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钰晓看谢天测二人谈的激烈,并把自己和儿子当作空气一般对待,毫无怜香惜玉之情,芳心不禁有些醋意,咳咳的连叫了几声,差一点没伸脚踢谢天测的小腿了。
谢天测一人一兽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把目光投向陆钰晓二人,这才免去了一场误会。
獬豸重新审视着陆钰晓怀中的谢小迹,先是冲其呲牙一笑,搞了个比鬼还可怕鬼脸逗了逗谢小迹这小子,然后待谢小迹的笑声过后,语态严肃的道:“其实,今日我放弃阻止你二人,原因有二,其一便是,据我的观察,这孩子乃和谢祖一般,俱是先天灵体,我不愿在交手时误伤这小子。”
“其二么,就是我现在有些饿了,想先去吃些东西,”獬豸挠了挠头,讪讪道。
听到此处,陆钰晓。谢天测二人皆是心中大惊,个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脸上还是浮现出无比的震惊之态,儿子竟然会是先天灵体!
谢天测二人听了獬豸的话,个个都是不敢相信,要知道先天灵体在谢家除谢祖外,数千年来从未再次出现过,这几率就好比是大海捞针一般。
而当年谢祖更是因自己是先天灵体,成就了一代神话之名,时至今日也只有八百年前正魔大战时的阵神能够望其项背。谢家天之骄子的威风也是从那时开始的,说谢小迹这小子是先天灵体,谢天测夫妇还真有些不敢相信。
看着谢天测二人震惊的表情,獬豸心中也是一阵高兴,能让谢家公子这样的人物露出如此之态的人,怕是到现在也只有自己和他身前的陆钰晓了还有谢凌了吧。
獬豸心中虽乐,但口气仍是故作平稳的道:“真不敢令人相信呀!想不到在有生之年竟还能再见到如恩人一般的先天灵体之人呐,上天庇佑,嗷呜。”
话语之间,竟是把自己当作了人来看待,说完这獬豸还似狼嚎一般的咆哮一声,这才将谢天测二人从幻想中惊醒。
陆钰晓听獬豸这么一叫,心中鬼点百出,故意挑逗道:“哦?测哥,你听,好象有野狼呀?”
獬豸听到陆钰晓如此取笑自己,但那是自己先得意忘形的,再者它一开始便从面相上晓得这丫头此时就是个鬼灵精怪,如果就题论下去,恐怕自己被耍死也不知道,就只当作没听见,双耳只听谢天测道:
“这个为何我等皆是不知,就连我父亲都未曾对我说过此事,兽兄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獬豸见谢天测还是有些疑虑,心中想道,“也是,几率这么小,谁会一下子相信呢?”
便继续举起巨爪挠了挠兽首,然后补充道:“呵呵,少主人你亦有所不知,若论这对世界的感知,普通人类是决计比不过我们兽类的,就好比蚂蚁对天气的感知。狗对气味的感知等都不是常人所能达到的,谢凌圣主虽亦看出这孩子不同凡响,像极了传说中的先天灵体,但只因其年纪太小,极难确定,所以就由我来说出实情了,我觉得谢凌圣主令我首先来此亦有这一层意思。”
话语之间,这獬豸到有洋洋得意之味,似是在向二人炫耀自己,“看吧,谢凌这般的人物还要借助我的灵力哩。”
谢天测听獬豸古兽这样一说,倒还觉得真是如此,也不管什么,心中一个劲的为自己这小儿感到高兴,就连看谢小迹的眼神都多了一分赞扬,心中也不禁嘿嘿一笑,想道:
“哈哈哈哈,老婆真厉害,第一次便为我生了个先天灵体,如果小迹他弟弟也是个先天灵体什么的,那不就更加妙不可言了吗!”
可这次他显然是太高兴了,一个没小心把那比较什么的表情暴露在了陆钰晓面前,双目自妻子绝美容颜之上缓缓下移,直到那白衣之上的两抹浑圆凸起。
当他意识过来时,早已被陆钰晓那剑气纵横的凤目给劈砍千百遍了,就连獬豸都不忍再看下去,把一颗大头颅转的满天找星星。
谢天测急中生智,硬生生的把头从陆钰晓的眼神中挣脱出来,不敢再看,然后冲着正数星星的獬豸便喊道:“啊,兽兄,你不是说有两件事么?那第二件事是什么,快告诉我哈。”
獬豸这才回过神来,用刚被青泓剑烫掉兽毛的那只脚,抚了抚下巴。一阵风吹过,将獬豸那浓密黑亮的长毛吹的一阵乱摆,尘土飞扬,漫天沙尘中他那巨大的兽眼微微眯起,却是透出两点神秘的光彩。
獬豸将那尖长耳朵向谢天测的方向凑了凑,似是在听些什么,世界一下子静了下来,就连刚开始还啊啊乱叫的谢小迹都闭上了嘴巴,只抓着陆钰晓的那根七彩手链独自摆弄着。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可獬豸似乎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更加的投入了。
陆钰晓见獬豸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便欲上前说些什么,谁知才迈出两步,便被谢天测伸手拦回。谢天测冲着她微微一笑并摇了摇头,示意其不要打扰獬豸,她也只有了退回去。
“了不起呀!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呀!”
忽然间,獬豸张开那满是獠牙的巨口,接连对着谢天测道了三声了不起,口气之中尽是赞扬之意,却又一次搞的谢天测一阵惊异。
谢天测异声问道:“敢问是何事让兽兄震惊如此?难道我身上会有什么惊天之谜不成?”
獬豸见此时的谢天测仍有开玩笑之意,便郑重的摇了摇头道:“非也,但刚才我以神念感知你时,却意外地在你身体里发现一股强大的潜能,它像极了那股逆天之力了,真让我兽心震惊呀!你们一家三口真是稀世之才呀!”
说完这些,獬豸赞叹连连,就在陆谢人都还是似懂非懂之时,獬豸接着道:“今日我与你们所说之语,皆是我一孔之见,但我亦从刚才的斗法中看出少主你刚才仍是心志不坚,极易受往事影响,逝去的事早已逝去,不必再耿耿于怀。”
说完了这些,獬豸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便补充道:“还有,天下正道大劫将至,你必须尽早掌握你那的无上潜能,更要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全力以赴,你父亲安排这十二神兽与你斗法,其旨在开你灵根,祝你尽早掌握那股逆天之力,能不能有所发现皆在于你了。”
说完獬豸一声巨吼,直震得山摇地动,巨大的头颅朝向高天,似是在召唤原本的威风一般,黑色长毛根根乍起,兽身之上那股狂意重新恢复。
只见那古兽巨足蹬地,身子顿时向后飞去,就在落地的一刹那,它周身的魔气刹那间浩荡开来,整个山域瞬间被魔气覆盖,浩浩荡荡,只将天地笼罩其下。
陆钰晓见獬豸退去,思索了一会儿,便重新面带挑逗之色的走到谢天测身前,咯咯笑道:“想不到啊,测哥身体里还有如此潜能,我怎么没发现,快。快让我看看。”
说罢,两人又闹成一团,全然不顾即将来临的重重困难。
“吼啊。”
一声巨吼传来,却是那獬豸已然走远,可这冲天的魔气却是更加浓郁了,魔气之中,隐隐有一双巨眼在注视着地上的陆谢二人,以及那个模样可爱的谢小迹。
崇武山上,仙云缭绕,紫气蒸腾,一道道绚丽光彩从天空中穿梭而过,那便是崇武弟子脚下所御之法宝毫光,来来往往穿梭不息,似是有什么重要之事进行着。
金色的阳光照在宏伟高大的崇武大殿之上,一片金色的琉璃散发着炙热的强光向天空中反射而去,似是要和苍天一争高下一般。
大殿之内,一身火红衣袍的崇道斜斜危坐在大殿内部的雕龙宝座之上,虽然只是静静坐着,但眉宇间的那股霸然之气仍是显露无疑,一头黑色长发垂下,昭示着他那一身极致境界的《献阳神功》的莫测神力。
大殿之中,一金衣男子立于崇道身前三尺之处,坚实的背之上背着一把碧色长剑,蕴光萦绕,乍一看便知非是凡品。
那男子声音略微低沉的道:“师傅,崇师叔他老人家的。尸体仍未找到,火鸦壶。阳焚火灵皆亦未有下落,弟子在想是不是以崇师叔道行。”
话未说完,坐上的崇道便抬手打断那位金衣男子的话语打断,只是淡淡道了一声:
“继续搜寻!”
而后便缓缓合上双目,斜靠在座位之上闭目养神去了。
看着面无表情的崇道,那金衣男子心中忽的一酸,在他印象之中,这个令他又敬又畏师傅已经是静坐在此处整整三个昼夜了。
金衣男子微微抬头看了看座上的崇道,见崇道未有说话之意,便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那就请师傅保重身体,阁儿这下告辞了,”
男子说完便转身向殿外走去,怕是又去搜寻崇如是的尸体了吧。
自崇道得知魔教地宗从大泽边缘撤走之后,便不断派出门下弟子前去寻找崇如是的尸身,结果苦心寻找三个日夜,整个大泽几乎被挖地三尺,也只是仅仅寻到一摊血迹,其余什么也未找到,这让崇道心中又怒又恨。
若是魔教贪图那至宝阳焚火灵,也是正常之事,但若是带走崇如是之尸体,这就让崇道有些恨欲狂了。
崇如是乃其亲胞弟,若是一正道第一巨擎连其尸体都找不到,岂不是令天下之人笑掉大牙了,崇道亦是不惜派出门内大半弟子前去寻尸。
空空荡荡的崇武大殿此时仅有崇道一人坐与其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凄清之意,将这个中年模样的正道神人身上衬托的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