方面希望能跟对自己无私付出的穷男孩在一起,
另外一方面又希望能找到一个多金的男孩,这种情况,在现如今的社会中,几乎已经变成了常态。
”小子,你真以为凭着自己能打,就能欺负到我的头上?“
杜源伯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拨打了过去。
与此同时,警察姗姗来迟,救护车也像是约好了一样,同时感到。
急救医生检查了一下地上的二黑,毫无疑问的,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黄毛手持匕首,蹲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警察很轻易的将他控制着,其中年纪大一些的警察开口问道:“人是不是你杀的!”
“是。”黄毛回答的很简单。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诧异,
现在这年头,犯人都是这么老实了吗,
要都是这样,警察这工作,可就好干多了。
很快,另外一辆警车赶到,将小黄毛带走,而剩余的几个警察,走到了张吏等人的身旁。
还是那个年纪比较大的警察说道:“你们这是这么回事?”
”警察同志……我儿子四年前被他打成了植物人,他也被判了九年有期徒刑……可是现在才四年啊……“桃姨嚎啕痛哭:
”才四年……他就出来了吗。“
“阿姨您先起来,咱们国家对于表现良好的犯人,一向有着减刑的待遇,您看这样吧,我们先把带回去,最后把调查结果给您。”
桃姨疯狂摇头,很明显是心中已经有了抵触。
人在遭受重大欺骗之后,信任系统就会土崩瓦解,从此以后,再难相信别人说的话。
而桃姨,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警察大哥,我是冤枉的!”杜源伯脸上写满了无奈,接着说道:“我原本是被判了十年,可是最后查出,我精神方面存在着缺陷……”
“所以根本不是我想打人,我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呀。”
张吏冷哼一声,
不得不说,未成年人和精神病人,几乎已经成了逃避法律制裁的不二法门。
“走吧,都跟我到所里再说吧。”
众人上了警车,被带到了东浦区派出所。
……
半个小时后,人群依然没有散去,大家还在探讨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对于许多华夏人来说,看热闹绝对是头等大事,不仅能大大满足猎奇心理,运气好的,还能结交几个不错的朋友。
任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脸色苍白,步履阑珊的少年,身体靠在路边的栏杆,认认真真听着旁边人的讲话。
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听到最后,锋利的指甲已经刺进了皮肤中,鲜血滴落而下,而他却浑然未决。
“东浦区派出所。”
他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名字,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驶向了派出所的位置。
……
东浦派出所,调解室。
“桃阿姨,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监狱是帮助犯人改正自我的地方,对表现良好的病人减刑,也是合乎情理的啊。”
说话的是东浦派出所的一位老民警,年龄已经五十多岁,名叫陈德江,很善于做沟通思想工作。
“您看啊桃姨,这是杜源伯这几年在监狱里立功的情况记录。”
陈德江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递了过来。
桃姨接到手中,心中十分的苦涩。
毫不亚于杀人凶手的罪犯,竟然这么快就被放了出来,这这么能让人不觉得心烦。
可她只是一个小P民,就算闹下去又能这么样。
小凯还处在植物人的状态,自己要是再出个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啊。
桃姨丝毫不在意自己会这么样,甚至如果能让小凯醒来的话,她可以毫不犹豫的现在去死。
陈德江满脸堆笑,把手中的文件递了个过来,同时有意无意的看了几眼杜源伯,不知何意。
“桃姨,您看要是没什么意见,就把这份和解书签了吧,你儿子还没吃饭呢吧,这都闹了一天了。”
提起小凯,桃姨顿时心神变得更加慌乱,拿起笔就打算写上自己的名字。
一旁的杜源伯,嘴角上扬,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喜悦。
张吏一把夺过笔,两只手各拿着一段,冰冷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下一秒,他那带着灵力的声音在调解室中响起:
“杜源申,你记住,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杜源申身体后仰,两只胳膊倚在脑后,很无所谓的说道:
“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