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隐面露讶色,淡淡问道:“哦?这么晚了你说他来会有何事?”乾哲看着乾隐摇头不语,少停顿一会儿又对道:“哦,这个听那弟子说,智空大师此次前来似乎是有什么事要与师兄你商议”,说罢便立于原地等着看师兄于如何处理。
乾隐本以为智禅神僧远道而来奔波劳累,天色早已入夜,有何事也应先尽一下地主之谊,便想先安排其住下,等明日天亮后再做商议,便对身前的师弟乾哲道:“嗯,那就有劳师弟先将大师带到客房先休息一宿,有事明日再……”
乾隐一个“议”字还没出口,忽地转头向西方看去,目光显得甚是惊异,而后单指捏印。闭目凝神,似是在细心感悟着什么;
乾哲看到乾隐突然出此异动,心中也不禁有些不解,但又一想或是师兄道行高深。神识灵敏,远非自己所能相比,便也没什么好惊异的,只知能让师兄这样的人物如此上心之事,必是关系甚大了,虽也没有多想,自立在原地等师兄接下来的吩咐了。
乾隐面向西方,心中越发疑虑,过了一会儿的迅速转头对乾哲道:“不,你直接带智空大师去齐云阁,我有要事相商。”说罢,乾哲答了一声,便不再耽搁,转身从那千级浮云道上快速奔下,眨眼间便消失在这层层夜云之中。
(齐云阁——天雾门议事重地,由于高阁齐云,故名齐云阁;但齐云阁虽为天雾要地,也并非什么豪华之处,仅是一高山阁楼而已,楼下有十八浮云道之一的“齐云道”,风云变幻。奥妙无穷,处在其间,与天齐高。
齐云阁内除掌门真人等极少数人可进外,其余若未经掌门允许,严禁他人进入,因此许多天雾门人一生都难进入其中一次;再加上一个关于其中藏有天雾厉害法宝仙器的传说,更给齐云阁添上了神秘的一笔。
开天境,修真之人的一大高级秘境,下为修士的几大秘境解析:
一。聚尘:于丹田之内凝聚全身凡尘之力,形成混沌神土初步发现。开发己身宝藏,可于混沌之中汲取有限神力。
二。凝灵:在混沌之中孕育生机,形成灵根,用以在日后生出混沌青莲,可进一步汲取生命之神力,人体宝藏得到开掘,法力增强。
三。辟地:灵根之内生出混沌青莲,灵根茁壮成长,向胸部延伸,混沌神土内小世界出现,修行者体内生机盎然,寿元更加,诞生生命神莲之花,蕴无上生机,后期花开一朵,诞生神胎,渐渐超脱凡世。
四。开天:混沌神莲延伸至躯首,神莲吐出仙气为天,神境初成,法力滔天,
五。渡神:将己身元神渐渐转移到神胎之内,待到最后元神与神胎合体之时,冲击飞仙之境,期许打破仙凡屏障,
六。飞仙:破茧成蝶,挣脱凡尘,化为真仙,与世长存不朽!)
此时的神州大地上,巍峨高大的崇武山在夜色的笼罩下更显得气势雄浑,不可越跃,火光隐隐,一派辉煌;
山上便是天下正道第一巨擎的崇武门,此时的门主崇道身披火羽衣,独自站在崇武摘星楼上。夜色很美,清风拂动,崇道一身火红衣着,仿似跳动的火焰一般,正出神的望着西方大泽方向,面上讶色微露,显然是同乾隐一样,觉察到了西部大泽处的诡异变化。
一身皇者霸气的崇道立于这高不可攀的摘星楼上,虽与崇如是是亲兄弟,崇如是身上也显露出不同凡人的霸气,但崇道身上的却是一种皇家无上。我为至尊的气质,两者相比,一眼便可认出孰高孰低。
忽然崇道耳畔传来阵阵清脆的凤鸣之声,声音中还夹杂着深深的急切,崇道立于原地面色不变。默而不动,静静的负手等候,显然是看出了这是崇如是的火鸦传信。
果然不过一会儿,一头浑身火光灼灼的火鸦撕破夜空,振翅飞来,眨眼间便停在了崇道面前,巨大的身体足足有阁楼大小,可一眼看去,最先闯入眼帘的还是那一身火红羽衣的崇道。火鸦在崇道面前唧唧喳喳的叫了一阵,而那崇道似乎能够听懂其中之意,微微点头致意。
一阵鸟语之后,崇道衣袖向前挥扶,袖中火光乍现,巨大的火鸦竟光芒一收,竟是悄无声息的没入崇道衣袖之中。崇道面带忧虑的站在原地思索一会儿,面上阴晴不定,而后转身向着摘星楼内走去,周身火光微泛,渐渐消失在摘星楼内,只留下一句略带惊异的“黑气”,在夜空中渺渺回荡。
谢家源境之中,小孤山上,一身白衣的谢凌正向儿子谢天测传授着修行道法,忽然心中一阵悸动,他中断传道,驻足向西眺望,显然对着西方的天空也是大有疑虑。
身旁的谢天测也停止修炼,双眼含着丝丝不解的看着动作反常的父亲,显然如同天雾的乾哲一般,由于修行不够,还未能感受到远方那诡异变化的能量波动。但觉得能让父亲这样的人物突然关注之事,必当非同小可,便自站在原处回想谢凌刚刚传其的道法心得,手中握着那把青光明湛的青泓长剑,思索着父亲刚刚传授的奇术妙决,心中更是充满了对家传玄功“引灵决”中至高境界的无限憧憬。
随着大泽深处那八龙焚魔神阵与黑气之争的愈演愈烈,一时间,天下修真界数位道行奇高者齐齐飞上高处向西眺望,众强者的反常举动,也预示着这变幻无常的天下,将要云烟再起。
谢家玄界之中,谢天测三人飞到矮山之后,青泓剑在一处竹林前徐徐落下,在将落未落之时,陆钰晓突然起身跳下,脚下用力一蹬,谢天测毫无准备,青泓剑被她蹬的一阵摇晃,自己也险些摔下剑来,谢天测急施法决,这才将青泓剑稳定下来。
而陆钰晓却好似没事人一般,背着手,抬头挺胸略带得色的大步向前走去。
谢天测见她如此模样,无奈道:“这媳妇,整天就知道跟我对着干!郁闷。”
而后向着陆钰晓高声喊道:“疯婆子!儿子还在我怀里呢,难不成你连儿子都不要了,也要一同摔傻吗?”
他故意将声调扬得高高的,似是唯恐陆钰晓听不见一般。
“切,你若是连一个婴儿都保护不好的话,你还给人当什么爹,笨蛋~”陆钰晓高傲的喊道,继续向前跑。
谢天测额头青筋猛地跳了跳,无奈跟上。
山间瀑布倾泻而下,水花四溅,声音震耳欲聋,瑞光照下,紫气蒸腾,谢凌端坐在瀑布前的一块乾净的巨石上。双目微闭,银发披肩,周身彩色蕴光缠绕,此时的谢凌真与仙人相差无二。
似是意识到什么一般,谢凌双眼缓缓睁开,目视前方,淡淡道:“唉~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怎么还是如此顽皮,可不要荒废了武功,看来要稍稍引导一番了,”
说罢,谢凌目光转向瀑布落下的地方,轻叱了一声:“去!”
只见那潭底五色仙光交替闪现,而后共一十二颗斗大寒星钻出水面,在谢凌身前稍停一会儿,便向谢天测三人方向飞去。
路上,陆钰晓迈着大步面带得色的向前走着,听到谢天测的叫喊,这才停了下来,口中轻轻的回味了一句谢天测的那句“疯婆子”,然后模样迷人可爱的亮声喊道:“你说我是‘疯婆子’,那你是疯婆子的丈夫,而且还那么傻,以后就叫你傻子吧,咱俩是一路的,咯咯。”
说完又发出一串银铃般悦耳的笑声,瀑发飞舞,向前洒洒走去。
谢天测假装正经,皱着眉头道:“谁跟你是一路的呀,你天天装不正经,本公子才不和你是一路的呢!”话还未能说完,陆钰晓便是一阵嘲笑,道:“你才别装了,呵呵。还本公子呢,什么呀,话都说不清楚了,不过你真的敢不和我一路吗?”边说还边坐着自认为是恐怖非常的鬼脸吓身后满脸郁闷的谢天测。
听了妻子的嘲笑之语,谢天测感觉是一阵头大,心中想着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女流之辈欺负呢?这天天跟着她胡闹,猛地一正经起来竟还有点不习惯了。
“喂,咱儿子可在这儿哩,你当心点可别吓到咱儿子了哦,儿子还小,别留下什么阴影了!”谢天测心中一凛,冲着妻子道。
说完只听得一串“哇哇…哇哇……”的婴儿啼哭声,陆钰晓一看立刻花容失色,原来是谢小迹这小子不争气了,她边往回跑边对谢天测说:“看吧,你这么大声音,把儿子吓的,”
谢天测又是一阵头大,边哄着儿子边道:“明明是你,要不是你这么顽皮,儿子刚出生才几天,你便非要起的死早,又来此地,咱儿子怎么会哭呢?现在又怪起我来了。”
陆钰晓爱子心切,此时竟也不再与谢天测斗嘴了,她如仙子般,衣袋飘舞,翩翩飞至谢天测面前,伸手将谢小迹抱入自己怀中,不断的哄着,可谢小迹的哭声不减反增,陆钰晓柳眉微皱,心想儿子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厉害,怎么哄都哄不住,两人看着哇哇大哭的儿子,也无甚经验,一时间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陆钰晓伸出自己的手臂,挽起手腕儿上的袖子,白皙的肌肤露出,手腕上一串五光十色的晶莹手链显露出来,手链泛着淡淡的彩光,煞是美丽;手链上还系着几颗小巧玲珑的彩色铃铛,陆钰晓晃动手臂,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