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安然这么一骂,殷锋才终于冷静了一下,是啊,现在沈明月还没有事,但是按照陈国聪说的,等会儿会发生什么,他们都不知道,所以千万千万要把她和孩子救过来。
想到这里,殷锋快步走到了沈明月的旁边跪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抱起了满身是血的沈明月。
“沈明月,你一定要挺住啊!”殷锋的语气里满是心疼和自责。
“话说回来,沈明月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中的毒呢?明明我们都一直又看到他的,而且她吃过的东西我们也吃了,为什么就她一个人会有事?”
沈安然怎么都想不懂,为什么他们几人当中,只有被保护的最好的沈明月出了事。
听到沈安然的问话。殷锋的眼中冷光一闪,然后才是缓缓的说道:“那杯牛奶。”
沈安然听到殷锋说的这句话,随即便是明白了过来。
的确,他们和沈明月唯一的不同就是她没有喝那杯牛奶。
“这个陈国聪的心思真的很恐怖。”想清楚了事情经过的沈安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陈国聪居然为了想要他们的命,竟然可以利用他们小心谨慎的心思,策划了一个那么缜密的计划。
他们以为的毒药其实是解药,反而他们都吃的,以为没有毒的东西,居然才是含有了剧毒的东西。
想到这里,沈安然突然眼睛一亮,然后对殷锋说道:“殷锋,沈明月说不定真的有救。”
“你说什么?”殷锋在听到沈安然的这句话的时候,终于回头看向了沈安然。
沈安然目光炯炯的说道:“我们刚刚喝了的茶是含有解药的,这就说明沈明月中的毒并不像是陈国聪自己说的那样无药可解啊。而且说不定,现在他的府中还有解药呢。”
一听到这句话,殷锋瞬间就不淡定了,他立刻站了起来,然后说道:“我去找解药!”
可是这个时候,沈安然却是阻止了殷锋往外走的举动。
“行了,你就在这里看着沈明月吧,我怕她等会儿会出什么事,解药的事情还是让我去找吧。在边关这么多年,我好歹也是一个经常喝药物打交道的人。你就放心吧。”
闻言,殷锋想了想,发现自己也是不放心沈明月,所以当下便是点了点头,然后统一了沈安然的决定。
“大哥,你自己也小心点。”殷锋有些担忧的说到。
虽然陈国聪已经死了,但是他们现在毕竟还是在丞相府中,要是那些下人知道了这里的事情,难免不会引起暴动。
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沈安然点了点头,然后便是转身想要走出房间。
沈安然在经过陈国聪的尸体的时候,发现他的双眼还是瞪得多大,仿佛是在看什么人一样。
沈安然叹了一口气,然后几步上去,用手将陈国聪的眼睛给闭上了。
对于陈国聪,说实话,他的心里是有恨的,恨他害死了自己的父亲,恨他给自己的的妹妹下毒,恨他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可是在听了他的故事过后,沈安然的心里,对他除了恨,还多了一种名为同情的东西。
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怜,说到底,十年前的事情,真的是谁也不能怪。
沈安然想到这里,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是快步的走出了房间,想要去找解药。
殷锋看到沈安然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间里这才将目光收回到了沈明月的身上。“沈明月。”殷锋现在心里不知道有多后悔,他为什么要答应沈明月,让她来,如果他能对她再狠一点心,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沈明月现在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对不起,沈明月,都是我的错,你一定要撑住啊。”
看着昏迷的沈明月,两滴眼泪缓缓的从殷锋的眼睛里流出,绝美的画面只看得让人觉得心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荆永望和莫云终于带着京城的最好的大夫来了,而沈安然此刻恰巧也是拿着一些药瓶回来了。
“主子,少爷!”荆永望二人朝殷锋二人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殷锋却是没有等他们行完礼便是急忙说道:“快让大夫来给沈明月看看。”
莫云点头,然后快步将一脸惨白的大夫提到了沈明月的面前。
是的,莫云是提着他过去的,准确来说,这一路上,大夫都是这么被荆永望和莫云给连番提着回来的。
当荆永望和莫云急惊风似的冲进他的医馆的时候,大夫还以为他们是来抢劫的,结果到这里看到那一摊的血迹,和那个明显已经昏迷过去的人,大夫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是来找他救人的。
出于一个医者的道德,大夫很大度的原谅荆永望和莫云了,其实主要原因也是因为他打不过他们。
大夫听到殷锋的话,几步便是走到了沈明月的身边,也不顾地上的血迹,然后直接和殷锋一样,跪在了那里,随即将手搭在了沈明月的手腕上。
“还不错,你们没有胡乱的的移动病人的身体,要知道,那么多血,万一要是移动了……”
话说道这里,大夫突然停住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又将手重新搭在了沈明月的手腕上,然后闭上了眼睛,细细的察看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麻烦大夫始终没有想要睁开眼睛的意思。看的一旁的殷锋和沈安然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心里的不安也是越发的大了。
又过了许久,大夫终于将眼睛睁开了,可是他却是在所有人都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的摇了一下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殷锋双眼爆红的朝着大夫叫了出来。
大夫毕竟医过很多的人,所以他也是能够明白殷锋的心情,所以他对于殷锋的怒吼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
大夫说道:“我很抱歉,令夫人的毒我没有办法解。而且他的肚子里面的孩子也已经……”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人都是懂得了他的意思。所有人的心都是沉了下去了。
“你在胡说什么!”殷锋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不相信大夫说的话,他的沈明月不会有事的,他们的孩子也不会有事的!
“你再给我重新看,我要你给我重新看!”殷锋揪着大夫的衣领,然后对他怒吼到。
“这位先生,请你冷静一下,我现在非常能够你的心情,但是这位夫人中的是雪蛊,那是西域一种罕见的毒,似蛊非蛊,我们中原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解他的。”
众人一听皆是一愣,都是不明白这雪蛊又是什么东西。
沈安然作为长期和边塞的人打交道,这雪蛊的名字他倒是听过。
但也正是因为听过,所以他现在才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怎么会中的是雪蛊,那东西不是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消失了吗!”沈安然不可置信的叫出了声来。
闻言,殷锋疑惑的看向了他,然后问道:“你知道这种毒?”
沈安然点了点头,随即面色难看的给众人解释道:“像他刚刚所说的,雪蛊虽然名为蛊,但是却不是蛊,而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毒药。”
顿了顿,他才是继续说道:“我可以这么给你们解释,如果说雪蛊被称为一般的毒的话,那么我先前所中的缠梦,沈明月中的醉玲珑,那最多算是一个泻药级别的。传说中了雪蛊的人,表面不会有一点的伤痕,而且怎么查都不会查的出来,但是中毒之人,却是会感觉到被蛊虫噬咬的疼痛,然后活生生的被痛死。”
“所以这雪蛊被称为这世间最为变态的药,这些年来早就已经被人禁用了,可是没有想到,老夫在这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到这种药。”
“你说没有伤痕,那沈明月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殷锋咬牙切齿的问到。
听到殷锋问这句话,大夫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是同情:“这种药对于武功越好的人作用越大,因为药材的珍贵,所以下毒之人一般也是用来给武功高强之人下毒,我看过令夫人,她的内力十分薄弱,按理说不应该会有多痛的,会出现那么多血迹的原因或许只有一个。”
说道这里的时候,大夫拍了拍殷锋的肩膀,然后有些可惜的说道:“先生请节哀,这些血迹,应该就是夫人小产的血。”
听到大夫说这句话,殷锋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殷锋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起来。
“对了,大夫,我刚刚找到了一些解药,你考虑有没有可以解的?”沈安然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拿的那些东西,然后满怀希望的朝大夫问到。
闻言,殷锋的眼神也是闪过一抹亮色,期待的看着大夫。
被几人这样看着,大夫想要说的“此毒绝对没有解药”几个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拿来我看看吧。”大夫有些骑虎难下的说道。
沈安然感觉到了希望,于是便是快速的将手中的药瓶递给了大夫。
大夫逐个检查了一遍,却是每看一瓶药,然后就摇了一下头,看的殷锋和沈安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咦?”突然,大夫拿着眼前的一瓶药愣了一下,然后发出了一声怪响。
“怎么了?”沈安然有些奇怪的问到。
大夫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身从自己的药箱中拿出来,一根银针,轻轻的撬起了一颗药的一点,然后拿了一杯水,将他化在了里面。
他拿着那药水,先是轻轻的闻了一下,然后用小指沾了一点水放在嘴里。